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牀上爬起,看了一眼熟睡中的顧清平,他依然緊握着我的手。一晚上都沒有放開。昨夜我睡得格外的安穩,像我平日都喜歡做夢,睡覺也不見得有多踏實。但每當顧清平在我身邊的時候,我都會睡得格外香。
輕輕伏下身吻了吻他的額頭,然後下了牀。看着這一攤攤髒東西,大清早的。我自己都快吐了,簡直不可救藥的臭氣熏天!這樣直接擦肯定是擦不乾淨,沒辦法我只好跑到樓下去,趁着清早沒人,在小區花園裡,鏟了一袋子土,偷偷的搬運上來。然後將這些嘔吐物打溼,將土和進去,然後再掃掉。這樣土的粘性會將髒東西大部分帶走。然後又拖了n多遍地,想想自己以後還要坐在地上看電視,索性又拿着八四消毒液拖了幾次。
k我真心的覺得,我自己潛藏的潔癖強迫症都要被激發出來了。
全部收拾好以後,我將垃圾放在公寓門口,到時候會有清掃的阿姨過來收走。回來看見顧清平還是一臉平靜的沉睡在牀上,我這大清早的起來。累個半死,我就有點兒小情緒了!這丫的是豬嗎?
我惡作劇般的小孩兒心思一下氾濫,輕手輕腳的走到他面前,想要伸手捏住他的鼻子。誰知道我的手纔剛剛伸過去,還沒碰到他鼻尖兒難受,就被他一把抓住了。嗎史嗎巴。
然後他猛地睜開眼睛,一副拆穿了你小把戲的樣子看着我,“想幹嘛?洗手了嗎?”y
因爲有一種做壞事被抓到的心虛感,我只好用力的將手抽出來,瞥了他一眼,“當然洗了!”
但說完我又感覺不對啊。爲什麼要問我洗了手沒有,難道……!
“好你個顧清平啊!我在客廳忙死忙活的給你收拾爛攤子,你在裡面裝睡啊!對得起我嗎!”
顧清平很無辜的聳聳肩,“我現在還頭疼的厲害,渾身無力。難道你捨得我起來幫你?”
我把臉一板,學着他平日裡不苟言笑的樣子,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捨得。”
顧清平見我嘴倔,輕笑一聲道,“看來不給你點兒顏色,還制服不了你了!”
說罷將我一把拉過,跌倒在他懷中,一張俊臉驟然放大,溫潤的脣就親在我的嘴上。我很配合地環住他的脖子,享受在清晨的第一個溼吻中。
我們放開彼此後,我看着他才問他,“昨日你是怎麼了。怎麼喝的那樣爛醉?我記得你酒量很好。”
顧清平臉上的笑意僵住,對我似乎有些閃躲,我還想繼續追問,卻很不巧的,手機鈴聲響了。
顧清平眨了眨眼睛,示意我去接電話。我本來不想接的,但是拿起電話發現時沈毅的,怕他有什麼事情,還是接了起來。
“喂,沈總。”
我叫到沈毅的名字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顧清平,他的臉上閃過一絲不快。
沈毅溫潤的聲音從對面響起,“還在睡覺嗎?”
我回答,“沒有,怎麼了?什麼事情?”
“昨日城南的企劃案在你那裡對嗎?方便送來我家嗎?我可以找秦嚴去接你。”
我一想,城南的案子確實是我負責的,企劃案也在我包裡,看來沈毅也是急用,要不然也不會在休息時間給我打電話。
我想了一下說道,“我送過去吧,不必勞煩秦助理來接了。”
然後掛斷了電話,卻看見顧清平臉色很不好的看着我,這時候要是有特效的話,我一定能看見顧清平頭髮都要着火了。
“沈毅的電話?”
我誠實的點點頭,看着他不說話。
“叫你去做什麼?”
我如實回答,“送一個城南的企劃案文件,我一會兒就回來啊!”
我一邊說,一邊怕時間趕不及,迅速的穿衣收拾,顧清平就坐在牀上看我收拾,然後淡淡問道,“什麼城南的企劃案,我看看。”
我忙得昏頭轉向,也不疑有他,說了句,“在我包裡,你自己拿吧!”
忽然想到城南的案子顧清平也在爭取,然後慌忙跑出去看,好在顧清平只是簡單了翻了一下就放回去了,並沒有仔細看。我想這並沒有什麼吧,顧清平能力那麼強,又怎麼會依靠這樣偷窺別人策劃案的方式,奪下這個合同呢?
我立馬將文件裝回包裡,親了一下顧清平的額頭,“我送了文件很快就回來,你今天還出去嗎?”
顧清平搖搖頭,“我都這樣了,頭暈眼花的,怎麼出去?”
我想想也是,於是囑咐他在家好好休息,等我回來,臨走時還不忘加上一句,“最好給我想想你昨天爲什麼喝的這麼醉,你知道我有多辛苦的伺候了你一晚上嗎?”
顧清平笑的好看,我還是建議他多笑笑,比板着一張死魚臉好看多了不是嗎?
他說,“我知道,辛苦你了念念。”
雖然只是這樣一句簡單的話,但是我的心裡還是滿足了,他知道我對他的好,想必就會多愛我一分,對我的興趣也就更濃厚一分。想到他昨晚喝醉之後,說的那些酒後真言,我的心裡也是高興的。雖然我不懂,爲什麼爲了保護我就要推開我,但是我至少知道,無論多少,他心裡是愛我的。
懷着這樣的心情,我高興的下樓打車,直奔沈毅家而去。
因爲週末的原因,路上並沒有多堵車,所以我很快就到了,站在顧清平家門口,我輕輕按響了門鈴。
搬走之後就沒再來過,這還是第一次。
門被從裡面打開,探出的腦袋竟然是苗苗姑娘!她穿着一身寶藍色絲綢睡衣,性感的大胸脯半露在外面,頸肩上是一片旖旎的吻痕。
她可以的用手撥聊着頭髮,吸引我的目光看向她的“戰績”,一臉炫耀的樣子,說道,“是你啊,有什麼事兒嗎?”
我平靜的直視着她,不苟言笑,冷冷地說道,“沈總呢?他讓我幫他送一份文件過來。”
苗苗姑娘嬌媚的一笑,“原來是送東西啊,要不交給我吧,他還在睡覺呢!昨夜他實在是太過辛苦了,我沒忍心叫他起牀。”
我這白眼兒一翻,很想告訴她我真不是太輕敵,這說句話夾槍帶棒的,她也不覺得累得慌。
但出於禮貌我還是忍住了,“那就麻煩苗苗姑……”
“誰啊?是何秘書嗎?”
我正準備將文件交給苗苗,卻不想沈毅恰好出來,奇怪的是,我看見苗苗的表情明顯僵住了,但我不知道她爲什麼這副表情。
也來不及管她,我對裡面說了一句,“沈總,我來送企劃案。”
沈毅將門完全卻推開,站在苗苗姑娘的身後,穿着得體,“交給我吧。”
我掏出企劃案給了沈毅,然後說道,“沈總沒有其他吩咐我就先走了,打擾您了。”
沈毅卻忽然繞過苗苗姑娘,抓住我的手,將我拉到一邊,“何念,關於我和她,我想和你解釋一下。”
我說,“沈總,我昨天就說過了,真的沒什麼好解釋的,您不用和我解釋。”
沈毅還是堅持,“我從不向女性解釋我的生活,但對於你我必須要解釋清楚。這個苗苗確實是我……以前的情人,但是我們不聯繫已經很久了,我不知道她爲何突然找回來。我是個正常的男人……昨夜我們喝了些酒……,她那樣的誘惑我,我便……”
我制止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自己說道,“沈總,您要說的我走知道了,我也可以理解。這是您自己的生活,而且我沒有生氣。”
沈毅不確定的看着我,“你真的不生氣?”
我點點頭,“真的不生氣。”
然後我不願再與這倆人糾纏不休,便找了個藉口離開。待我打車回到家中,家裡早已沒了顧清平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