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

不嫌棄我老燒死人屍。可描得太白了,那我這李太白,誰見我都有陰影是不?唉,殯儀館崗位多的事,耐何我卻被安排在這裡。

30、頂包

春天來了,曉凌終於對我好了點,足足的吊了我半年胃口。之所以對我好回來了,並不是樹發芽,青蛙生娃,而是從一件事說明,站在她身邊最近的人,是我!不是爲了一頓飯錢出賣她的阿坤,也不是總愛口無遮攔的大力,更不是天天化妝時楷油的卡卡,大塊,甚至不是會打女兒的七爺。

一天,火葬場進了一個主,應該是我燒得最高職的主,當然也是曉凌化妝最壓力的主。她就是現任市長,不幸阿,天妒英才阿。市長姓劉,在路上車禍,據說是像那個環珠格格里邊那香妃那樣,不小心甩出門的。市長人怎樣,政績怎樣不說。爲避嫌,這裡叫劉姐吧。

劉姐官宦世家,據說從她父開始,到現在的所有親戚,都爲大官人,比起汪財,汪財最多隻是個管人死活的,而劉姐那可是管生活,生計的。恩,劉姐有名的,家裡姐妹排行第三。

劉三姐香消玉損。從快速的車上掉下,皮開肉綻,最恐怖的是半個臉沒有了,被擦去了。由於要給人瞻仰遺容,必須要把削去的臉補回來。這個任務是曉凌的。

本來曉凌開始想把這活給卡卡,因爲前一夜曉凌來親戚,又拉又吐又流血的,早已身骨散架。可惡的汪財纔不管,曉凌於他們幾個手最巧,人也最靚。因爲是給市長整容,汪財也不容有失,畢竟官帽在身呢。

曉凌沒法,只有頂着上。

曉凌來到化妝間,和他們三個加上我,五人加工,給劉三姐美容。

只見三姐左臉皮肉全無,深見骨頭,頭髮上頭皮去了一半,雖然腦汁沒有撒出來,可是半個腦殼搭拉這一張脫離的頭皮,頭髮上毛髮密集,許些血跡已幹,頭髮一塊一塊。

曉凌見這樣開始分工:“大塊卡卡你倆負責清理乾淨血跡。我和書琴調料。喃生,你幫卡卡倆。”

我聽命。就和卡卡打來盤水,倒入酒精,用棉布和棉籤逐一清洗,共換了三盤水才把血跡清理乾淨,然後用飄柔幫神洗頭。清理血跡還好,就一點一點粘走;可這洗頭,就麻煩了,神是挺着的,我又沒在發郎工作過,就只有看他倆洗頭。

卡卡打出洗液,然後抹在神的頭髮上,剛一抹上,神的頭髮就整塊的掉,卡卡小心的挫幾下,就把那頭髮放下盤洗,可這一放,半個頭皮就搭下了,整一個腦骨頭殼盡顯眼底!好不可怕。半響,他倆只簡單一洗,泡沫都沒幾下。洗完後就是扎頭髮,打結,上臘。專業就是專業,一個盤頭就弄好了,只是配着個骨臉,看的滲人阿。

這時曉凌也搞好料了。

補臉,是用硅膠配澱粉來補,而澱粉有點怕洗液,洗液多的話流下來會讓妝溶掉。

曉凌見神的頭髮搞好了,就端過化妝品來整容。化妝需裸手,不戴套的。

曉凌纖小的十指先簡單處理神的爛臉上的污垢,手指碰到那臉的骨頭,曉凌眼都不盞一下,心裡素質那個高阿。我看得都寒磣。

曉凌搞完那臉,然後挖出膠泥,看着右臉對稱敷上去,不小心會不對稱,不美觀活人不收貨呀。

曉凌專心至至,慢慢的,好像女孩子做面膜那樣,在填平的地方輕推,然後在肉與硅的地方按摩,讓接觸面放鬆,就差放點黃瓜片了。

我看着曉凌這柔的手按着神的臉,那時還想讓她回頭給我做個faceshow呢。

填補完畢,然後就是補妝,這個和活人補妝程序一樣,但人工材料的要和另一臉色澤對稱,因而兩邊要上色。

正要化妝,她估計那個來了,扭捏得很不好意思,就要去廁所,於是交給書琴先弄。

化妝品邊放着兩瓶水,我不知道是什麼。書琴拿起其中一瓶,和着些粉輕彈到臉部,補水?我想。

髯後就是上粉底。可書琴怎上,那粉底都一塊一塊的,不能均勻。她着急了,再拿出那瓶東西,一看她就臉都變了!原來她拿錯了,拿了卸妝水來撒臉。這些個東西與活人用的不同,都是各司其職的化學藥水,畢竟死人的臉是修修補補出來的,有粘,卸的強作用。

書琴可是慌了神了,這個大頭蝦!怎進了這上班呢?我們三男看着她,她居然急哭了,大家都知道,這可不是簡單人物。

當曉凌換完護舒寶回來,見狀,氣也不是,不氣也不能,咋把她的成果給毀了呢!曉凌只有看看大家,那就補救吧。

曉凌只有重新化妝,可由於書琴操作不當,失誤造成妝體凝固。只有用色掩蓋,使勁的着色阿,着到最後挺紅的。

曉凌說:“唉,行內人一看就知道,行外人都是看熱鬧,期盼無人研究這個。”

書琴也很不好意思。正當要告成時,誰知在額頭上滲出一溜水來,還帶泡沫,頭髮沒抹乾!應該是頭皮底下有藏水!在神的額頭一滑,居然留下了一道痕,且滲入了膠臉交融處!滲入破臉了。

曉凌慌了!怎交差?!時間都快到了,外面等着上菜呢。

慌了神的曉凌自有辦法,就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拿來一瓶膠水,502膠水,把硅膠與屍皮牢固粘住!由於502膠水會泛白,曉凌就火速補妝。上色,作最後補救。急急中才完成,但並不美,不像出自曉凌朱大師之手哇。能有啥辦法?

這妝是化完了,可是劉三姐被化得紅如蘋果,重要是很明顯的有高原紅,也沒時間補救。

當家屬看到之後並沒有當面訓斥,瞻仰完之後這些政府的人才找來汪財追究,由於壓力,汪財找來我們五個興師問罪。

由於這事顧發生在汪財的頭頂,對工作的疏忽,我們必將受罰。輕則扣餉檢討,重則要給家屬謝禮,開除。現在啥都缺就不缺人力不是。

大塊卡卡書琴都知事情可大可小。竟然都默默不認,一副打死也不招供,有種就揪出來的意思。而曉凌是被點名的御用美容師,必定是首當其衝。

汪財一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面孔,把曉凌責問的像“草民知罪”的樣。各自都明哲保身,只有我和曉凌能被開刀!爲了曉凌,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我對汪財說:“館長,是我疏忽,我沒有把水吸乾淨,倒流毀妝,是曉凌經過努力補回來的。功是曉凌,罪是我。”

汪財見我任他剮割的態度,只有火氣的說:“上次惹禍不改,現在又惹了!小李阿,不是我說你,你是這裡學問最高的,怎工作就是不細至呢?你讓我太失望了!”

我想,完了,肥豬要發飆,千萬不能把肥豬當病豬呀!

我屹立不倒,任憑處置。只有曉凌感激的看着我,還含些默默,若沒人的肯定會撲過來親我啃我幾個,然後說:謝謝官爺贖身,卑妾是你的人了任由佈置。我只好這樣**。

汪財揮揮手,讓我們出去,說:“聽候二審!”

我拉着曉凌出去,我想大不了換工作!

事後,七爺幫了不少忙,畢竟老員工,燒的屍比汪財吃的雞還要多。七爺用神來擔保:汪場,對我的得意門徒,保證不會有下次,就算有也保證不會被你抓到!

我才得以保身,罰了一個月的餉,也就是說這個月白燒了,能收幾個紅包就是幾多錢,吃喝不成問題。

每事都有因有果,這事之後我與曉凌更加心貼心。失此得彼呀。

31、屍生情事

撥開烏雲見月明,柳暗花明又一村。

和曉凌又回到了從前。而我的工作也沒有被開除,扣餉嘛,三十天後哥我又是一條好漢!屍照燒,錢照收。有了感情寄託,幹活不哆嗦,有了曉凌搭配,幹活不累。

阿坤想挖牀角,神就有給他!時光過得真快,燒了多少我沒記,轉眼就到中秋了。中秋前夕,休假,我約好曉凌,棄火葬場而去,去哪?呵呵,恩,且讓我道來。

正值休息,我們約定去逛公園。真長這麼大還沒有去過玩公園呢,應該是沒和女孩子逛過公園。

市裡有個森林公園,我就納悶,去看一山一山的樹有什麼好看的?在村裡大把,在火葬場也不少。

我和曉凌來到公園,這裡人也挺多,且是老人居多,我齷鹺的想,先和老人打個照面,說不定哪日在火葬場重逢呢。

曉凌今天打扮得不是一般的漂亮,穿着十足富家女,引來不少帥哥翹首頓足,喲喲的叫:“鄭秀文,鄭秀文!”搞得在旁的我無比虛榮!

走了一會,這段路上行人希少,欲斷魂般。趁着花紅草綠,我的心一時起了歪心。而我連鄭秀文的手都不敢拉,她卻好,好是沉醉於這綠綠紅紅間,我就好比是綠葉,她也好比是紅花。

“曉凌。”我輕喚。

“恩?”曉凌看我。

“你看人家是這樣拍拖的。”我指指遠處的一對情侶。

曉凌紅着臉:“幹嘛?人家是人家。”

我道:“誒,曉凌,小心地上滑。”我順手的去拉她的手,她的手無比纖嫩,化妝師就會保養。

曉凌也不縮手,給我一拉,她靠我近幾尺。雖然去看房是她挨近過我,平時也靠過肩,可那是無目的性的,今天我是有目的的,感覺是完全一樣。

我見曉凌近在咫尺,不能讓煮熟的鴨子飛了不是?否則關係怎進一步發展阿?

我學電影那樣,深情的看着她,誰知曉凌見我用深髓的眼眸看她,她竟“噗”笑出聲了。說:“呀?我哪不對勁阿?”

我癡癡的看着,周邊還沒人,我要趁無人搏朦!我一把摟過曉凌的腰。

曉凌掙扎,叫:“喃生,你,你幹嘛呢?”

我說:“你的嘴巴髒了,我看着。”曉凌也看到遠處有情侶在接吻,她臉紅得真好看阿。

上次在路邊親不到,今天無論如何都來個肌膚之親了。我再用力摟緊。曉凌身材真不是蓋的!

曉凌吃驚的看着我,我卻有點淫笑。

水到應該渠成了吧?何不知,路邊串出一個清潔工,我眼瞄着她,她卻好,與我對視。我很想罵她:“大嬸,沒見過激吻阿?”我正要若無旁事的繼續程序下去。

曉凌紅着臉,又有點期待的樣子,欲擒故縱?是阿,她也沒試過。

我的嘴巴慢慢下來,聞到她嘴巴的味道了,是一陣青草的味道,沒有被牛啃過的青草,自然的味道,好像初吻的女生都這個味道,大家有留意麼?

我正欲碰脣,那大嬸,真想咒她一家。

大嬸先罵:“麻勒格碧,傷風化阿!成何體統阿?看什麼看,四眼仔,就說你呢!”

我靠!這大嬸可是毀了一窩好豬仔啊!

曉凌一聽有人罵街,急急的掙脫我手,紅着臉不知如何是好!

我眼噴火!但又不能在這和別人罵街不是?那我不也就個清潔大叔。

我無比火氣,見曉凌轉身走了,興趣全無。那掃地大嬸還在嘟嘟囔囔。

麻勒格碧的,真懊惱!

我和曉凌出了森林公園,兩人二十元門票啥都沒撈到。談情說愛這個事情,就要講個機緣,過了這村就很難再找這店的了呀。我想,不知下次機會會是啥時候呢。

我見天色尚早,回火葬場也是百無聊賴,我就建議曉凌:“曉凌,你膽子大不大?”

曉凌說:“哈哈,我們是從哪來的?除了蛇蛤,好像都沒怕過什麼。反倒是你。”

我頭腦一轉,搞點啥有搞頭呢?看恐怖電影?太老套了,假得要命,且電影院未必有得隨時看。去那些鬼屋?這些年正流行呢。哈哈。我不禁爲自己的聰明感到無比驕傲。

我說:“柏麗廣場有個魔窟,正流行着呢,不如我們去玩下?”

曉凌鈴鈴的笑:“哈好阿,我正想見識下人造的恐怖呢。你上次在墳墓說看到影子入墳,就看你編吧。我們走。”

這姑娘真是哪壺不開老提那壺。我說:“別嚇的吃我豆腐噢。”

曉凌笑:“哈,誰怕誰呢。”

我倆來到這魔窟,正好是這兩年流行的,得到不少青年男女喜愛,已經遠比看恐怖片談情說愛了,這是談情的昇華,親身體驗,擁抱不能少。我津津思道。

這魔窟表面裝修一般,就是收費比公園貴,十五元一人,一分錢一分貨,這裡肯定比公園划算。我發覺自己有點不達目的不罷休,不登長城非好漢的感覺。要登曉凌身上的兩座大山,跨一個雅魯藏布江,談何容易阿?

“喃生,能不能不玩啊?怪怪的。”曉凌嚷求。

嘿嘿,會求哥了吧?讓你故縱慾擒呢?你越怕,我就越感覺好。

我說:“這有什麼阿,都是人演的。有哥在!”我把胸口拍得響響的。

這時候的女人任人擺佈了,因爲票都買了,又不能退。

我倆進入通道,裡面的音樂灌耳,有聊齋的嗚嗚聲,也有日本的鬼怪聲,我說,鬼子們,大爺來了。乘我之美吧。

我在曉凌左邊,一下我的左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說:“曉凌,怕就摟住我,怕也不會壯膽的。”

曉凌神經緊張的看看我,莫名其妙:“我沒有哇”。

裡面好黑,點點星光看上去好遠,還有個半月高掛遠處呢,就像在一個深黑夜晚,更像墳墓埋灰那晚。我鎮定!想想其他,於是心裡唱:日掛中天格外紅,月缺終需有彌縫。靠,竟唱起了粵劇了!

曉凌用力抓着我的手,可我感觸到有人抓我的腳。我一身冷汗。

“曉凌,怕就抓我手,抓腳幹嘛?!”可一看,哪還有曉凌在旁邊?那剛誰抓我手?一個“啊呀”聲,不知是人還是鬼!

一聲“啊呀”,我倒下了,腳下踩的是軟軟的東西,地上還有個會動的生物!

到我“啊”大叫!本來想好進來不怕的,可真忍不住!

“喃生,我!”是曉凌。

我聽出曉凌聲,一把拉住,這地上軟軟的東西纏腳,又一個手抓我叫。“快走!”我不顧尊嚴,託着曉凌大屁股,推她上岸,我爬上來,拉着她就跑,我真的好害怕阿!

剛到一個轉角,驚魂未定!見沒有鬼出現,看看曉凌,她倒淡定,估計,肯定是因爲我在她身邊。

我正急喘,我的乖乖,眼前不遠正一個黑影越來越近,蛄髏頭,呼呼大叫,張開蝙蝠翅欲撲過來。我的媽!鬼追尾!

我叫道:“滾開滾開!”那鬼還不退,像個殭屍撲來,撲撲停停,好不嚇人!

曉凌躲我身後!

我火了,老子死也不被你嚇死!

接着一腳踹過去,那鬼卻一下消失了,應該是躲進去了。我正要摻曉凌走,那鬼再次撲出來,我的腺激素急升!忍不住又一腳,且聽到“咧”一聲!褲檔一涼,一冷!糟糕!褲檔裂了,且一裂到底,起碼開到大腿下點。

媽的,丟人阿!我大喊:“降級!降級!”那鬼魅才慢慢隱去。

“曉凌,我走不了了!”我說。

這曉凌還樂,絲毫不知我褲檔大開,樂呵說:“嘿,喃生,爲我打鬼,好樣阿。”

因爲很黑,別人還看不了裂褲檔。我說:“曉凌,我真走不了了。”

曉凌道:“不怕,有我呢。”

我暈,誰保護誰阿?

“我,我褲檔大開了。”

“啊?”曉凌醒悟過來。

“走吧。”我說,“等等。”我脫下外套,在腰部繫着。

“那怎辦?”曉凌問。

“你去外面幫我買套衣服,褲子,34碼。我在邊上廁所等你。”我說,“錢包在這。”

曉凌捂着嘴拉我出來,陪我到男廁門口,看看我:“真開到膝蓋了。哈哈。”

還笑?在你面前真丟大發了。我叫她:“去去,快點。”

我站在廁所裡,下面那個涼。不留意還好,一留意見幾個哥們也腰繫外套進來,進了也不出,故作鎮定等人,在旁抽着煙。唉,同爲天下泡妞人,相逢何必曾相識呢?

大家去鬼屋不仿留意,繫腰入廁,爲一景觀,絕對是那事。

還好,幾個哥們都心裡有屎,各沒揭穿。

曉凌買褲子回來了,叫我:“李喃生!李喃生!”

我伸出頭,小聲道:“有!能不能小聲點叫哇?”

曉凌遞給我一包衣服:“呵呵,看看合不合身!一套西裝,超划算,才88塊錢!”

我一聽想倒地了:“姐,一套才88?”

“恩,快換。”曉凌走遠了點。

我靠,我燒的神穿的壽衣都不止88元阿!我不比死人值錢,曉凌我陪完公園陪鬼屋加打的,都花了九十,你就拿我錢包給我買個88元一套的西裝?太給我省了。轉一想,這娃會持家!恩,換了再說。

我套上褲子,批好西裝,還挺人模狗樣的。可對着鏡子一照,靠,一件短袖黃棉T恤配件黑色西裝,再看腳,一雙紐巴侖運動鞋配白襪,套個西褲!好潮流阿!因爲那褲腳居然還沒挑,原裝正板的“一直”到底,些許毛線直垂拖地!

“曉凌!”我穿出來,曉凌吸着可樂看我,一噴!

“曉凌,你,怎買這樣的衣服?不會買運動裝阿?買正裝幹嘛?”我一口氣,“還不挑褲腳。”

曉凌大笑,笑得喘不了氣:“哈哈,好看好看!興潮阿!”

“真被你氣死!”我能有何辦法?

旁邊傳來了笑聲,我真想一頭鑽進曉凌懷裡,太丟人了。穿回火葬場,太丟鬼了!

曉凌還在笑,過來挽我走人,偷偷說:“88元特價不包挑褲腳,單挑要三塊,回去我幫你挑。”

我要氣吐血,但一想,也好,道:“好個賢妻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