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夏婉一聽,冷冷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他不僅僅是那麼好心地請她吃飯,原來他設好了套請君入甕,一步步來。
她心中涌起一股惱火,憋着氣:“好吧,那就麻煩楚先生了。”這兩天來她心裡的怒火已經戰勝了她對他的恐懼。她說完,下意識地看向江霍塵,只見他依然紋絲不動。懶
這一眼被他看在眼中,卻只是略略皺了眉頭:“可以走了嗎?顧小姐。”他高大結實的身軀擋住了她的視線。
顧夏婉恨恨地看了他一眼,轉身往外走去。依然是拉風的賓利。坐上車,他坐在她的身邊,淡淡笑着道:“別看了,他是不會出來阻止的。”
顧夏婉被他說中心事,不由收回視線,冷笑一聲:“你又不是把我劫走,他當然不會阻止。”
“可是,他難道不應該過來問問帶你走的是什麼人嗎?”楚秋薄脣輕蔑地勾起:“他難道不是顧小姐的忠實追求者嗎?”
顧夏婉聽了他的話,臉上的冷笑再也掛不住:“霍塵是個好男人,不像某些人,地地道道的壞蛋。”
楚秋聽了她拐彎抹角的話,怔了怔,過了一會,突然哈哈大笑。顧夏婉被他笑得惱羞成怒:“你笑什麼?”
楚秋報了個地址,吩咐司機開車,側了頭,深邃的眼盯着她的臉,眼中含了濃濃的嘲諷:“他是不是好人我不知道。但我倒是真真正正的壞人,你還是該想想今天晚上怎麼辦吧。”蟲
他說得露|骨,顧夏婉在他的犀利的眼神下打了個寒戰,她倒忘了,他是個真正的惡魔,而且還毫不避諱自己的壞名聲,似乎她越憎恨他,越討厭他,他越是高興。
變態!她看了他一眼,不露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楚秋看了一眼,並不惱火。
顧夏婉看着他冷魅的側臉,鷹鉤鼻如刀削斧刻一般,在他俊顏上淡淡的深棕色頭髮,妥帖地覆在飽滿的前額。還有那深邃的眼眸中淡淡的琥珀色的瞳孔。
爸爸說過,他在美國有背景……她在心裡揣測他的身份,可這怎麼能光靠猜測就能猜出來的?
他在她怔怔出神的時候,衝她一笑:“怎麼?改變主意了?”
“什麼主意?”她的偷窺被他抓了個正着,臉一紅,不自然地別過頭看着車窗外的景色。手上一暖,他的手覆在她的手上,耳邊溫熱的氣息撲來:“同意跟着我了?”
她一抖,連忙推開他:“不可能,我不會跟着你的!我也不會跟你結婚!”
她幾乎是飛快地脫口而出,剛說完,她便看見他眼中的光彩猛地沉了沉,他眼中浮出冰冷的寒意:“顧夏婉,你可以再直接一點。”他又露出那種令人恐怖的氣勢,像是從黑暗中而來的撒旦,奪人慾噬。
“我……你不要逼我!”她不由驚恐地向旁邊退去,被軟禁中他的強勢霸道又浮現在腦海中,今天她是中了什麼邪竟然答應跟他出來,她應該從此以後能躲多遠就躲他多遠,一輩子都不要出現在他面前。
他看見她的驚恐,眼中的冷酷緩和了一些,收回目光再也不吭聲。
車子開得飛快,不多時,停在了C城的繁華地段,他帶着她走入一間幽暗的高檔成衣店。他走在前面,店裡的店員很有眼色地殷勤上前介紹。
一件件或婉約,或高貴的晚禮服擺在她面前,連配套的首飾,手包都一起配齊,這是C城首屈一指國際品牌的高檔成衣店。顧夏婉也曾與母親來過幾次,但是真正說到買,也只是偶爾。但是她看見他的神色彷彿不屑一顧。
“還沒有新款?”他問。
“沒有了,這是今年的新款。纔剛到的。”店員戰戰兢兢。顧夏婉環視一圈,其實擺在面前的款式已經很不錯了,只是她沒有任何興奮的感覺。
“就這件吧。”她隨手挑了一件,就轉進試衣間,這一件是黑色的真絲綢緞露背晚禮服,裡面夾了暗紅色的雪紡,在不經意走動間紅與黑,絕對的色彩給人一種暗自妖嬈的感覺。
她走出來,看見他眼中閃過一道驚豔。店員更是連連誇口。
她看着鏡子中神色木然的自己,看着標價上的一長串數字,心中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感。腰間一緊,他上前摟了她的纖腰,明亮的鏡子中,他和她看起來那麼般配。
她背後寒毛悚然,僵直着身體,低聲怒道:“放開我!”
“你很漂亮。”他在她臉頰邊印下一個輕輕的吻:“很懂得什麼顏色纔是合適的。”顧夏婉無語。
可不得不承認,他變得很有耐心,一步步將她束縛在身邊,不容她逃脫。不經意間,他已經自作主張爲她添置衣服。雖然她知道這一向是上層社交上不成文的規矩,但是依然感覺渾身不舒服。
“還缺點什麼。”他站在她身邊打量,一旁的店員諂媚地道:“再加幾件首飾就顯得很高貴了。”
顧夏婉回頭瞪了她一眼,楚秋恍然大悟:“是的,走吧,你的首飾太少了。”他說完,徑直去付賬。神態隨意,彷彿這一件價格不菲的晚禮服只不過是隨手丟給鴿子的一小塊麪包。
店員一邊包好衣服,一邊用羨慕的眼神看着顧夏婉。楚秋氣勢冰冷中帶着貴氣,顧夏婉溫婉美麗,氣質也不俗,任誰也不會將兩人的關係想象成那種金錢關係,於是店員中的羨慕帶了十足的真誠。
“走吧,時間不早了。”他伸出胳膊讓她搭,她卻側了身:“不用,我……”她想說出拒絕的話,他卻一把將她摟過,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在爲我省錢麼?這麼早就心疼我了。”
她一聽,一把甩開他的手,咬牙切齒:“我不要你的東西,等那個什麼勞什子的酒會結束,都還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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