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老三!”
一個似乎和那人相識的武者口中呼喊着。
但很快,那人就有些後悔自己剛纔的舉動了。
因爲,那個鐵老三猛然將頭轉向了他,並朝其呲嘴一笑。
裂開到耳根的笑容,頓時讓那人嚇的陽根都縮進去了一半,其頓時怪叫着往後退去,卻不知突然從後方的黑暗中伸出一隻毛茸茸的手臂搭在了其肩膀上。
“恩?這是誰的手?”
那人心中剛產生了一個疑問,下一刻就被那怪手瞬間拖入了黑暗中消失了蹤跡,連呼喊聲都沒發的出來。
“又來一個!?”
半空中的魯鐵海也是注意到了這邊,其有些叫苦不迭,野外的黑暗中最忌諱行走,自己司馬當活嗎醫,但很顯然結果並不理想。
“艹!”
一連兩個人的死亡讓剩下的武者開始有些慌亂,他們紛紛拔出了自己的武器,對着周圍戒備起來。
武道三重境界的武者,雖然放在樑城中可能算個好手,但放在這野外嘛,那可能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孩童沒什麼區別。
果然,又一聲慘叫後,一個武者的胸膛被掏出了血洞,猩紅的心臟被剛纔那個神秘的黑手握在手中,兀自跳動着。
“這,,我,不想死..”
那武者呆呆的看着自己的胸口,雙眼之中忽然瀰漫出淚水。
但僅僅片刻後,其頭顱也被那黑手擰了下來,拖入了黑暗中不見了蹤跡,只剩下一具無頭的屍體轟然跌倒在原地。
“都聚在一起,不要分開!”
魯鐵海看的目眥盡裂,伸手一揚,頓時一張金色的符籙從其手中飛出,穩穩的貼在了那邊的貨物箱子上,下一刻,一道肉眼可見的金色光圈猛地擴散而開,恰巧籠罩了五丈方圓。
這金色符籙看起來卓爲不凡,那氤氳的金色光紋甚至讓離得近的人都能感到一陣暖意,心中生出一種安定感。
所有的武者不用魯鐵海說,都瘋狂的朝着金色光圈內跑去,連坐下的鱗獸都不管了。
開玩笑,這個時候能保住自己命就不錯了,還管的了坐騎?
魯鐵海見到衆人行動如此迅速,簡直不知是該氣還是該慶幸,不過轉眼看到那神出鬼沒的怪手和那蠟白臉男子再也沒有出現,其也是輕輕舒了口氣,轉而也是輕輕落在了貨物箱子上。
“魯隊長!這可如何是好?你這符籙,可還有多的?”
衆人見到魯鐵海落了下來,連忙齊聲問道。
“哪有多的?!這可是二品靈符金光符,乃是武道六重的高手親自煉製,我這一枚還是家主所贈,我到哪去搞多的?”
魯鐵海搖了搖頭,隨即對着衆人又說道:
“現在說這麼多也沒用,我們已經被鬼物盯上了,這道金光符只能撐小半盞茶時間,等時間到了,我們還是要靠自己。”
“魯隊長,我覺得是不是有些奇怪,尋常也沒聽誰說過夜裡會有這麼多鬼物,還是在這官道上。”
隊伍中有武者問道。
“是啊魯隊長,我也覺得有些奇怪。”
經那人這麼一說,其餘人也是紛紛附和起來,這讓魯鐵海的面色微微有些凝重。
出發前,魯鐵海就被家主單獨叫過去談了話,這趟貨物極爲重要,王延年甚至要求魯鐵海用命去護送,更是賜下了一些符籙用以以防萬一。
而這次王管家更是花費往日一倍的薪酬找來了城中武師,一切的一切,讓魯鐵海早就懷疑這次護送絕非那麼簡單,果然,這纔出城的第一個夜晚,就遇到了這麼多屁事。
不過,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畢竟自己的職責就是護送好貨物,至於裡面是什麼,那也不是自己能左右的。
想到這,魯鐵海口中冷聲說道:
“不要胡亂猜測,可能只是我們運氣不好!所有人準備好,我們只要撐到天亮就行了!”
衆人見魯鐵海這麼說道,一時間也不好找再問什麼,只是各懷心事的盤坐在地上,默默的準備了起來。
至於剛纔被怪手所殺的幾人,竟是誰也沒有提起來,紛紛亂世,人情最是不值錢。
一盞茶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那金色符籙微微一晃,就在原地化作了一淼青煙消散,而那圍繞着衆人的金色光照也是徹底消失不見。
陰森森的冷風再度從外面吹在了衆人臉上,就是連魯鐵海也不禁打了個寒蟬。
“走!”
魯鐵海一聲斷喝,隨即一躍而起,穩穩的落在了前方的鱗獸上,而後雙腿一夾,頓時帶着貨物緩緩往前移動起來。
衆人見此,也是紛紛騎上了自己的鱗獸,一時間,鱗獸“希屢屢”的叫聲絡繹不絕,讓楊立無語的揉了揉眉心。
這不是存心找關注嗎?
果然,下一刻,楊立就敏銳的察覺到那股陰森的氣息再度出現在了衆人身旁的草叢中,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一開始那個蠟白臉的男子罷了。
衆人又如此前進了數十里,忽然,道路旁邊的草叢中忽然緩緩升起一個身影,朝着衆人看來。
“是他!”
有人眼尖,一瞬間就發現了那個身影正是之前那個蠟白臉男子,口中驚呼出聲。
下一刻,蠟白臉男子一聲怪笑,身影朝着衆人直撲而來,衆人紛紛拔起手中刀劍,厲喝着迎了上去。
此刻,衆人明白,一味的妥協逃避終究是無用的,倒不如痛痛快快來個了斷,也不枉自己這練了一輩子的武。
被符籙貼着的刀劍,在黑夜之中竟然發出了微弱的薄光,一時間,各種光影飛爍,遠遠看去,竟如同煙花般美麗。
而那白臉男子身軀卻是如同靈蛇一般,在衆人的刀光劍影中一閃而過,徑直來到了那貨箱上,慘白的雙眼微微鼓起,隨即雙收猛然一插,竟然直直的沒入到了貨箱中。
“何方鬼物,竟敢如此猖狂!”
就在這時,魯鐵海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蠟白臉男子昂起頭,正看到魯鐵海手持金光劍,渾身閃着金光,就如同天神下凡一樣朝着這邊劈來。
不過,蠟白臉男子也沒有任何表情,而是雙手一收,整個人徑直朝着魯鐵海撞去,看那架勢,竟然是絲毫不顧魯鐵海手中的金光劍。
“好!”
魯鐵海見此不驚反喜,手中長劍猛震,一道劍光劈下,頓時將迎面而來的白臉男子劈飛了出去,如同破麻袋一樣落在了旁邊的官道上。
“嗤嗤!”
躺在地上的白臉男子身上發出着被灼燒的聲音,看起來剛纔魯鐵海一擊似乎讓其得到了重創。
“魯隊長就是厲害!這麼可怕的鬼物,還是被魯隊長殺了!”
隊伍中,有人面帶笑意的說道。
“是啊,是啊。”
魯鐵海此時也是持着劍落在地上,遠遠的看着躺在那一動不動的蠟白臉男子,眉頭卻是皺起。
在魯鐵海的印象中,這鬼物難纏異常,絕非自己一劍就能斬殺的,此時的情況倒是讓其也有些摸不準。
而就在衆人將注意力都放在那邊的時候,不知什麼時候,隊伍後方一個武者,忽然悄摸的走到了貨箱旁,猛然一拉貨箱的蓋子,將其徹底掀翻開來。
如此巨響,當然讓其餘武者注意到了這邊,有人開始指着那人驚呼道:
“馬醜,你在幹什麼!?”
名叫馬醜的男子,這才忽然對着衆人一笑,只見他的嘴巴赫然裂到了耳根,一雙眼睛開始泛起慘白,
“我在幹嘛,你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