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聲,江霍塵的拳頭毫不客氣地揍上林錦生的俊臉:“夏婉對你那麼好,你居然爲虎作倀,幫着楚秋這個畜生陷害她!?
“我沒有!”林錦生雙眼通紅,像一隻被逼到絕境的狼怒吼,血順着他的嘴角流下來,但是他恍若未覺:“我也是昨天才猜到是他劫走了阿婉,要是知道阿婉在他手裡過得那麼不好,我寧可自己死了也不會讓他得逞的!”懶?
“什麼?!夏婉到底怎麼樣了?”江霍塵陡然變色。?
“她——失憶了!”林錦生艱澀地開口。?
江霍塵聞言一把抓住他的衣領,咬牙切齒地道:“我不管你現在是不是還恨着顧家,是不是還恨着我爸爸,但是顧夏婉是無辜的,從頭到尾她都是無辜的,所以,這次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這是最後一次救出夏婉的機會,你得跟我合作!”?
林錦生看着他,終於點了點頭。?
……?
第二天一早,天矇矇亮。顧夏婉被阿珠叫醒。阿珠沉默地替她換好衣服,因爲天氣冷,她爲她穿上了楚秋給她買的貂皮大衣。?
衣服很不錯,但是她瘦得太厲害,穿上去越發顯得瘦骨伶仃,特別是巴掌大的小臉隱在厚厚的絨毛中更加可憐。?
她聽見阿珠悄悄嘆了一口氣,鏡子中的自己可不就是一個布娃娃,可憐地任人擺佈。?
“可以走了。”楚秋一身西裝,外面穿了一件長款的大衣,俊魅的眉眼,冷而疏離的神色。他就像是天生的王者,只能讓人瞻仰而不能褻瀆。蟲?
她低着頭走到他身邊。楚秋打量了她一眼,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由分說,拿起她的手勾在自己臂彎:“你太瘦了。”?
顧夏婉聽了渾身顫了顫,但是依然不吭聲地隨他下樓。踏出大門的那一剎那,她有一種想要逃的強烈感覺,但是他堅固的臂膀緊緊地夾着她的手。?
“你想逃嗎?”他像是看透了她的內心,俯下頭在她耳邊冷冷地笑道。?
她不由發抖。?
“顧夏婉,你逃不掉。從此以後,你會知道,只有我纔是你最可以依靠的男人。”他在她耳邊宣告了自己的所有。?
車子開來,一溜四輛一模一樣的車子。?
“上車。”他命令道。顧夏婉被他推上車,心中隱約有些奇怪,但是經驗告訴她,楚秋做事不可能讓她知道。?
“開車!”他淡淡吩咐,司機轉過頭來似想說什麼,但是看了一眼顧夏婉,又把肚子裡的話嚥了回去。?
“什麼事?”楚秋敏銳地察覺了他的猶豫。?
“楚先生,外面有人在監視我們。”司機說出了心中的擔憂:“會不會有人來劫車?”?
“劫車?!”楚秋冷冷一笑,充滿了不屑:“他們敢嗎?再說難道他們不怕這裡是楚家的重地,動刀動槍的就是跟我,跟這個楚氏過不去?”?
司機不敢再說什麼,連忙發動汽車。顧夏婉側頭偷看他。只見他俊顏上冷傲無比,看來這個地方對他來說不僅僅是一處守衛森嚴的別墅,更是他身份上的象徵。?
她輕輕嘆了一口氣,心中充滿了絕望,難道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跟着他踏上異國土地?那樣的話別說是人身自由,就算是想恢復記憶,估計都遙遙無期。?
車子開動,她閉上眼靠在車背上假寐。他的手靜靜地撫上她的手,依然冷如冰,她瑟縮了一下,卻不敢甩開。?
“你這樣很乖。”耳邊傳來他的氣息,她長長的睫毛顫了顫,心底像是被蛇爬過一般噁心又害怕。?
車子平緩又安靜地行駛在山路上,楚秋每到一個分岔路,就低聲在電話裡吩咐。她隱約猜到他在布疑兵陣。兩旁的景色一閃而過,她不明白他爲什麼謹慎,但是隨着車子的行進,她心中越來越涼。?
突然,車子猛地一震,她措不及防,向前撲去。楚秋一把抓住她的領子,對司機怒吼:“到底怎麼了?”?
“爆……爆胎了!”司機大驚失色,回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
楚秋看了看前後,因爲自己的調派,加上這次去美國隱秘性極高,所以身後只有一輛護衛的車子。?
他臉色一青,心裡暗叫糟糕。自己後面的護衛車子已經停下,車門打開,身穿黑西裝的保鏢已經紛紛下車要上前幫忙。?
“該死的!一羣笨蛋!”楚秋咒罵了一聲,猛地打開車門,怒吼:“都進車裡,有危險!”?
話音剛落,顧夏婉只聽得見“撲撲”幾聲。?
像是石頭打在肉上的聲音,楚秋車後那一輛車子的保鏢紛紛中彈倒地。血噴濺一地,她急促地尖叫一聲,嘴便被楚秋一把捂住。?
“閉嘴!”他怒吼,從車子的暗格掏出槍來,對司機吼道:“還愣着幹嘛?開車!”?
司機臉色雖然蒼白,但是也畢竟是經過訓練,連忙踩油門向山下猛開去,可是還沒開多遠,山下突然躥出一涼黑色麪包車,“嘎”地一聲,打橫堵在了路中間。?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司機猛地踩下剎車。?
“啊!——”顧夏婉的身體隨着車子的慣性撞上了前面,頭磕上車頂,一陣天旋地轉。耳邊只聽見楚秋手中的槍“撲撲”兩聲,有人慘叫一聲。?
在混亂中,車門被猛地打開,楚秋剛想要衝出去,一柄烏洞洞的手槍就頂住了他的腦袋,接着有人把臉色鐵青的楚秋一把拖出車外。?
顧夏婉呆呆看着面前的這一切,震驚得連頭上的劇痛都忘記了。?
“楚秋,我們又見面了。”一道平平淡淡又十分低沉好聽的聲音傳來。顧夏婉側頭看去,一張儒雅斯文的俊臉正在車門外。?
腦中有一道白光閃過,她突然淚流滿面。?
她打開車門,走了出去。這一刻,風好像停止了流動,天地所有的一切彷彿靜止。那個男人看着她,張了張嘴,卻不知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