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利聽了楊立的問話,頓時搖了搖頭:
“勇士,這裡是無盡海,可不是那些城市之中的紅館黑市,我一旦踏入無盡海,我的命可就和你們綁在了一起,你說,我會拿我的命跟你開玩笑嗎?”
多利說到這,其雙眼死死的盯着面無表情的楊立看了片刻,隨後面上又露出了一個自信的笑容:
“我只需要三百金幣,就能帶你去無盡海的任何地方。”
“三百金幣?!你在逗我,別的嚮導二十金幣就可以了!”
楊立有些錯愕。
“那些人哪能和我比,他們最多就帶你去無盡海的邊緣逛一逛,一但超過一定距離,跑的保準比兔子還快。”
“況且,我們可以簽訂合約,這可是別的嚮導根本沒有膽子可以承諾的。”
多利嘿嘿一笑,接着說道。
楊立聽言,和力奴對視了一眼,隨即就坐在桌子上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片刻後,楊立似乎下定了決心,其朝着多利點了點頭:
“如果可以簽訂合約的話,這倒是可以,不過,我只能提前預付你一半的酬勞,另外一半,等我們回來再給你。”
“這是自然,您可真是一位慷慨的主,既然這樣,我們就簽訂合約吧。”
多利聽言,頓時眉開眼笑,其打了一個響指,頓時酒館中的侍者就聞訊而來。
“給我拿一個靈魂契約書,當然費用算在這位勇士的身上。”
多利指了指楊立。
那侍者聽言,看了看楊立,發現其並沒有什麼反對意見後,便匆匆走向了裡屋,片刻後就拿出了一張畫着複雜紋路的卷軸。
“我們時間很緊迫,簽訂完合約後,就趕緊出發吧。”
楊立微微瞥了一眼卷軸,並沒有察覺什麼地方不妥後,纔在上面書寫完了合約內容,接着滴下了自己的鮮血。
多利接過了合約,頓時點了點頭:
“好說好說。”
...
無盡海說白了就是一片巨大的海域。
從蠻荒大陸起始,朝外蔓延而去,根本不知道盡頭是何處,因此纔有了這個稱謂。
無盡海的外圍有着數之不盡的島嶼和暗礁,即便是最老練的船伕,也不敢說自己能夠安然無恙的在外圍海域來去自如。
更何況,外圍海域中,還有一些恐怖禁地,生者禁入,往年那些不小心或者有意進入的人,就再也沒有從那出來過。
因此,無盡海無盡財富的表面下,隱藏着數之不盡的冤魂和詭異傳說,造就了這個讓蠻荒人又愛又恨的地域。
這天,在無盡海的外圍海域中,一艘小船正晃悠悠的形勢在海面上,其體積不大,和那些常年飄蕩在海域上的船隻一樣,屬於無盡海上最常見的探險船。
楊立坐在船艙中,看着外面正在撐着槳的多利,悄聲問着力奴:
“這無盡海地域廣袤,神王所留線索不多,我們到底該去何處尋找呢?”
力奴盤坐在楊立面前,也是閉着眼皺眉思索着,片刻後開口說道:
“老主人生前的確沒有提及無盡海的隻言片語,而且只留下了關於你的線索,我覺得主人應該想想,老主人在墮落森林裡,是不是留下了什麼信息?”
聽了力奴的話,楊立也是有些懷疑當初神王傳法的時候,自己是不是遺漏了什麼線索,不過其回想了一番後,仍然沒有什麼收穫,不由的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片刻後,楊立擡起頭,對着外面搖槳的多利喊道:“多利,進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那邊的多利聽言,看了看周圍的海域,這才放下了槳,來到了船艙內,一屁股坐了下來,對着楊立問道:
“老闆找我有什麼事?”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我聽說無盡海這裡禁地極多,不知道有沒有一處,有白霧繚繞的?”
楊立試探着問道。
楊立的想法很簡單,神王陵墓既然設立在無盡海,自然不會簡單的放在那些容易到達的地方,畢竟誰知道幾千年後,護陵陣法是否失效,萬一提前顯露,豈不是滿盤皆輸。
所以,神王很可能將自己的陵墓放在一些人跡罕至的地方,甚至可能是無盡海的極深之處。
另一邊,從墮落森林的詛咒和給力奴留下的鼻菸壺來看,神王這個人似乎特別鍾愛煙霧一類的東西,說不定那陵墓外圍也會有類似的詛咒防護。
那邊的多利聞言一愣,其雖然料到楊立二人花大價錢僱自己絕對不是去什麼簡單的地方,但沒想到,這一出口,就是那些生人勿進的禁地。
不過由於契約的限制,多利也只能皺着眉思索了一番,片刻後說道:
“這些禁地,我們這些人很少會靠近,而且在外圍海域中,禁地的數量還是十分稀少的。”
“不過,你說的白霧繚繞之處,倒是有一個地方,只不過那個地方已經脫離了外圍的範疇,已經算的上是無盡海深處。”
“那個地方,在地圖上沒有記載,我也是有此偶然出海遇到,並且似乎安然無恙的出來了,所以算不算的上禁地,我也不太好說。”
“如果二位想去,我可以帶你們去那,不過我要提前說明,無盡海深處,遠不是外圍海域可以比擬的,那裡不但危機叢生,水下更有猙獰的水族。”
多利說到這,已經收起了輕鬆的神色,而是滿臉嚴肅的看着楊立。
“無盡海深處?”
楊立聽言,對自己的猜測又有了些信心,其微微思索了一番後就朝着多利說道:
“無妨,我花這麼多錢,就是爲了去無盡海深處,想必你也早有預料。既然白霧不算禁地,我們就先去那看看吧。”
楊立拍了拍多利的肩膀,笑着說道。
“好吧,那我去開船。”
多利苦笑一聲,隨即爬了起來,走到了船艙外重新拿起了船槳。
其微微辨認了一下方向後,就滑動了雙槳,三人腳下的船頓時重新滑動起來,朝着一個方位飄去。
起初,楊立還能看見周圍海域上有着不少的船隻,但隨着時間的推移,海面上逐漸顯得清冷起來,楊立甚至看見了不少漂浮在海面上的船隻殘骸,其心中微微一凜:只怕自己三人離岸邊是越來越遠了。
又過了一段時間,楊立周圍已經看不到任何船隻,一望無際的海面如同那噬人的巨口,讓船艙中的楊立感到一股從心底升起的驚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