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廉法相一出,頓時就給葉平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不只是傳統的天地法相,這幾乎等同於是生靈一般的存在了。它唸誦着的是晦澀難懂的巫族語言,彷彿不斷地給稽建粥加持着什麼東西似的。讓他的混元萬境掌更爲兇猛,居然真的抵擋住了開天斧。
看到此情此景,衆人不禁愈發擔心起來,甚至有人更是把心沉到了谷底。原本期待着葉平動用開天斧力挽狂瀾於既倒,將稽建粥強勢斬殺。可萬萬沒有想到,此廝的底牌居然也是如此的層出不窮。就連葉平的至強殺招,以恆星意志爲引的開天斧都沒能成功。
“稽建粥的天地法相,居然是大巫飛廉!”公伯曦倒也是見多識廣,他驚疑不定地看着前方,“怪不得,怪不得稽建粥以前在我們大魏的時候,即便是跟人動手,也從來都沒有動用過天地法相,原因竟然是如此。難怪天策門的掌門和歸塵,都對他青睞有加。”
墨譫臺則是臉色仍舊保持着淡淡的冰冷,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目光愈發複雜了起來,看來她想要讓葉平進入到縹緲宗的計劃,應該是無法實現了。她分明是感覺到,稽建粥的神魂空間正在開始發生着變化。不是尋常的量變,而是極爲震撼的質變。
也不知道是因爲這飛廉法相的緣故,還是那混元洞天經的緣故。總之,那是類似於意志之力的東西。此時此刻,就彷彿是一頭上古神獸正在稽建粥的體內開始復甦,露出了猙獰的面容。他的雙目綻放着愈發璀璨的光芒,強橫的靈力更加洶涌,震撼着每一個人。
葉平也感覺到了,他驚疑不定地說道,“原來稽建粥你也擁有覺醒意志之力的底蘊,難道我真的會輸在這裡?不行,我絕對不能夠止步於此。我若是輸了,那麼煙雲他們也都完蛋了。現在稽建粥似乎身體發生了大量的變化,我擔心他恐怕會步入魔道。”
降三世明王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裡,他雙眼緊緊盯着稽建粥,似乎是在觀察着什麼。
片刻之後,他嚴肅地說道,“葉平,你必須要儘快將他幹掉,不要耽誤時間了,哪怕是動用漆黑意志也沒有關係。我有預感,此子的身上擁有着巨大的秘密,絕對不是什麼意志之力那麼簡單。他的存在,或許還牽扯到了很多你無法想象的事情。”
葉平雖然不知道降三世明王到底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也真切感覺到了。若是不能夠將稽建粥儘快解決掉,那麼他恐怕還會爆發出更爲驚人的能量。而且到了準王一段之後,似乎天地法相都開始出現了變化。起碼稽建粥的就是如此,幾乎都要活過來了一般。
這與此前他所見到的任何天地法相都不同,似乎只有到了準王,纔算是真正擁有了天地法相,開啓了修煉之路。的確事實如同降三世明王他們所說的那樣,在準王一段之前,任何修煉者都不過是小打小鬧。只有突破了九品巔峰之後,纔是真正的修煉開始。
他深吸了一口氣,不敢讓開天斧的靈氣輸送有任何的懈怠。
眼下的戰鬥,就已經是最爲關鍵的戰鬥了。若是輸了,那就一切都完了。
“你以爲,就憑藉什麼區區天瀾王的傳承,就能夠阻攔我嗎?”稽建粥忽然間笑了起來,他深深地看着葉平,雙瞳綻放着妖異的光芒,“我終於知道,意志之力帶給人的提升到底有多大了。其實還要謝謝你的啓發,看到你覺醒恆星意志,讓我似乎看到了一條道路。”
話音落下,還沒等葉平回答,稽建粥便雙手結印如蓮,他身後的飛廉猛然間一躍而起,高懸於稽建粥的頭頂之上。它也似乎能夠通曉他的念頭,口中呢喃唸誦着,不斷地結着古怪的印決。就在這個過程之中,稽建粥的周身開始逐漸綻放着極爲特殊的光芒。
那是一種妖異的紅色,與血腥的顏色不同,更像是代表純粹的殺伐。當那股澎湃的能量不斷升騰的時候,居然彷彿形成了一個人影。那個人影似乎沒有任何五官,但卻有着一雙能夠洞徹世間萬物的眼神。當葉平看到那眼神的時候,也忍不住渾身一震。
這是怎樣充斥着殺伐與金戈鐵馬的眼神啊,好似只要在這個眼神之下,一切都是對於生命的漠視。舉手投足之間,就可以坑殺數百萬人,眼睛都不會眨一下。這股難以言喻的壓迫感,讓葉平微微失神。也就是在他失神的霎那,稽建粥的嘴角微微上揚。
他頓時手印變換,以這股殺伐之力爲引,竟然凝聚在了他的手中,居然形成了一柄長劍。通體赤紅的長劍,上面佈滿了詭異的符文,好像真的是上古巫族的文字。那些文字不斷地在赤紅的劍身之上流淌着,好似是人類的鮮血,順着長劍流淌下來,極爲恐怖。
“葉平,你或許不知道他是什麼人……不過,沒有關係,這並非是我的天地法相,而是有關於我自身的秘密。你有開天斧,我也有血煞劍。我倒是要看看,是你的厲害,還是我的更強。你是以恆星意志爲引凝聚而成,我也是以純粹的殺伐之意凝聚而出。”
稽建粥每說一個字,身上的氣勢就在不斷地攀升,彷彿永無止境一般,“我不知道這究竟算不算得上是意志之力,但是……只要能夠幹掉你的,那就是好東西。雖然我對你能夠以九品境界把我逼迫到這個程度很是讚賞,不過,你也就到此爲止了。”
“我將賜予你死亡,以純粹的殺伐,置你於死地。”
話音落下,稽建粥的靈壓已經提升到了難以想象的恐怖程度。
衆人心中驚駭,只能夠再度拔身爆退。
所有人都有預感,他接下來的一招,必定是無以倫比的強悍。現在他所展現的已經不再只是一個準王一段所能夠擁有的實力了,葉平,他能扛得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