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葉平第二次見到周巍了,第一次是在考覈空間的擂臺之上。其次就是在這裡了,從上次看到他,就感覺到此人看向自己的目光極爲不友善。現在想來,倒是應該能夠理解其中的緣由了。恐怕是周巍本身就是與盛和商會、天策門等走的很近的緣故。
如今在他的眼皮底下,自己將盛和商會的兩大準王,“一刀一劍”盡數幹掉,估計也很難向上面的人交代。所以反應才如此迅速,甚至自己纔回到宗門之中不到一個時辰。前腳剛剛回到陰符堂,後腳長老堂的人就已經派人叫自己過來了。
介於此,葉平也不得不感慨盛和商會的勢力範圍是如此的廣博。居然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就抽調出來了這樣一批人來到縹緲宗問話。剛剛在路上他已經得知了,這些人都是負責南部行省的管理人員。距離縹緲宗很近,所以才能這麼快就趕過來。
而盛和商會作爲隱隱然的大魏第一商號,自然是有着很多手段。就比如通過傳送法陣傳遞消息等,幾乎是彈指之間的事情。也正因爲是臨時抽調過來的人,爲的就是打葉平等人一個措手不及,所以人員配置上並沒有多麼的出衆,只有一個準王三段負責壓陣。
“子陽祗,說話最好客氣一點。你出門在外,代表的不是你自己,更不是陰符堂,而是我們縹緲宗。現在你陰符堂的弟子惹出了事情,我身爲長老堂的堂主,叫他過來問話也是應該的。但是,我記得我明明吩咐是把此人和湯嘉年一起叫來,怎麼只有他一個人?”
雖然周巍是問向長老堂的弟子,可眼神卻落在了子陽祗的身上。
後者冷冷地看着周巍,毫不退讓,“嘿嘿,這一點我還想要向宗門提交呢,只是沒有來得及。我陰符堂弟子奉命外出採購,但是路途中卻遇到了劫匪。若不是金剛和湯嘉年實力出衆,恐怕早就命喪黃泉了。如今湯嘉年更是身負重傷,師父他老人家正在治療。”
反正子陽祗就是抓住一條理論,只要不是被當面抓到的,就是死不承認。反正也不可能會留下什麼決定性的證據,他們不可能強行將把人帶走。而且蘇儀也已經破關而出,爲的就是給他們壓陣。要是誰膽敢將葉平強行帶走,怕是要過了他這一關才行。
“簡直是胡說八道!信口開河,虧你還是縹緲宗的首席弟子,簡直是荒謬至極!”
就在這時,一個坐在周巍下首位的人猛地站起身來,咬牙切齒地瞪着葉平,惡狠狠地說道,“我們剛剛已經派人到了現場,發現有陰符堂絕學,陰符七殺印的氣息存在,這很顯然就是陰符堂的人乾的。放眼整個大魏,會你們陰符七殺印的人,也只有你們!”
葉平則是眼觀鼻鼻觀心,子陽祗已經事先交代給他了。無論遇到什麼事情,都不需要開口說話,一切事情有他擋着。而且他擁有漆黑意志,可以自然化解諸多靈壓。只要不是一個高階準王真正要對他出手,他就不需要擔心什麼。除非,周巍是真的不要臉了。
子陽祗看到葉平老神在在的樣子,心中暗笑,臉上則冰冷無比,猛地拍了一下桌子,指着他說道,“王掌櫃,你身爲盛和商會的旁系庶出子弟,不比其他姓氏,代表的更是你們王家!這句話你自己說出來,難道都不覺得臉紅嗎?呵呵,在現場感受到了陰符七殺印的氣息?那你怎麼就斷定是金師弟所作所爲?怎麼不說是已經離開宗門的以前弟子所爲呢?”
“你……”王掌櫃聽到子陽祗的這番話,到是不禁一愣,半天沒有回過神來。
葉平更是竊笑不已,沒有想到這個外表看起來冷酷無比的師兄,居然扯起皮來也是如此的凌厲。不過事實也的確是如此,這個只能夠作爲懷疑的對象,卻不可能是成爲真正鎖定到底是誰的決定性證據。這些盛和商會的人也的確是太心急了,居然這麼快就找上門來。
只是他沒有想到的是,負責南部行省的盛會主理人,竟然也姓王。雖然是旁系庶出的子弟,但也姓王,這本身就代表着某種重要的信號。代表着,一些盛和商會的高層人員,已經開始真正參與到其中了。看着眼前的人,葉平知道,自己成爲了出頭鳥。
他本來對於那些大人物來說,本身就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只不過不幸的是,他來到陰符堂的時機不是很好,正好是這些人開始大規模有計劃針對他們的時候。而自己這幾次純粹是機緣巧合進入到了這些人的視線之中,成爲了冥冥之中的一環。
哪怕是他再想要怎麼抽身出去,恐怕都已經真正被有心人注意到了。
“你這簡直就是信口雌黃!子陽祗,這些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嗎?哼,整個大魏誰不知道,你們陰符堂的弟子已經人丁極爲稀薄。不要說在外走動的到底還有沒有高手了,整個南部行省的諸多高手,都在我們的掌控之中。能夠擊殺兩大準王的人,不會忽然出現的!”
王掌櫃走向前去,惡狠狠地瞪了子陽祗一眼,身上的靈壓若隱若現。
此人能夠以旁系庶出的身份,坐穩南部諸多行省的主理人,與他自身的修爲不無關係。
能夠成爲準王三段,這已經可以在大魏稱得上是高手的行列了。雖然他已經進入到了中年,將來再提升的難度很大。可不管怎麼說,那也是貨真價實的準王三段。在很多場合,是能夠說得上話的。縱然不是絕頂高手、高階準王,卻也是很有分量了。
子陽祗聽到這番話,忽然間笑了起來。
王掌櫃驚疑不定地看着他,沉着臉問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實在是腦子不清醒,也不知道你是怎麼走狗屎運修煉到這個境界的。”
子陽祗輕輕敲了敲椅子的扶手,臉上滿是嘲弄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