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7章 綠色 橘紅色 黃色
以石門爲臨界點，石門後的世界彷彿與人類所處的現世界劃分出兩個世界。
在石門後的黑暗空間中，一個如山嶽般巨大的身影以人類無法理解的姿勢處在其中。
自來也、卡卡西、鳴人三人只能雙目失神地仰視這道巍峨、不知深處的暗影。
在這一刻，從黑暗空間中傳來的囈語在所有人的耳畔隱隱作響。
這種囈語詭異至極，人類的聲帶絕對無法發出這樣的聲音。
不僅如此，沉溺於萬米以下深海之中的巨大壓抑感也在這時候也撲面而來。
隱沒的水流在深海中流動發出那寂靜可怕的聲音，正好與諸神囈語般的聲音交雜在一起，並逐漸放大，壓迫着衆人的耳膜。
即便真實世界中，只是一根細長的綠色觸手緩緩從石門後的黑暗探尋過來，但所有人卻感受到了如一片黑色汪洋壓在身上的無力感和眩暈感。
這種感覺與卡卡西剛纔在地穴甬道中感受到的一樣，只不過要比剛纔沉重十倍以上。
直到綠色粘液沒過三人的腳面，石門的細長觸手已經伸出一個較長的距離，即將觸及到石門前的衆人，才終於出現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打破了鳴人耳中那可怕的“交響樂”。
“小子！”
“快走！”
“小子！”
“快點兒離開這裡！”
被封印的鐵柵欄後，九尾的狐狸頭儘量貼近柵欄，狐狸嘴伸出到極限，不斷呼喊着鐵門外的鳴人。
但是在鐵門之外，鳴人的身體僵硬地直立着，雙目完全失神，身體既不向前也不後退，亦不動搖。
在完全僵住的鳴人周圍，那象徵着鳴人內心世界的水面不斷掀起波瀾，擴散到整個目所能及的地方。
這裡的水面就是鳴人的內心世界，水面越平靜，鳴人的內心越安靜。
反之，則越動盪。
此時鳴人腳邊的水面已經不能用泛起漣漪來形容，幾乎是噴出了小型噴泉。
而且這些小型噴泉噴出的並不是無色透明的水，而是和現實世界中一樣的綠色粘液。
這些綠色粘液“咕嘟咕嘟”地噴涌出來，就像是雨水井在雨水過大時反向噴涌回地面一般。
只不過雨水井中只會出來土黃色的污水，而這些綠色粘液要比那些污水要更加令人噁心，也令九尾噁心。
吼！
九尾一聲怒吼，全力噴發自己的查克拉，橘紅色的查克拉將鳴人內心世界中的水染紅，從鐵門後向外面染去。
這是九尾平時在鳴人在失去一些理智時，也就是鳴人的爆種狀態下，九尾控制鳴人身體去戰鬥的方式。
只要自己的橘紅色查克拉能透過鐵門感染到鐵門外的鳴人，九尾就能控制鳴人的身體。
但是此時此刻，自己的橘紅色查克拉竟然無法侵入那些被綠色粘液感染的水域。
代表鳴人內心世界的水面，被那幽暗的綠色給牢牢佔據，就連自己龐大的查克拉都無法奪回。
如果鳴人全部的內心世界都被這些綠色給佔據，那麼後果將不堪設想。
對於九尾來說，鳴人的死亡對九尾本身是一個巨大的損失。
只要尾獸人柱力死亡，尾獸也會進入等待查克拉重新聚集並重生在世界某個角落的輪迴。
但這個輪迴，也會讓尾獸失去一些查克拉，變得比之前弱小。
九尾不願意變弱小，其他尾獸也是，所以會盡力避免人柱力死亡。
幾乎所有尾獸幫助人柱力戰鬥都是出於這個原因。
但是現在，九尾有了其他不得不在此幫助鳴人的理由。
那就是石門後的存在。
擁有龐大查克拉的九尾相當於擁有龐大的精神力，所以在透過鳴人的身體看到石門後那道巍峨的暗影時，並沒有像人類一樣聽到極端可怕的囈語或者可怕的深海幻象。
在九尾的眼中，石門後的存在單純是一個恐怖至極的怪物。
人類世界文明中匱乏的詞語已經無法形容祂的恐怖，只能說這種恐怖不屬於這個世界。
即便是九尾這種自視甚高，在未接觸舊日支配者之前，被人類視爲災厄與憎惡的集合體、世界最可怕的大凶獸，也完全無法漠視其存在。
祂的詭異、恐怖、不可名狀，是九尾這種曾傲然於天地間的怪獸都不敢單獨面對的。
是的。
九尾雖然因爲龐大的精神力而沒有受石門後的怪物影響，但內心中依舊被其恐怖所深深折服。
甚至是懼怕！
九尾懼怕獨自面對祂的巍峨、祂的龐大、祂的不可名狀.
害怕人柱力死亡後，在短暫的輪迴復活後，自己必須重生在世界的某個角落，然後與這個無法漠視的怪物單獨面對的可怕事實。
所以九尾選擇了現在，就是眼下的這個瞬間，全力救助身爲人柱力的鳴人。
這不光是爲了自己的查克拉不會變得弱小，更是爲了拯救自己心底的那份脆弱。
“小鬼！”
“給我醒過來！”
九尾再一聲怒吼，雙手不斷奮力拍打着那道象徵着封印的鐵柵欄。
但是鐵柵欄上的封印紋絲不動，九尾的聲音也無法傳達到鳴人的耳朵中。
雖然鐵門後的橘紅色查克拉已經如火焰一般洶涌，但九尾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鳴人被周圍不斷噴涌的綠色粘液逐漸吞噬。
九尾知道，等到內心世界中的鳴人被這些綠色吞噬、覆蓋，鳴人就徹底不是鳴人了。
就在這時，一道身影突然從九尾沒注意到晦暗角落以迅雷之勢衝了出來，以九尾都難以捕捉的超高速度衝到鳴人面前，將鳴人的身體從如泥沼深陷般的綠色粘液中拽了出來。
這道身影單手抱着鳴人的身體，以蜻蜓點水的姿勢再輕輕一點，在綠色粘液沒來得及碰到自己身體的瞬間再迅速躍起來，跳到鐵柵欄的高處，用另一隻手抓住鐵門上的欄杆。
在鐵門後的九尾無法看到這道人影的正面，只能透過鐵門驚訝地看到此人身上有些眼熟的金黃色頭髮以及其身上的白色長袍。
長袍的背後雖然有些盪漾，但依舊能夠看清五個火紅的大字。
四代目火影！
波風水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