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婉心中猛地一縮,也冷笑一聲:“是又怎麼樣?如果你覺得我不值得你犯傻,那你就滾得遠遠的,不要再打擾我的生活,也不要出現在我的面前。”?
她話說出口,只見楚秋的眼瞳猛地縮了縮,射出一種類似刀鋒一般犀利的眼神。她心裡不由打了個寒顫。懶?
他輕笑一聲,突然在她耳邊低低地道:“我有什麼不好麼?我就想不明白。你爲什麼不跟我,而是死心塌地地跟着江霍塵?”?
她還來不及回答,他突然一把將她抵在玻璃牆上,狠狠地吻下去。他的吻霸道而不留半分仁慈,帶着強勢入侵她的領地。?
她想要掙扎,卻被他狠狠地禁錮在懷裡,冷冽的香水味撲入她的鼻尖,幾乎令她無法呼吸。他卻像是在大漠中行走了許久的旅人,突然看見一汪清泉,那麼熱烈地與她脣舌糾纏。她的口腔裡充斥着他陌生的氣息,他的手在她光滑的脊背上游走,熱切地探向她的隱秘處。?
四周很靜,靜得只聽見兩人沉默的對抗。?
她拼命掙扎,越掙扎心裡越涼,他的力道根本不是她所能掙脫得了的,只輕輕一扭,就將她的手固定在身後,而自己拼盡全力,卻如蚍蜉撼樹一般。?
她心中一急,狠狠咬了他的脣,一點血腥味在兩人口腔裡蔓延。?
“嘶——”他輕聲呼痛,不由放開了她。顧夏婉退後幾步,扶着胸口劇烈的喘息,眼中噴出怒火:“你無恥!你除了拿我當成你的瑤瑤,除了一次次騷擾我,你還有什麼本事?”蟲?
她受夠了他!從一開始,他就不停地騷擾她,不停地給她製造麻煩與困擾。?
他定定看着她怒氣勃發的俏臉,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那麼深入骨髓。她突然一怔,幾乎以爲那是她的錯覺。?
當她還想再看清楚的時候,他飛快別過臉去,清冷道:“是,我只會一次次纏着你。”他頓了頓,像是要把心底的話逼回去。回過頭來,他的目光帶着無盡幽冷,一把捏住她的下頜:“等我有足夠的把握得到你的時候,你就該後悔今天的話了!我的顧大小姐!”?
他俊魅的面孔微微扭曲,一番話說得無比陰狠。她剛想嘲諷反駁,去在擡頭的那一瞬間突然啞然無語。?
他看着她,眼底隱忍的痛苦終於在這個凌亂寒冷的夜裡潰散,也許他自以爲眼底的哀傷不會被她窺探到,也許他自以爲她理解不了。?
可是,她突然明白了他的痛苦。他一次次靠近她,只不過因爲她那麼像那已經死去的瑤瑤——那個他念念不忘,卻上天入地再也找不到的女孩。?
他一面靠近,一面又害怕她抗拒他,而他的自尊容不得她不愛他。於是,他只能頂着邪惡的面具,一次次讓她害怕厭惡……?
她怔怔出神,眼中的悲涼慢慢滲出。她低低說了一句:“何必……”?
他放開她,並不答話。她慢慢撫平裙上的褶皺,他跟她都是兩個可憐的人,只不過她已經逃脫,逃脫令她足以愧疚的過往,逃脫她曾經那段美好的青梅竹馬的回憶。歲月對她來說只是療傷的聖藥。可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去遺忘,甚至連想逃避的念頭也許對他來說都是可恥的。?
兩人近在咫尺,卻各懷心思。她看了看時間,站起身來淡淡說道:“我得回去了。”?
“我送你。”他意外地不再攔着她,似乎所有的氣力都在剛纔那強吻中消失殆盡。她看了他一眼。他又恢復到了當初第一次見面的冷麪楚先生,再也看不出一絲痛苦與軟弱。?
她默默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走了幾步,她突然停住腳步,語氣爲難:“我不能……我得去找個地方整理下。”?
她現在不同往日,她已經是江霍塵的未婚妻,她的一舉一動不再代表自己,而是事關江家的顏面,如果她現在衣衫不整的樣子被人看見了,那無異於給江家面上抹了黑,即使今夜發生的這一切不是她所願意的。?
楚秋微微一頓,頭也不回,冷冷道:“那我帶你從另外一條路走。”他說完折向另外一條偏僻的路。顧夏婉只覺得臉又燒了起來,這個樣子不就像是跟人偷情完怕別人發現的樣子麼??
她心中又羞又急,跟在他身後,一腳一腳地發泄似的踩着他的背影,直欲把他的背影用高跟鞋跟釘在了地板上。?
走了一會,他突然停下來。顧夏婉一個收勢不住,直直撞到了他的後背。?
“啊!”她一聲悶哼,正要說什麼,他突然轉過身來,一把捂住她的嘴:“你看那人是誰?”他聲音很低,啊示意她看向左邊不遠處。?
顧夏婉側頭看去,不由吸了口冷氣,心中一窒,看向那廊下的兩人。?
男的俊朗儒雅,彬彬有禮,女的冷豔如玫瑰,身材火辣。那不是江霍塵與在禮服店裡爭執的女人麼??
他們兩人在這裡做什麼??
她心裡突然覺得很堵,像是被人突然從背後打了一記悶棍,卻找不到那個兇手,連怨恨都一時不知對誰發泄。?
“想不想聽他們在說什麼?”楚秋突然在她耳邊低聲說,帶着深深地諷刺。她聽到這話,第一反應是狠狠地推開他,然後告訴他,江霍塵不是那種人。?
可不知怎麼的,她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楚秋低低一笑,拉着她悄悄地繞過迴廊。他似乎對這裡很熟悉,不一會,他已經帶着她悄無聲息地躲在了迴廊背面。?
這裡沒有玻璃的遮蔽而顯得格外寒冷。顧夏婉抱緊了自己的雙肩,咬緊想要打顫的牙關,悄悄地隨着他蹲了下來。?
“周小姐,到底有什麼事不能在裡面說?”江霍塵的聲音,帶着一絲隱藏得很好的不耐煩。顧夏婉聽了心中一鬆,原來真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