呼呼呼!
妖魔城外,妖風陣陣,黑氣蔽日,飛沙走石,隱有號叫從四面八方傳來。
黑熊精持着大戟,咬牙站在易柏身前,大有爲易柏阻擋任何危險的樣子。
易柏對於黑熊精這般行爲,雖是詫異,但他心中亦是一暖。
此妖於地府走了一遭,確實是變得忠心耿耿。
易柏目光眺望遠方,已能察覺壓迫感的到來。
這股壓迫感,遠超以往,是他所見過的妖氣裡邊,除了老龍君以外,最爲強大的。
“元辰,待會要是打不過,你切記先走!”
黑熊精轉頭道了一句。
“莫急,莫急!”
易柏漫不經心。
他手裡握着東嶽令牌,如何會再懼這兩隻地仙大妖。
“元辰,這可是地仙大妖!”
黑熊精擔憂不已。
“莫要擔心,我那師父賜寶於我,無需懼此大妖。”
易柏將真相道出。
“原來如此。”
黑熊精長鬆一口氣,總算是放心下來。
“你且退後,待我來會一會這兩妖。”
易柏將壺天裡的披掛等法器取出。
轉瞬之間,只見得他頭上戴着金玉龍頭冠,身上一副絨穿黃金甲,肩上披着佛光綾,腰間繫着一條金絲玉帶,腳下踏着一雙雲紋虎皮靴,身後披大紅袍。
又見他右手握着青龍禪杖,左手握着東嶽令牌,金光閃閃,真乃雲上天神仙也。
黑熊精退後,就瞧見易柏這全副武裝的樣子,兩眼瞪直。
它還是頭回見着易柏這般模樣,只覺神駿異常,既有佛家之慈悲,又有天將之威嚴。
“元,元辰……”
黑熊精呢喃。
它可以確定,以易柏這般姿態,與它一戰,定能輕易戰勝它。
“躲好。”
易柏轉頭道了一聲。
他單手舞動禪杖,駕起雲頭,飛上半空,迎上那飛來的兩道妖氣。
不一會兒。
易柏便是正面與那兩道妖氣碰在了一起。
呼呼呼!
只見得一猿猴站在半空,與易柏相對而立,又有一白鶴化作的青年男子,站在後邊。
兩位地仙大妖的壓迫感是無與倫比的。
易柏亦感到了巨大的壓力。
好在他這副披掛有神力,爲他分開這壓迫。
“你是哪來的神仙!爲何鬧我覆天城!”
那猿猴指着易柏,問道。
它未曾覺得易柏是妖怪。
只覺乃是神仙當面。
“我乃天庭天罡元辰也!今我西行,見伱這廝混賬,以人爲食,罪孽深重,我特來降你!”
易柏站在雲頭上,高聲呵斥。
“天罡元辰?無名天將,也敢妄圖降我?你可知道,我名號乃是覆天大聖也。”
猿猴齜牙咧嘴,言行舉止間,仍有猴樣,抓耳撓腮,很不安分。
“覆天?你這猴兒,不知人事,敢以此爲名號,你該感恩,是我天庭不與你計較,否則你這一妖魔城,早已化作齏粉!”
易柏嗤笑一聲。
這猿猴不過地仙大妖,真以爲自己是齊天大聖不成。
“你這毛神!真是該死,該死!”
猿猴惱怒。
它伸手一變,取一大刀,迎面就劈,要將易柏劈成兩半。
易柏忙是擡起禪杖一擋。
這一擋,他心中頓時一沉。
這廝兒的力氣太大了,該是地仙大妖的力量太大,若是同境,他定能三兩下打倒這廝兒。
吼!
猿猴發出嘶吼聲,再次舉刀劈來。
易柏只能招架。
咚咚咚!
三合過後,易柏只覺手腳疲軟,是以敗下陣來。
猿猴咧嘴大笑,似在嘲笑易柏的弱小,其舉刀就劈,要將易柏打殺。
易柏不懼,他把青龍禪杖一收,又將東嶽令牌拿起,他將令牌往猿猴方向一摜。
嘩啦!!
破空聲響。
令牌快如閃電,直直着猿猴天靈砸一下,這猿猴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被打倒在地,起不得身,氣息奄奄,卻是將亡。
那身後正是看戲的白鶴嚇得一個激靈,驚恐萬狀,忙是化作本相白鶴,振翅就逃。
易柏收回東嶽令牌,正是要再砸那白鶴。
可這白鶴數息間,已遠遠逃去,易柏一時之間無法,只能坐視其逃走。
正在易柏目視其逃走時。
忽聽一聲大喝炸響。
“妖孽,哪裡逃!”
十數鐵鏈從遠處伸出,四面八方的朝白鶴捆去,如同天羅地網,片刻間就將白鶴擒住。
白鶴奮力掙扎,十數鐵鏈無法困它,只能暫時拖住其離去。
又見得十位王者從遠邊出現,慢步走來,齊齊出手,各展神通,打在那白鶴上,竟是將白鶴打落在地,不得動彈。
終是擒住這白鶴。
易柏朝其張望,不正是十殿閻王。
易柏忙是帶着黑熊精,往十殿閻王所在飛去。
“諸位!”
易柏按落雲頭,來到十殿閻王跟前。
“元辰!我等來矣,不日前與元辰所言,無論元辰是否請得友人出手,我等俱會相助於元辰,今我等來矣!”
十殿閻王俱是行禮參見,如此說道。
“勞煩諸位!”
易柏很是感激。
“元辰莫說這等,你乃帝君弟子,與我們地府天然親近,無需感謝。”
秦廣王走上前,說道。
“不錯,元辰莫言這等,先讓我們清掃此城妖魔先!”
轉輪王說道。
易柏點頭,望向十王身後,大批的精銳陰兵站着,約莫有萬人。
十王開始調度陰兵掃蕩妖魔城。
易柏亦遣黑熊精去幫助陰兵,一同掃蕩,將那些人們救出來。
在調度完成後。
十王拉着易柏走到一邊交談。“元辰,此城與那喇嘛法宗有關係,此時我等將此城毀去,這喇嘛法宗,必不肯善罷甘休,該是想個法子纔是。”
有王者這般說道。
“那喇嘛法宗,可有天仙,神仙之流?”
易柏將披掛收回,換回華服,問道。
他有東嶽令牌在身,是以藝高人膽大。
他剛剛對付那地仙猿猴時也發覺了,東嶽令牌無比強大,砸之則死,那地仙猿猴被砸一下,臨近死亡。
故他所懼的,無非是天仙,神仙之流。
“有傳聞那喇嘛法宗有一法王,據說是成了神仙之流,不知是真是假。”
“這喇嘛法宗着實是不好對付。”
“我瞧着元辰手上似有帝君寶物,若是有帝君寶物,或是可以一敵也。”
十王議論紛紛。
“我那師父傳我一寶,此寶確實厲害,難不成,此寶可敵神仙也?”
易柏聽見其話,舉起令牌,問道。
十王的目光聚在易柏手上的令牌上。
“可以,那自是可以的!此寶,可驅使雷霆爲所用,我瞧着帝君使過!神仙斷不是對手,若是天仙,亦要被打一跌也!”
秦廣王說道。
此話一出。
易柏只覺臊得慌,原來這寶貝,是用來驅使雷霆的,他剛剛可是直接摜出的。
“若是有此寶,那不是可滅此喇嘛法宗?”
易柏再問。
“即是有帝君法寶,當是可以,但是喇嘛法宗盤踞在西邊,其與西邊一大國同流合污,即使是將喇嘛法宗滅掉,此地亦是難以管束,乃至於這些喇嘛法宗,會換個名兒,繼續盤踞在那西邊大國裡。”
秦廣王如此說道。
“不錯,喇嘛法宗與那西邊一國的關係,可謂錯綜複雜,要全部揪出,難也!”
楚江王亦是說道。
“西邊一國?可是我下一站?”
易柏問道。
“正是,正是!元辰下一站,乃是一國,此國國名‘烏斯’,此國國人不少,乃是元辰西行路上最大一國,然此國信奉喇嘛法宗,以其命令爲主,時日已久,烏斯國國民亦是對喇嘛信賴,無有抵抗,我們若是貿然動手,興許整個烏斯國都將抵抗我們。”
秦廣王說道。
“烏斯國?竟還有這等國?且先讓我去瞧一瞧,若是尋得法子,再是出手。”
易柏聽着閻王們所言,亦是知曉,此事難纏,故他打算親自去查看,再做決定。
“正好,正好!”
十王頓首,覺得可以。
“若元辰打定主意,要對那喇嘛法宗動手,且遣那黑羆,入地府尋我等,我等定全力相助元辰!”
秦廣王又道。
其他九王亦是如此說。
“多謝諸位。”
易柏再謝。
十王忙是擺手,又稱接下來的事情,由他們來接手就行了,讓易柏可以先行離去。
易柏自是清楚,他留在這兒,也沒什麼用處。
他在等黑熊精將那剩下的化形大妖幹掉之後,便動身離去,打算繼續走上西行路。
……
羊腸小道上,黃昏西下。
易柏與黑熊精走在路上,兩妖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很長。
“元辰,你這面兒,未免太大了,我瞧十殿閻王都親自上來陽間,只爲幫你一回。”
“什麼面兒,這是交情。”
“那元辰你的交情也太廣了。”
“修行嘛,講的不就是人情世故,多交點好友,準是沒錯……”
二妖於交談聲中,越走越遠。
……
行走三月餘。
二妖跨越一座又一座高山,走過一條又一條大河,踏過一片又一片曠野。
終於,他們是接近了烏斯國。
在靠近烏斯國後。
易柏毫不猶豫的派遣黑熊精去打聽打聽。
黑熊精的效率也是快的。
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回來了。
“元辰,這兒乃是烏斯國一小城也,烏斯國有城三十二。”
黑熊精解釋道。
“隨我進去瞧一瞧。”
易柏道一聲,他往城裡走去,他的布鞋踩着泥土,濺起不少泥沙。
泥沙賤到落後一身位的黑熊精身上。
黑熊精滿臉無奈,喊了一聲‘元辰’。
“有何事?”
易柏轉頭問道。
黑熊精有心想說,可瞧着易柏渾然不覺的樣子,卻說不出口,只能苦澀的搖頭,說句‘沒事’。
易柏一聽,轉身繼續行走。
他走到城下,見有一衣衫襤褸的青年,揹着一老嫗,正是往外奔逃,看其樣子,驚恐萬狀,似乎身後有什麼人在追。
這青年時不時張望身後,卻是未見身前的易柏。
一個不慎,撞在易柏身上。
黑熊精走上前,把青年抓住,連同老嫗一起放在原地。
“你們做什麼?”
黑熊精怒罵。
“抱,抱歉!請你讓我們離開!我們再不走,就完了!”
青年焦急萬分,忙是拉着老嫗要逃。
易柏聽着,剛想問些什麼,卻見城門裡頭若隱若現,人頭攢動,有不少人在跑來。
他再是一瞧青年,鼻挺眉濃,不似惡人,他心裡頭靈機一動,鞋尖在地上那麼一劃,成了個圈,圈圍住青年,老嫗,黑熊精與他。
他又朝圈裡噴了口氣,再使得一隱形之術。
瞧着易柏四人所在的這個圈,於肉眼之中,消失在了原地。
城門裡奔來了二三十人,舉着棍棒衝了出來,找不得青年,又朝前追去。
易柏目視這二三十人離去,心中一喜。
他琢磨着,隱形之術,乃是讓他自個隱形,但若是他劃個圈,用噴化之術,將此圈噴化,成個體,沾染他的氣息,再讓隱形之術認爲,此圈是他,便可讓此圈盡是隱形。
‘此等道術雖是皮毛,但亦是變化多端矣。’
易柏欣慰,他又望向青年與老嫗,想要知道,這二人爲何會被那麼多人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