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當年紀家所有,紀家難道真的來過這裡?!”
被沈康一刺激,顧家老祖腦海中思維紛亂繁雜。按照沈康所說,紀水寒所用之秘法與此地秘法一般無二,那紀家人一定來過此地。
甚至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裡其實是顧家佈置的,連帶着所謂的地圖也是,就是爲了坑他們這些後來者。
紀水寒以自家的秘法組建了血衣教,血衣教的功法顧家自然也曾研究過。那是汲取江湖高手中散逸於血液中的力量爲己所用的功法。
此功法練到深處,甚至能透過血液汲取到人本身的功力,極爲霸道而且邪異。當家紀家被滅,說不定就與此有關。
如今這裡的祭壇上的文字說是要血滿星河,月門纔可洞開,一開始的時候到是不覺得有什麼,現在被沈康這麼一提醒,怎麼想怎麼都像是一個坑。
紀家的功法是汲取血液中的力量爲己所用,數十萬人的血液撒下去,其中還有自己這個道境大宗師以及顧家衆多高手的精血,一旦其中的力量被完全吸收,又該締造出多麼強大的高手來。
那就算這不是紀家的陰謀,而是紀家發現了這裡,得到了這裡的秘法。可問題是當年紀家也是沒落了的,被衆多勢力聯手剿滅,諾大的家族只剩下幾支旁系,小貓兩三隻的苟延殘喘。
要知道當年的紀家可是一門兩位道境大宗師,風頭一時無兩。而且保守估計,這兩人每一個的實力都在自己之上,就這樣紀家還是沒了。
那顧家會不會步紀家的後塵,這些都得考慮。很多時候,他不僅要想到自己,還要想到整個顧家才行!
可就此退出的話,更進一步的可能就從自己面前就此擦肩而過,他着實不甘心。此時的顧家老祖正處於矛盾與糾結之中,實在難以決斷!
目光看向了沈康的方向,顧家老祖頓時下意識的一激靈。這不是有這位大佬在麼,機緣在面前不假,可是自己打不過這位人家,自然要聽人家的,此非戰之罪也!
這樣一想,心裡突然就舒坦的多了!之前還糾結個屁,人家不發話,難道自己還能做得了主了?不怕在被吊起來打一頓麼?
不過此時的沈康絲毫在乎旁邊的顧家老祖,目光掃過周圍,又落在了面前的白玉祭壇上面。眼中透過幾絲探詢之色,又有些猶豫不決。
“沈莊主?”
“先等我一會兒!”仔細盯着眼前的白玉祭壇看了一會兒,沈康臉上突然浮現出一抹笑容。
如今體驗卡的時間雖然已經過去了一半,可沈康卻一點也不着急,那是絕對實力帶來的自信。若是有知情人在的話,一定會告訴沈康。小子,你膨脹了!
不過清微道長的恐怖功力,在給沈康帶來絕對實力的同時,也帶來了極爲可怕感知能力。再配合沈康原本的大師級的奇門秘術,眼前的佈局在沈康眼中突然變的不那麼神秘了。
手輕輕拂過眼前的白玉祭壇,一身功力用入其中。看似整塊的白玉之下,卻是有無數細如牛毛的絲線在內部縱橫交錯,連成了一片整體,凝聚成極其複雜的佈局。
這些絲線極其淺顯細微,宛若白玉上的紋理一般。若非祭壇汲取了一部分鮮血而令這些絲線變得有些泛紅,沈康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察覺到。
“果然如此!”點了點頭,沈康臉上再次浮現出一絲的笑容。佈局此處的人手法太過精妙,令人忍不住驚歎。
此處的白玉祭壇,可汲取周圍撒落於整個廣場之上的鮮血的力量,匯聚到一起填滿白玉之中的細絲脈絡。隨着這股力量的涌入,裡面的力量就如同真氣在人體經脈中一般,按照一定的規律在白玉中游走壯大。
深藏於白玉祭壇中的文字,被血脈的力量激活而顯現,就如同剛剛在白玉祭壇上浮現的那段秘法一般。
而當血滿星河之後,白玉祭壇汲取的血液力量差不多了。到最後,應該還需要一個極其強大,幾乎質變的力量加以刺激,才能徹底激活其中的機關佈局。
這質變的力量,若沈康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就是道境大宗師的鮮血!
周圍這麼多白骨,想來就是當年被血祭後放乾鮮血而死。沈康不敢肯定,若是這祭壇真的連着背後操縱者,那數十萬人灑下的鮮血所凝聚的力量,若是被完全吸收了,又該會有多強大?!
手在白玉祭壇上輕輕一點,一股龐大而可怕的力量順着沈康的手指而落,以一種極爲細微的方式注入到了白玉祭壇裡面。頃刻之間,便填滿了裡面衆多絲線脈絡。
只是沈康的力量並非白玉祭壇自動汲取的鮮血之力,整個白玉祭壇竟隱隱有些排斥。不過沈康早就料到這些,臉上表情不變,手上的動作卻是一下又一下,猶如疾風驟雨般既有規律的滲入。
就好像一個神偷在想方設法的開一把極其精密的鎖,也需要時間先探索一下,而後才能對症下藥。
隨着沈康的動作,一大段文字接着被激活出現,橫在白玉祭壇上空。不過這時候,顧家弟子們大部分下意識地避開了。
剛剛沈康已經跟他們說過,這裡的文字有特殊的誘惑之力,能誘人誤入歧途而不自知。所以在見到其上的文字後,顧家弟子都是立刻避開。
不過沈康倒是毫不避諱的看了過去,上面的文字也是讓沈康大吃一驚“血魂傀儡術!”
此功法是之前那部功法的進階版,不僅能汲取高手鮮血的力量,還能在汲取別人鮮血之力後,在汲取這些鮮血中種下血種反哺回原主手中。
血種深種,深根發芽,不知不覺間便會漸漸改變一個人的思想和意志,甚至最後可以用血種改換思維。以在無聲無息之間,將他人化作傀儡,任其擺佈,端是可怕!
而沈康也一下想起了當時紀水寒對冰洞中那具少女的屍體所用的秘法,應該就是這種秘法的更高級的用法。
紀水寒將血種注入到少女體內,使其成爲自己的傀儡,而後以自己強大的力量,一點點的改變的這具傀儡,使其最後化作了適合自己靈魂的身體,從而以另一種方式重生。
這些秘法一旦流傳出去,所造成的破壞力可想而知。手指連動,這段文字很快便隱去,沈康也輕輕鬆了口氣。
而後沈康嘗試着一點點的將白玉祭壇上的細絲脈絡舒通,力量隨着玄奧的脈絡方向不斷流轉流動着。
漸漸的,沈康似乎聽到了一陣咔咔的聯鎖聲。白玉祭壇反轉聯動,彷彿在一點點以特殊的規律,不斷的挪動着自己的位置。
直到最後,隨着一道巨大的聲音響起,頭頂之處灰塵土屑不斷灑下。在白玉祭壇的上端屋頂處裂出一道縫隙,露出了其上形如彎月的狹窄大門。
“月門竟然不在白玉祭壇這裡,而是在頭頂之處,佈局此處之人果然是心思縝密!”
“沈莊主,這,這.......不是說要用鮮血將這裡填滿纔可以打開麼,你是怎麼做到的?”
“其實也不難,一點小手段而已!”
“小手段?你管這叫小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