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樾現在已經完全不顧及場合了,即便現在是在蘇府,也全然不去想蘇慕煙的感受了。
因爲葉平實在是讓他太過生氣,居然在自己最引以爲傲的領域裡搶盡了風頭,這是風樾萬萬不能夠允許的。尤其是那首詩,實在是讓人瞠目結舌。饒是他這樣的人物,也覺得似乎此生都未必能夠寫的出來。其實別人寫也就罷了,偏偏是那葉平。
“風樾,我希望你能夠冷靜一點,不過是一場詩詞的比試而已,不至於如此這般。”
蘇慕煙蹙着眉頭說道,“更何況你本來就是大家子弟,爲何因爲小事計較?”
她的語氣此前從來都沒有這般嚴酷,以前雖然聽說過這風樾在外面極爲的蠻橫,到是也沒見過。今天卻是親眼看到了風樾如此不講道理的樣子,頓時感覺無比失望。
雖然一直不覺得風樾和自己之間有特殊的緣分,但當個朋友還是很不錯的。
畢竟是風家的公子,而且文武雙全,當的上是一代天驕。
可沒有想到的是,一切在他與葉平見面之後就開始矛盾激化了起來。
原來他是這樣的人,想到這裡,蘇慕煙的眼神就流露出來了失望的神色。
“蘇慕煙姑娘,你就不要再勸我了。我並非是妒忌葉平的詩詞,而是真的覺得這個人有問題。你不是修煉者,自然不知道其中的門道,我也不會怪你。只是這葉平我怎麼看,都不像是能夠寫出這種級別詞句的人物,他絕對是作弊無疑。”
風樾冷笑着說道,“而且他居然出言不遜,簡直罪該萬死,我絕不能放過他。”
實際上當葉平說出要替他的父母管教的時候,風樾就已經動了真怒,要弄死葉平。
他們都是官方資料上的六品中境,憑什麼自己就沒有能夠與葉平一戰之力?
冷天明是最知道風樾脾氣的人,所以當看到他流露出這樣表情的時候,就知道風樾是真的生氣了,而且氣的如此嚴重。甚至就連當初他父親教訓他的時候,還沒有這般氣憤。
他知道是自己出面的時候了,總不能遇到這種時刻,還要主子親自放狠話吧?
他也跟着站了起來,不懷好意地笑着,“我們可都知道,你在神火營並不好過,你知道爲什麼嗎?就因爲你不是我們這裡的人,簡單來說,就是外來戶。都說猛龍不過江,難道你認爲你能壓得住地頭蛇?我告訴你,這次你栽了,我們風公子可不是等閒之輩。”
與此同時還有幾個人也共同走了過來,他們倒不是認爲自己能夠擊敗葉平,純粹是表明態度,尤其是對風樾的態度,起碼在氣勢上不能輸。
況且真的打起來,誰能保證葉平一定能獲勝?風樾也是六品中境的高手!少年天才!
看到情況越來越出離了自己的控制,蘇慕煙也不禁薄怒起來,“你們想要做什麼?是不是真的不把我們蘇家放在眼裡?葉將軍是我的客人。”
風樾擺了擺手,他知道若是自己不能夠將葉平擊敗,恐怕是無法挽回在蘇慕煙心中的形象了。這一戰不可避免,他也不打算退出,“我說了,他犯錯抄襲在先,然後便是口出狂言,實在是無法容忍。我要用實際行動來證明,他是個妄人。”
好一個妄人!葉平頓時笑了起來,有文化的人罵起來也是如此的有水準。
如果是冷天明之流,恐怕也就是直接罵娘了,這倒是讓他頗爲欣賞。
只不過風家的情況他早有耳聞,既然如此和陳安之的關係非比尋常,那麼這裡面就定然有貓膩。只要能夠打擊到陳安之的行爲,葉平就覺得可以一試。他在臨安搞亂子,自己就可以在西北給他找點麻煩。更何況,這風樾的哥哥,不是他陳安之的義子嗎?
想到這裡,葉平便緊了緊身上的大衣,淡淡地看向衆人,不露聲色。
在軍營裡待了一段時間,他的身上也養成了些將軍的氣息,雖然遠不如陳安之濃烈。
但也有在地窟拼殺的經歷,大家被葉平看到,都忍不住低下頭去迴避他的眼神。
“妄人?沒想到風樾你的才學,竟然都用在了嘴炮上。蘇慕煙姑娘不必擔憂,這件事是衝我來的,也不會波及到蘇家。況且區區一個風家的二少爺,還不至於太過放肆。在我眼裡,他們就好像是小孩子一樣。小孩子如果出了錯,大人是有必要管教一番的。”
葉平淡淡地掃向衆人,“誰先來?還是你們一起上?”
冷天明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的機會終於來了,那就是在風樾的面前好好表現一番。過了這個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以前自己想找機會都找不到,現在終於送上門來。他知道自己未必是葉平的對手,可也足夠當作投名狀了。若是表現的好,風家一定會好好款待他們。
如此想着,他便一步走了出來,冷笑着說道,“呵呵,好一個區區風家!你個外來戶,怎麼知道西北是誰的地盤?對付你這種宵小之徒,根本無需少爺親自動手,我就能夠將你幹掉。記住,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千萬別後悔!”
風樾見冷天明想要出頭,到是沒有攔着,也想要趁機試試葉平的深淺。
他身爲這羣人之中的老大,當然也有個老大的樣子,總不能遇見什麼人都自己先上。
“冷天明,你若是能夠擊殺葉平,事情我給你兜着,保證聖旨不入西北關。”
聖旨不入西北關!縱觀整個大西北,也就風家的人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將一個堂堂徵西大將軍幹掉,也毫不擔心皇上會有苛責,這就是地方豪紳的底氣。
葉平聽聞此言,更是冷笑連連,當真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跟自己叫囂了。
在整個臨安打聽一下,誰不知道葉平不是好惹的?
他點了點頭,“也好,反正都要敲打敲打的,誰先誰後就無所謂了,那你就來吧,爲你的主子打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