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風家所展現出來的狀況,簡直就是一出衆生相。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不同的表情。前一秒還威風凜凜,哪怕是大軍壓境,也認爲神武公陳安之一定會拯救他們。可是後一秒,他們就感覺到了什麼叫做世界末日。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只是最讓方謬羨慕的,倒不是什麼風家的金銀財寶。最讓他動容的,就是趙堯突破到了宗師之境。在這個世界裡,唯有實力纔是亙古不變的永恆所在。只要你擁有實力,哪怕什麼都不是,沒有厲害的家族撐腰,也能夠很快出人頭地,打下自己的勢力。
趙堯一舉搖身一變,成爲這個世界頂尖的強者,怎麼可能不讓方謬羨慕?可是他也知道,趙堯本身就是實力強橫之人,能夠有這樣的突破,也是因爲他困在六品巔峰很久了。方謬自己本來就不是高階修煉者,自然是不如趙堯這般機遇,兩者不可相提並論。
“風佩麟,你還要負隅頑抗嗎?你們風家的人已經死的夠多的了,還如此執迷不悟?”
趙堯大踏步向前,冷冷地看着風佩麟,“眼下風家的敗亡已經成爲了既定的歷史,任何人都不可能違背。現在,你跪下求饒,說不定我們葉大人能夠饒你一命,讓你們風家得以苟延殘喘。如若不然,休要怪我們心狠手辣。最後給你一次機會,到底投不投降?”
“投不投降?”“投不投降?”“投不投降?”“投不投降?”“投不投降?”
頓時,十幾萬已經包圍風家宅邸的大軍,共同發出了震耳欲聾的聲音,對着風佩麟怒吼。
這如此浩瀚的聲浪,讓方圓幾十裡、上百里地的人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所有人都知道,風家恐怕是真的要完了。本來他們就已經是強弩之末,早已經翻不起什麼浪花來。就連被風佩麟寄予厚望的三百餘人的死士,也如同摧枯拉朽一般崩潰。莊衝更是被趙堯輕鬆擊殺,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風家現在,再也沒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人了。
風佩麟氣憤的渾身發抖,他的目光穿越人羣,緊緊地盯着後面的葉平。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恐怕葉平已經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他不服,風家明明還有機會,他還有神武公、還有風家的老祖宗,今天爲何都沒有出現?眼睜睜地看着風家被滅?
“哼,就算是我們風家要投降,也絕對不是像你這種雜碎投降。葉平……你過來,我們風家就算是死,也要站着死。趙堯,你若是敢在向前一步,我們所有風家的子弟全都原地震破丹田,讓你一點也不清楚家族的財富底蘊!哈哈哈,不信的話,你就試一試?”
風佩麟譏誚地看着趙堯,事到如今,他反而沒有剛纔的慌張了,鎮定了下來。
趙堯心中一動,正要咬牙出手,葉平卻將他攔住。下了馬來,兀自走到了風佩麟的面前,淡淡地說道,“我知道你這番話的意思,好,我來了,親自接受你們的投降。風佩麟,其實說實話,我對你們風家的什麼財富底蘊一點都不感興趣。你也不要想着用這些身外之物來威脅我,一點用處都沒有。在我的面前,你就算是自殺也辦不到,你信是不信?”
嗯?風佩麟看着葉平那淡漠的目光,尤其是還深藏着一股濃烈的鄙視,更是狠狠刺痛他本來就所剩不多的自信心。風佩麟的雙手有些顫抖,他強行壓抑着自己內心的憤怒,緊緊地盯着葉平的雙眼。此時的他心中閃過無數個念頭,但最終還是沒有什麼動作。
儘管葉平剛纔僅僅是出手了一次,但剎那間就幹掉了崔管家,給衆人留下了極爲深刻的印象。只不過,也正是因爲葉平僅僅出手了一次,讓人摸不清他現在到底抵達了怎樣的地步,也讓風佩麟有些投鼠忌器。眼珠轉了轉,好似在思考着什麼陰謀詭計。
“葉平,你也不要說什麼大話。今天我就想要問你一句話,神武公他……真的剛纔來過了?你真的將他逼退了?”風佩麟咬牙切齒地說着,緊緊鎖定着葉平的情緒波動。他身爲一家之主,這麼多年過來了,自負從眼神裡能夠看出來很多東西,葉平也無法欺騙他。
這與實力功法境界沒有關係,純粹是歷練出來的生活閱歷。
葉平的眼神仍舊是那麼淡漠,沒有任何的變化,只是點了點頭,“沒錯,陳安之想要半路將我截殺,但只可惜他技不如人,被我重傷逼退。而且,他還動用了太平神拳的最新變化——定鼎社稷。這是精神攻擊之法,仍舊對我沒有用。他自知不敵,所以走了。”
什麼!?葉平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傳遞到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內心之中。尤其是風家的子弟們,他們最清楚其中的意思了。陳安之武功大進,開創出來了更爲玄妙的定鼎社稷,這件事情風家的人多多少少還是知道一些的,這不是隨便開玩笑就能唬人的。
尤其是風佩麟,他看着葉平古井不波的眼神,就知道葉平並沒有說謊,似乎事實就是如此。而且這一式“定鼎社稷”,整個風家唯有自己才知道準確的名字。既然葉平能夠說出來,那就應該是真的。因爲陳安之並沒有在臨安動用過,其他人不可能知道。
聽聞此言,就好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風家的人眼神裡再沒有了任何希望。
風佩麟深深地吸了口氣,表情蒙上了一層霧氣,“神武公大人……就連神武公大人,都被你逼退了……哈哈,哈哈哈哈!當真是天要亡我風家嗎?葉平,我服了,我認輸了。只求你不要把我們風家的人都殺了,留下一些火種,好不好?”
“只要你能夠留下風瀚庭、風樾的性命,我立刻就告訴你我們風家的秘密。怎麼樣?我想這個秘密,一定是你非常感興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