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氣靈異之處,就是以楊伊現在的學識也不能解析,她覺得或許也不能稱之爲龍氣,稱之爲國運則更恰當一些,只是自始皇一統天下,稱之爲祖龍之後,龍氣就成了國運的代名詞。
氣運之道,玄之又玄,國運和個人氣運又有什麼關聯,楊伊覺得和實力有關,大漢國運如今看似縹緲,其實也就維繫與兩人而已,一個是大漢皇帝劉宏,一個就是麾下強兵強將無數的楊伊了,當然此身楊伊名爲劉鈺,爲漢帝之女,大漢長公主,自然有得國運依附的資格。
國運縹緲,和末法世界不同,在道法顯靈的世界,國運可能會有種種靈異,天下有變,國運可能會大大折損的情況下,提前進行提示也就不奇怪了。
當然,國運的提示只是一個推演出來的狀況,就像是依照現有的條件進行推演出來的一種可能性,就像是超級計算機用大數據進行推送一般,可以注意一下,但是不用投注太多心力。
河東,董卓軍中,李儒此時正對董卓說着:“如今和張常侍那邊已經交過錢了,和青州士族的交涉也都完成了,不過想要上任青州牧,必須得有一戰勝利,方纔好進行下一步交涉。”
當然,這是遊說的條件之一,畢竟一州州牧,這可是封疆大吏,哪怕青州被黃巾肆虐,要爭這個位置的人也不會少。
只是如今,各方面正好機緣巧合,朱儁在荊州大敗,需要調派皇甫嵩去荊州,而皇帝也不會願意盧植接掌大權的,朱儁就得到此,那麼青州自然也需要一良將,此時,天下有名將之名的,也就那麼幾個了,盧植不可能,那就只有董卓了。
董卓得李儒提醒,也決定先做好河東太守之職,能夠大勝一次最好,已經整軍半個多月了,又已經匯聚了數萬軍了,可以開始和黃巾的下一戰了,他決定親自上前線去,帶着呂布等將,闖下這份基業。
入夜,此時李儒自己倒了杯茶,仍舊在計算着該如何完美的達成所願,取漢而代之,計算了一小會,再看向窗外,忽然發現,就這麼一會兒喝茶的時間居然起霧了,而且這霧居然大的不正常,三丈之外就已經看不清了,之前天空之中潔白的月輪也被徹底遮掩住了。
“這霧……”沉吟了一下,李儒看着天色,回憶剛纔是不是看錯了,濃霧升起,並不應該毫無預兆的,他記得剛纔好像看過明月,思想一番,覺得有些不對勁,“算了,驅散了得了。”
李儒此時想了片刻之後,開始自己的動作。
“咦?”距離河東郡城數十里之外的漢軍大營,此時一路黃巾正在漢軍大營外窺視,鄴城中,此時馬小玲此時略略有些驚奇,她佈置的霧氣居然在緩緩消散。
“這是誰呢?”馬小玲不由得深恨自己當初沒能好好的學習歷史,對此時的天下,也就知道幾個耳熟能詳的人物,其他的一概不知,更不用說天下大勢了,此時,馬小玲身邊不遠的張角說了一句,“你借了天時,對面也用了相同的手段,漢軍中有高人,只是不知是誰人?”
張角沒有動手,他得保存體力精力,用在危難之時,要知道,他一身安危,和黃巾大勢息息相關,不得不慎重,如今佔據鄴城這王霸之都,才得以殘喘,所以,鄴城還不能丟。
“父親也怎麼不幫我。”此時張角正滿不在乎的看着正在消散的霧氣,沒了就沒了,之前張燕几人要偷營,既然霧被驅散了,偷襲就改成強襲吧。
派出去偷營的也只是偏師,有斬獲自然不錯,沒有斬獲也無所謂,張角並不計較這點傷亡勝敗。
他很清楚地知道,此時不是決定勝敗之時,漢軍就是被偷營成功,也不會有多大損傷,大漢朝的中原已經安定,搜聚幾萬兵力是一件很簡單的事。
“霧散了……”
盧植此時正在漢軍大營坐鎮,董卓也在一旁,此時看着帳外,忽然一語。
濃霧剛起時,他就察覺到了,黃巾多道法精湛之徒,呼風喚雨也不是第一次見了,早就見怪不怪了,此時看着濃霧興起,知道這是黃巾偷營的預兆,自然也就做了準備。
此時董卓派出呂布帶強軍也去偷營,濃霧對漢軍是一種限制,對於十餘里外的黃巾大營也是如此,而呂布這頭猛虎出籠之後,有霧沒霧,黃巾的結局都已經註定。
“就怕人心不足!”盧植看着鄴城的方向,彷彿能看到呂布已經消失的身影一樣。
張角在鄴城望着再一次出現的星辰,忽然皺了皺眉頭,“天象變了,有殺星將出。”
“敵襲!”就在張角思慮着這是何預兆的時候,忽然一聲怒吼聲打斷了他的思維,這一聲怒吼聲傳數裡之遙,張角自然明白這是誰的聲音,黃巾第一戰將張牛角之音。
黃巾大寨之中,張牛角派出一支選鋒去偷襲漢軍大營,看到霧氣消散之時,覺得這一次恐怕又是無功而返了,正要派人去接應偷營的軍馬回營,此時忽然覺得不對勁,然後出了營帳,迎面只見一柄數十米大小的金紅色巨大畫戟狠狠地飛了過來,然後重重的轟擊在大寨當中。
“……”遠遠地望着那柄超大號畫戟,還有隨後因爲爆炸洶涌而來的風沙,不用想都知道是誰來了。
又是一柄超大的畫戟飛了出來,很快接連十幾柄畫戟一路飛了過去,空中劃過了一道紅影。
“敵襲!”看着慌亂不已的衆人,張牛角此時皺了皺眉頭,大喝一聲道,聲音傳遍大營,這是號令所有人,準備迎敵了。
要知道,就算是精銳的黃巾力士在被夜襲之後也出現了慌亂,這麼一想的話,呂布襲擊的那個地方大概炸營了,這賊子來的好快。
“真是麻煩!”呂布此時冷笑着看着,在那名黃巾大將一聲怒吼之後,依舊慌亂的黃巾士卒,此時是夜晚,就算低層高層的將領已經開始了控制,但這些慌亂中從營帳中跑出來連武器都沒有拿,皮甲都沒有穿的黃巾,自然沒有禦敵之能,這些慌亂奔跑的人,也就被呂布一掃而過,地上留下了屍體。
“鎮定!”管不上其他地方了,先管住近處的人,此時隨着張燕等人及時整軍,這一營的所有人一震,大腦一清,感覺就像一盆涼水澆了下來,以前訓練的東西一一閃現,瞬間中軍營中的混亂消失了。
只是此時呂布已經闖入大寨,這處營地,聚集了二十餘萬的黃巾大軍,若是亂起來,只是互相踐踏,就要折損無數,張牛角作爲主將,心知必須去攔住呂布,不然下級軍官根本沒有時間整軍,等着大亂蔓延,那時候整個大寨,恐怕都要捨棄了。
“賊將授首!”帶着幾員部將衝上前去,張牛角眼見黃巾兄弟被那呂布正一路屠殺,此時他也根本沒有想自己和對方的差距,憤怒的衝了上去。
“鐺!”一聲爆鳴,那條一路直線的紅影終於停了下來。
且見那人頭戴三叉束髮紫金冠,體掛西川紅百花袍,身披獸面吞頭連環鎧,腰繫勒甲玲瓏獅蠻帶;弓箭隨身,手持畫戟,坐下嘶風赤兔馬。
拼盡全力,擋住了呂布前進的步伐,幸虧之前曾和趙雲一戰,讓張牛角有了對這種力、技都已經達到巔峰之將有了一個心理準備。
“黃巾張牛角在此,敵將休得逞威……”
雖然一直沒能和呂布正面交手,不過回到鄴城之後,也曾何人圍攻過呂布,知道這是一位絲毫不亞於趙雲的戰將。
“哼!”呂布不屑的哼了一聲,若非之前連放大招,破入營寨,他估計此時順手就將這黃巾戰將宰了,雖然有幾分力,但是還不放在他的眼裡,張牛角之名,呂布自然聽說過,卻並不在意。
“找死!”張牛角此時頓時大怒,以他的功力,哪怕在黑夜中也是耳聰目明的,在月光下如同白晝,清晰的看到了呂布的不屑,要知道就是那趙雲當初也未曾如此,這呂布好生可惡。
呂布此時隨意的用畫戟擋住張牛角的奮力一擊,又反手一劃,一大片想上來佔便宜的黃巾士卒直接被呂布一分爲二。
“張角在哪裡?待我宰了他!”呂布此時目視着張牛角,根本提不起絲毫的興趣,太弱了,弱到高傲的呂布根本不屑於其一戰的地步。
反震過來的力量讓張牛角差點握不住手中的大槍,此時他感覺這呂布恐怕還在那趙雲之上,天下竟然有這麼多的“怪物”,張牛角心中有些苦澀。
“我很想感受一下更強的力量。”張牛角舔了舔自己的嘴脣,看向呂布的眼神就像盯着一個獵物,和趙雲一戰,在趙雲強大的壓力下,他有所突破,不知道這呂布能不能讓他再進一步,至於生死,已經置之度外了。
呂布則是根本沒有看張牛角,對於他來說張牛角的實力根本不堪一擊,這種人,若不是此時他稍微力衰,幾招就能拿下。
“賊子休得猖狂!”張牛角此時大喝道,提起大槍,將積蓄的力量瘋狂的朝着呂布的方向宣泄而去。
“真是麻煩!”呂布蔑視一眼張牛角,爲了減少消耗,外加提高夜襲的突然性,加上破入營寨時,呂布可是費了不少力,黃巾大營也不是毫無防備的,都是以精銳在守備,破入大營,可是讓呂布費了不少力。
這黃巾大將纏的讓他難受,呂布略一思考之後,一股龐大的氣勢從呂布的身上盪開,既然已經被擋住了,呂布已經懶得再前進了,此時也不留手了,整個人身上散發出金紅色的光澤,身後的披風無風自動,整個人仿若天神下凡一樣。
“叮!”張牛角看着自己全力一擊直接停留在呂布面頰前數釐米處,不由得驚恐不已。
“滾!”呂布大喝道,聲若驚雷,聲音凝聚的真氣直接將此時撲上來一衆黃巾力士震飛,看着這些黃巾力士臉上斑斑鮮血散落了下來,顯然是被震死震暈了過去。
“受死!”全力之下,此時張牛角妄圖相抗,只是三五招之後,就被擊飛,不過這對於呂布來說都不算什麼。
被呂布打飛出去的張牛角躺在地上,大口的噴出鮮血,被封作黃巾第一戰將的他只在對方手上走了三招,而且還是因爲對方根本懶得殺他,絕望,疲累一起涌向他的心頭,也許就這麼倒下也是一個不錯的歸宿!
“張角何在?速來受死!”就在張牛角心傷欲死的時候,耳邊傳來之前此時呂布猖狂的叫陣聲。
天公將軍……張牛角的腦海中閃現出了初見的場景,張牛角出身貧寒,一次大災中,父母就把他丟了,因爲他吃的太多,已經養不活了,而當時他將要餓死之時,遇到了張角,看着他破舊的衣衫,毫不猶豫的脫下了自己的衣袍,並收養在身邊,初時,他爲張角牧牛。
那個時候張牛角便發誓只要自己還活着絕對不會讓天公受到任何的傷害,他要做天公的牛角,抵死所有的敵人。
我還活着!深受重創的張牛角身上冒着血光,身體上的傷口快速的修復了起來,但是雙眼猩紅的張牛角眼中只有一個人—呂布。
一道巨大而又凝實的血色光芒朝着呂布刺去。
“叮!”呂布此時正在猖狂肆意的叫喊着,因爲被那黃巾戰將擋住了,完不成踏營的任務,不過他也得打壓一下黃巾的士氣,叫陣張角自然是最好的辦法。
忽然感覺到一絲危機襲來,在間不容髮之時,他撥馬打碎那道光芒,看着一身血色,兩眸血紅的張牛角,此時他眼中沒了藐視,多了一絲欣賞,他的強大足夠擊碎對方的信心,但是對方居然就此晉升到了更高的境界。
“想要傷害天公,你先從我的身上踏過去!”張牛角眼中閃爍着瘋狂,躍上了自己的青驄馬,擋在了呂布的身前。
“這就是你的信念嗎?吾如你所願!”呂布看着張牛角,此時決定給此人送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