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沈康在青玉關?”
“是,前方傳來消息,沈康等三人出現在了青玉關,顏族三千前鋒鐵騎被其一戰而滅!”
“怎麼會這樣?”此時落星閣駐地,青玉關處突然間傳來的消息,令方州武林盟上下都大爲震驚。
在他們認識中,沈康可還是血衣教少主,而引顏族南下的可不就是血衣教麼?沈康他們這是在玩什麼?內訌?
經過朝廷這麼長時間的調查和對血衣教的清繳,樁樁件件的證據都證明了最近所發生的一切都是血衣教所爲,也讓方州武林盟上下都老老實實閉上了嘴。
血衣教的佈局之深震驚了所有人,不僅是方州武林盟,甚至連朝廷內部也被血衣教滲透的不輕。
他們不僅挑起朝廷與方州武林盟之間的衝突,甚至現在引顏族鐵騎南下,如今更是被方州武林盟咬牙切齒的存在!
“沈康不是血衣教少主麼?血衣教既然引顏族南下,那他又怎麼會去守青玉關?莫非這其中有什麼陰謀不成?”
“不錯,他沈康騙了我們這麼久,如今突然要守青玉關。百萬大軍南下那青玉關根本就守不住,這分明是在混淆視聽!”
“就是!照我說,沈康這賊子一定是在憋着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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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夠了!”耳邊傳來的噪雜聲音,讓原本閉目不言的一箇中年人忍不住睜開眼睛,衝四周怒吼了一聲。
“沈康沈少俠豈是你們這些僞君子可比的!”
“朝廷鷹犬,你說什麼?”
被突然的嘲諷聲打斷,大廳中的所有人都齊刷刷的看了過來,在看到開口說話的是誰後,所有人都是忍不住怒目而視!
雖然所有的證據都證明了都是血衣教在背後挑唆,但朝廷跟方州武林盟之間的關係還是不算融洽。
此刻,顏族百萬鐵騎南下,朝廷一邊調兵遣將一邊向方州武林盟求援,希望他們能出力幫忙守關。
一個上門求援的朝廷鷹犬不低三下四的懇求,此刻竟然還如此嘲諷他們,簡直是蹬鼻子上臉!
“怎麼,我說的難道不對麼?”環顧四周,這人無視周圍仇視的目光,轉而毫不客氣的站起來,與所有人冷冷對視着。
“沈少俠他們只有區區三人,卻義無反顧的去守根本不可能守住的青玉關,就是爲了給方州百姓南逃多爭取一點時間!”
“而你們呢,朝廷和方州百姓現在需要你們幫助,你們卻一個個推三阻四,顧左右而言他!”
“之前爲了抵抗朝廷,你們明明已經組織了極強的力量,此時卻偏偏一個個的哭窮裝傻。你們這些人簡直虛僞至極,何德何能敢這麼說沈少俠!”
毫不客氣的將周圍這些人怒罵一通,老實說,在這裡求人他早就受夠了。
如今方州危局,朝廷調兵遣將卻需要時間。可這羣人呢,卻時刻在想着如何保存實力,如何保證自己的利益,絲毫不顧忌方州大局。
什麼名門正派江湖豪俠,一個個貪生怕死,比起那些義無反顧赴死的散修們遠遠不如!
“放肆,朝廷鷹犬,你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就敢胡言亂語!”
“不錯,你一個朝廷鷹犬竟然如此推崇一個血衣教賊子,莫非,你與血衣教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交易不成?”
“呵,哈哈哈!”聽着耳邊傳來的道道污穢之語,這人卻忍不住放聲大笑起來,眼中充滿了譏諷之色。
“你們這些人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曾做過,你們這麼自大是憑什麼?你們根本不知道沈少俠都做了些什麼?”
“事到如今,我也不騙你們了!沈少俠從來就不是什麼血衣教的少主,他是被血衣教誣陷的,正如朝廷被血衣教誣陷屠滅了數個門派一樣!”
“什麼?不可能!”一石激起千層浪,一句話令整個大廳瞬間安靜了下來。沈康不是血衣教少主?
那一件件證據都足以證明他就是血衣教的少主,不會錯的!他們親眼所見怎麼會錯?
“朝廷鷹犬,你這是要爲沈康賊子狡辯麼?”
“狡辯?哈哈哈!”再次放聲大笑,這人忍不住冷冷的說道“你們真是一羣莽夫,到現在都不知道是爲何?所有的一切都是血衣教的陰謀!”
“沈莊主心懷俠義,血衣教欲挑起方州武林盟與朝廷之間的戰爭,他必然不允。所以,血衣教當然要先除掉身爲方州武林盟盟主的他!”
“沈少俠成爲萬劍山莊的莊主,大長老柳如風心有不甘,順勢與血衣教聯手將其誣陷爲血衣教少主!你們這些蠢貨,竟然還都信了!”
“若是能引得方州武林盟圍剿沈少俠,那他們血衣教不傷分毫就能除掉心頭大患。若是能將其逼入血衣教一方,那更好,血衣教將再填一員大將!”
“你們這些人,竟到現在都沒有弄明白血衣教的險惡用心!”
“不可能!”這時候,坐於首位之上的風一帆終於開口。
看似鎮定的眼神中卻閃爍着一絲絲的波瀾,顯然此時的心情並沒有那般平靜,種種事情涌上心頭讓自己原本認定的事也忍不住有些動搖。
不,不可能!
“當日我親眼在落星山附近看到沈康率血衣教教衆潛伏,欲趁我方州武林盟與朝廷兩敗俱傷之時,坐收漁翁之利!”
“這些是我親眼所見,親耳所聽,而且也都是他自己承認的,這怎麼會有錯?難道這還有假麼?”
“事到如今,我也不瞞風盟主了,當日是我等與沈少俠做的戲!”
苦笑一聲,將這一切都說出口,這人似乎有些解脫,瞬間感覺放下了極大的負擔,心情也輕鬆了很多。
“血衣教挑起方州武林盟與朝廷之間的大戰,當時劍拔弩張幾乎是一觸即發。只需要一點點挑撥,就會徹底爆發大戰!”
“沈少俠爲了消弭戰爭,不惜自污爲血衣教少主,就是爲了讓你們能及時回頭!”
“什麼?”一聽到這些,所有人都忍不住竊竊私語了起來。若真是如此的話,那他們這些天的謾罵與侮辱,豈不是在啪啪打自己的臉。
“你,你們這是赤裸裸的欺騙!”
“我們若不騙你,此時的方州已然是一片焦土!”
忍不住大聲怒喝出聲,這人與風一帆冷冷的對視着“風盟主,血衣教被接連清繳,那些證據足以證明了那些事都是他們所爲!”
“可在當時呢,方州武林盟上下不明是非,非要與朝廷開戰!一旦開戰,而後顏族鐵騎順勢南下,結果你們想過麼?”
“風盟主,你們欲以一己之私而置方州百姓於不顧麼?”
“你,莫要胡說!哼!”冷哼一聲,風一帆卻也無話可說。
正如此人所言,他們一旦開戰,而這時候顏族百萬鐵騎正好南下的話,後果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整個方州武林盟,恐怕都會淪爲罪人。
“我們怎麼能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現在你們可以去置信朝廷問問,沈少俠不僅在血衣教分壇處救了我等,還自污爲血衣教少主消弭爭端,當時我等就發誓要爲沈少俠正名!”
“可恨我自己,在過了這麼久之後卻始終未能如願,上峰讓我們一等再等,一直拖到現在,我等愧對沈少俠!”
“如今青玉關守將都跑了,最後所有人都退了,他竟然依然奔赴青玉關。我敬佩他!更不允許你們侮辱他!”
“沈康!”嘴裡默默唸着這個光芒萬丈到令周圍的人都黯然失色的名字,風一帆忍不住死死握緊了自己手。
百萬顏族鐵騎南下,浩浩蕩蕩足以碾碎一切,他難道不知道自己守在青玉關是九死一生的麼?
這個傻子,我的確是不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