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平,你去看望一下沈大人吧,最近他的狀況不是很好,被軍機處盯得很緊。”
聶武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江司丞現在如何了,既然來了臨安,我們正要前往靖安司看看他。有很多事情等着我們去做,估計在你去紫微道院試練之前,未必再有時間見面了。目前地窟蠢蠢欲動,搞不好朱雀旗的兄弟們要過去鎮壓,只不過是要去岳陽地窟。”
說到岳陽地窟,葉平的心頭忍不住微微有些悸動。父親葉太丞執着鎮星刀,就是消失隕落在了岳陽地窟之中。如果有機會,他肯定要前去尋找一番。對於這個世界的歸屬感,已經遠遠大於他曾經所在的那個世界。這個世界的父親,就是他的生身父親。
將這股情緒埋藏在了心底,他抓着二人的手,“好,我們之間不需要說那麼許多。你們身爲朱雀旗值夜者,自然是當然有很多地方需要你們。好在這一次你們身上都有諸多底牌,不至於太早隕落。記住,千萬不能逞能。還沒有到決一死戰的時候,一定不要死了。”
聽到葉平如此囑託,聶武與曹鐵山相視一笑,都感受到了一股暖流。
他重重地拍了拍葉平的肩膀,爽朗地笑了起來,“放心吧,還沒到你爲我們擔心的時候。而且說不定在我們前往地窟之前,還會在沈大人的府邸見面的。哼……你說的沒錯,值夜者不能受辱。若是陳安之他們真的膽去抄沈大人的家,我們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葉平望着他堅定的眼神,也點了點頭,“走吧。”
接着,一行人便進入到了臨城內。
距離除夕夜還有三天的時間,大街上十分熱鬧。大西北的常陽城都有十分濃烈的節日氛圍,更不要說天玄的都城了。如今更是沒有了鬼市這個毒瘤,人人安居樂業,呈現出了一派鼎盛王朝的氣象。一掃往年的頹風,彷彿這個國家真的要開始崛起了。
即便葉平沒有去大秦、大宋,也能夠篤定,這兩個國家絕對沒有天玄這般昂揚向上。很多臨安的百姓們也都堅信這一點,大家的臉上滿是希望的神色。家家都掛着大紅燈籠,富貴人家派發着紅包,街上看不到乞討之人。天玄,或者說臨安,許久都沒有這般繁榮了。
葉平緊了緊身上的衣服,穿越人羣,前往了沈默的府邸。
沈默曾是靖安司的絕對高層,即便是在臨安內也沒有什麼人敢對他放肆。即便是現在落難了,整個府邸看起來仍舊是如同一頭蟄伏匍匐的巨獸。只不過,葉平看到了周圍站着一些官兵。面對即將到來的抄家,軍機處已經開始嚴格限制府內的人身自由。
“你是什麼人?未經許可,任何人不得入內!”就在葉平要推開大門進去的時候,卻被門前的兩個官兵阻擋。他們目光凌厲地看着葉平,似乎隨時準備動手。竟然是兩個三品境界的高手,看來宣和帝是真的發了大財,居然讓這等人物來看大門。
要知道當初葉平剛進入靖安司的時候,四品就足以擔當一旗之主,可見三品高手也是非常難得的了。只不過面對葉平,他們相差的還不是一星半點。而他們擺出這番姿態,也是因爲葉平沒有展現出自己的修爲境界,尋常人看起來,就只是一個普通的少年一般。
唯有八品之上的大高手,才能夠真切感受到葉平的修爲。
“我是葉平,這裡就是我的家。”葉平也沒有跟他們起衝突,而是淡淡地說道,“讓開吧,我知道你們是聽命於陳安之在這裡看守。這件事並非是因你們而起,我也不想難爲你們。馬上就要過年了,還請給我個面子讓開。大家都是做事情的,不必大動干戈。”
葉平之所以說的這麼客氣,也是因爲在沈默的府邸大門前,他不想要動手。而且真正有罪的是宣和帝、陳安之,以及軍機處的那些內務大臣們。眼前的都是下人,也都是遵照上面的指示辦事。他如果不分青紅皁白地將這些人給打死,那他也就不是葉平了。
“你就是葉平!?”其中一人彷彿是認出來了他,稍微沉吟片刻,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即便是你,也不行。沈默是朝廷重犯,這些年來在靖安司的所作所爲,聖上都看在眼裡,必須要嚴懲不貸。你馬上離開,小心將你殃及,到時候可沒有人能救得了你。”
葉平深深吸了口氣,他在努力壓抑着內心的情緒,擡起頭來,“我這個人有的時候說好話,不代表我好說話。趁我還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馬上給老子讓開。我事先說好,如果因爲你們這種沒有經過大腦的行爲而引發一系列慘案,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們。”
兩個衛兵對視一眼,立刻抽出了腰間掛着的長劍,發出了一聲長嘯。緊接着,在府邸周圍的小巷子裡,紛紛衝出來了一羣人。大多是沒有修煉境界的普通士兵,但還是有幾個四品高手的。幾個人徑直走到了前面,向那兩個衛兵詢問起來,“怎麼回事?”
一個衛兵警惕地看着葉平,“此人叫做葉平,想要進入到沈默的府邸之中。長官,怎麼辦,我們要不要將他拿下了?”
長官沒有第一時間回答他,而是饒有興致地看向葉平,嘴角微微翹起。
他走到了葉平的面前,“葉平,你也算是朝廷中的人了,應該知道規矩。沈默他是聖上欽點的罪犯,我們不得不嚴加看管。如果出了事情,可沒有人能擔待得了。而且恐怕你也知道了,這是軍機處決定要做的事情,我們可不敢放你進去。不如你先去其他地方過年如何?”
“去其他地方過年?”
葉平怒極反笑,他轉過身來,“不如老子也送你去個好地方過年如何?”
長官眯起雙眼,警惕地看着葉平,“我警告你最好小心點,別敬酒不吃吃罰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