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越想越坐不住,想來想去都心裡非常的不是滋味,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傷口,再三告訴自己不能激動之後,我慢慢的扶着胸口走下了樓。在三樓的病房前,我想了一下。大約想好了怎麼開始說,我才推門進去。
我進去的時候沈靜正在睡覺,顧清平並沒有在,房間裡空無一人,我轉身要走,忽然進來兩個彪形大漢。將我堵在了門口,我知道,這應該是顧清平留在這裡保鏢,我剛想開口解釋,忽然病房的門被再度推開,走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顧清平。
他看到我的時候,還頗爲差異,"你怎麼在這裡?"
我看了一眼沈靜。並沒有被我們吵醒,於是我略微的壓低聲音說,"我找你有事,我們出去說。"
兩邊的保鏢看見我們認識,早就退了出去,房間裡只留下我們兩個,和一個熟睡中的沈靜。
顧清平玩味的輕笑一聲,反而是走到一邊的沙發上坐下來,悠閒的給自己倒了一杯水,輕輕喝了一口,然後問到,"我爲什麼要和你談?"
我白眼一番,真是看夠他這樣雲淡風輕。好像全世界都在他掌握的樣子!
我儘量不讓自己激動,"因爲這件事情,很重要。"
我說完就走了出去,我不知道顧清平會不會跟出來,我第一次這樣霸道的對他,我只是想讓他感受感受我每次被他命令是什麼感覺,我緊張的攪動着手指,忽然聽見身後開門關門的聲音,然後是顧清平對保鏢吩咐說,"看好這裡。"
我d有一種惡作劇得逞的感覺,於是我開心的笑了。
顧清平朝我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我,說道,"去你的病房吧,這裡說話不方便。被小靜看見了不好。"
看他一本正經的樣子,我實在是不願意拆穿他是怕人多眼雜看出什麼端倪,只好順着他的話說到,"是啊,你那樣看重的心間肉,我哪敢在她面前與你接近,走吧,上去吧。"
我擡頭看他,他被我的話說得微微蹙眉,我低下頭不易察覺的笑了一下,我發現這個惡魔般的男人,倔強起來真是絕了。寧可這麼崩着,也不願意對我說實話。
我們從a安全通道到了四樓,四樓本就算是重症病房,人很少,所以不會有什麼人經過,我和顧清平進了我的病房,我轉身就要說話,他卻冷着臉率先對我說,"躺到牀上去。"
我實在覺得好笑,忍不住學着他平日裡誘惑我的樣子,霸道的將他壁咚在牆上,"這樣着急做什麼,是不是想我了。"
顧清平輕蹙了一下眉毛,沒有說話,而是將我一把抱起,放在了牀上,然後退離到"安全"位置,即便是這樣,我還是看見他的褲襠已經有了生理反應,我真的很奇怪,一個看起來一臉禁慾系男神的臉,這反應一點都不禁慾。
"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轉頭沒有看他,我怕我看見他會控制不好我的情緒,或哭或鬧,現在醫生都不允許,我說,"聽說你很想和自己心愛的女人生一個孩子?"
顧清平似乎並沒有我想象中的驚訝,好像我遲早都要知道這件事情一樣,"嗯,是的。"
"那你是打算和我生呢,還是和我的替代品沈靜小姐生呢?"
這一下顧清平的表情終於有變化了,他頗有驚訝的挑了挑眉毛,"你究竟想說什麼?"圍役名巴。
"我想說,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似乎我也知道了。"
我好像是這一刻第一次佔據了我與他之間的主動權,我挑釁似的看着他,等着他怎麼回答,卻沒想到顧清平這樣的老狐狸,豈是我能隨隨便便將他壓制一頭d的。
他慢慢的走到我牀邊坐下,摟着我的腰問到,"聽你這話的意思,你很想給我生個孩子?"
我怎麼感覺將自己扔進了一個圈套裡的樣子,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只能硬着頭皮回答,"即便是你認爲除了周裔楠沒有人再有資格站在你身邊做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但是難道除了她就沒有人能爲你生孩子了?"
顧清平的表情忽然變的很認真,他緊緊的盯着我,將我摟得更緊,我只好脖子向後仰着,才能不與他那樣貼近,他深邃的說,"如果你有了,你會願意爲我生嗎?我許諾不了你任何,孩子是個私生子,你會願意嗎?"
我被他的認真感染,擡起頭,靜靜的看着他,"我不願意,我不能接受自己的孩子永遠見不得光,就連上戶口都不敢說,我父親是顧清平。因爲你也有一個正常的家,你的家裡或許也會有孩子,也許你永遠都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必須要和周裔楠維持你們的夫妻關係。但怎麼辦呢?我不願意,但我還是想爲你生一個孩子,我知道我們之間沒有結果,但是會不會因爲這個孩子,我與你之間,多了一份親近,你更願意有什麼事情的時候,當面對我說,而不是你的下屬私下裡來偷偷告訴我,或者說我們會不會因爲多了這樣一個紐帶,你對我的厭倦就會來得晚一點,對我的興趣的時間會保證長一點,我不確定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是不是能維持的長久。"
大概這番話真是我最最心裡的話了,我說完才發現,自己一再要求自己剋制自己的感情,但是還是有淚水掉了下來,一滴一滴,沁溼了我的臉龐。
我並沒有停止自己的話語,我的腦子裡一片混亂,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我定定的看着他,"顧清平,我有時候,真是看不起我自己,你知道嗎?我今天被兩個人說我自作清高,但我不是,我是自卑,我不敢確定那麼高高在上的你,對我究竟是幾分憐憫幾分真愛,我不明白一向理智的我,每每沾上你就會變得這樣無助,我想靠近,卻又想逃離,我甚至不知道如何是好!每次我看見有女人站在你身邊,我都會翻江倒海的嫉妒,若不是僅有的一絲理性,我都恨不得上去撕碎那些女人,你從不曾對我說過一句真心話,你一直在對我欺騙和隱瞞,即使我當初說我要跟着沈毅走了,你還是不肯對我說出實話。顧清平,你的心真的好狠。"
我說着哭着,心底所有對他的抱怨統統吐露出來,我以爲今天總算是我佔了上風,但現如今我在他的懷裡哭的一塌糊塗,我又輸了,我總是輸給這個男人,但我知道,其實我是輸給自己的愛情,我輸的心甘情願。
他吻着我的額頭,教我的名字,"念念。"
我這下才尷尬的覺得,他火熱的胸膛緊貼着我,死死地把我摟在懷裡,我擡眼看他,他的眼裡柔情似水,好像一汪深潭,而我早就深陷其中,只是自己不肯承認罷了。
他將我抱的太緊,我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他的脣就貼在我的耳畔,似有似無的呼着熱氣,我被他這樣挑逗的渾身發麻,咬着牙說,"你放開我。"
"你是自己來找我的。"
我輕微的掙扎着,怕牽動傷口,"我只是想和你談談,難道你和別人說話也是抱着的?"
他嗤哧地笑了一聲,"如果你不嫉妒,我並不介意啊。"
我狠狠的掐了一下他抱着我的臂膀,頗有些撒嬌的味道,"我就是嫉妒,嫉妒你抱着沈靜,擁護着她,嫉妒你帶她騎馬將她護在懷裡,但你不也都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