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曉凌拍拍我說:“誒誒,屋裡太師椅坐着個老太,問問她。”
我往裡看,是的,裡面太師椅端坐着個老太,是這家家長吧,問問她。
曉凌拍着門,問:“阿婆,請問鉢蘭三巷在哪啊?”我也拍拍門,可老太悠然自在的坐着沒理我們。
這時從裡屋出來個婦女,我問:“阿姐,阿姐。”
婦女見有人敲門,打亮燈。我再看太師椅空了,不知阿婆幾時轉身拐進屋了。
阿姐打開門,問:“這麼晚我們打烊了。買什呢?”
曉凌說:“阿姐,我們是問路的。鉢蘭三巷怎走阿?”
阿姐說:“鉢蘭三巷?”
我說是的,但我不能說是去那拉神的,非讓人家掃出門不可。
大姐說:“這沒三巷阿,喏,對面燒紙那是鉢蘭三號。唉喲,那老鄧家剛走了個人。你們找幹嘛?”
我想是對了,三巷三號,可能那巷就這一家,且僱主就姓鄧。我道:“噢,沒有沒有,可能搞錯了。”我正欲與曉凌出去。
曉凌卻說:“阿姐,剛坐那太師椅的阿婆怎轉身就走了阿?”
阿姐一個驚,手裡拿的碗都甩地上了,口中念道:“小姑娘信口開河,有怪莫怪!”
我的頭髮一下直了起來!因爲我看到屋內裡牆掛着個黑白相,就那老太婆!剛看到的……
阿姐拿來一紮香,一盒月餅,來到那相前燒拜,口中驚慌有詞:“有怪莫怪,阿媽過節了,今天忘了上香,保佑後代。”諸如此類。
我用手朦住曉凌的眼和耳,不讓她看這情況,否則非嚇壞她。我們不好意思打斷阿姐燒香,獨自出門。過後那姐出門看我們遠去,見一部靈車停不遠,嚇得她“大吉利是”一聲,火惱的把卷匣一拉!“啪”的關門!
我心有餘悸,這個月中真倒黴!太倒黴了!我們回到車旁。
“大力,大力,快走!邪門阿,邪門。”我一拉開車門鑽進去。
大力說:“我也覺得邪門。這車都好好的,咋就死火了呢。”
曉凌也被我宣染得有點緊張:“剛那婆婆,怪怪的。”
我說:“曉凌你真沒看到剛那屋牆上掛的相?”
曉凌一個寒顫:“你是說,那阿婆回來的?”
我也出汗:“明顯的。大力,你有沒些符?給我一個。”
大力上車:“這靈車就是百無禁忌的。”一打火,着了!
“壞哪了?”
“拉風嘴一打就可以了,奇怪。”大力說。
由於過於緊張,曉凌坐在了我的大腿上,我卻毫無感覺。奶奶的,見鬼了,沒嚇出尿就是理想主義了。
我道:“三巷,就後面那個。燒紙那個。
大力恩:“終於找到了。”一個靈車調頭。
大力把車調回頭,剛那家已經拉起了卷匣了,我看都不敢看一下那地方。正要拐進那三號的口,可因太窄,必須要轉幾下駘才能進去。
大力專心的打着轉,忽然停了。說:”後面有個老太,擋我轉車了。”
“啊!!”把曉凌嚇得快哭了,車後邊就是剛那太師椅。
“大力,不是百無禁忌的麼?”我也怕。
“呵呵,逗你們的。”
我真想掐死大力一起拉回去。倒好車後,我們步入,老鄧家門。家屬在門坎那燒堆紙,我們跨紙而入。
老鄧家的神擺在大廳,我和曉凌再也不敢隨便看周圍。老鄧遂一給我們發利是,大過節的,等會就中秋了。
老鄧感激的給我們倒茶,黃不拉譏的茶水,我沒敢喝。由於工作特殊,我們不宜在活人家久呆,就好像神一樣。老鄧就與我們一起搬屍,他那家子哭得,斷腸阿。最後老鄧說:“師傅,家父嘴裡有很多金牙,明天火化後我來裝灰。”
我明白的,家屬要求自己裝灰的很大部分就是取金牙,總不能撬嘴敲牙的。
我說沒問題。明早十點開始排隊吧。“
然後我們就拉神回去,家屬在後面開車尾隨,把老頭親自送到火葬場,這就是”送神送到西“,我們是”幫神幫到底“吧。這個八月中,很詭異。我和曉凌現在都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