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玄武之惡意
“雜魚，雜魚啊！”石瑪瑪在地上不停地大吼大叫，讓張銘別再花費時間和這個白毛怪物糾纏了。
張銘跳到一棵大樹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氣，額頭上的青筋亂跳，整個人的靈魂都差點被“雜魚”這兩個字給摧毀了！
他費勁了這麼久，戰鬥得火熱，居然只是和雜魚糾纏？
很快，張銘便意識到，他對抗的確實是個雜魚，因爲……又有幾個體型小一些的白毛怪物，一瘸一拐地從山谷中衝了出來！
正主……還在山谷的正中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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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嗚！”老白龜高聲大叫了一聲，臉色有些凝重。
同時揮舞前肢，努了努眼睛。
意思是讓他張銘，趕緊帶着石瑪瑪去島嶼正中心，執行計劃，它們一羣龜牽制住這一羣白毛雜魚，爲他掩護。
“也只能這樣了。”
“咚咚咚”的腳步聲響起，幾隻體型較大的龜在老白的指揮下，縮着腦袋發起了再一次的衝鋒。
這些巨龜的體量巨大，衝鋒起來如同一輛輛狂飆的火車。
張銘感覺到，那看不見的惡意正在盯着自己，他不敢再一次使用“超凡視力”了。
“更大的可能，我遭受到了精神攻擊，視覺被強行剝奪了，這應該是一種幻覺。”張銘硬着頭皮，努力嘗試着讓自己暴怒起來。
手中的黑色石頭正在發燙發熱，似乎積蓄着狂暴的能量。
往蘑菇林中進發，歪歪扭扭的樹木，各式各樣的菌落，腥臭腐爛的小怪物簡直快要把他給淹沒，整個場面有一種以一敵萬的密集恐懼之感。
“石瑪瑪，那棵樹……那棵樹你確定在裡邊吧？”
他的雙眼綻放出微微的光亮，大幅提升自身的感知能力。
大廳的正中心，約莫五十多米開外的地方，存在着一棵病懨懨的小樹，它確實枯萎了，卻又頂天立地，散發着微弱的親切感。
銀白色的雷光在這一瞬間，變成了紫金色！
“轟隆”一聲輕響，眼前的黑暗被紫色雷光擊穿。
原本盤踞於島嶼內環的孢子林飛速擴大，就連張銘的鐵皮屋，都快被這層孢子覆蓋到了。
那黑暗濃郁無比，即便是太陽還掛在天上，卻又轉眼間伸手不見五指，哪怕他用出“超凡視力”，也無法穿透這一層深深的黑暗。
“我把你丟過去就完事了，對吧。”
冰冷的力量從後背傳來，他無法動彈了。
就算白毛怪物體型巨大，力大無窮，一時半會也被頂得人仰馬翻。
（我們腳下的土地，就是我們的世界……我們信仰了這麼久，是爲了什麼啊？）
亙古的歷史，迴盪在張銘的耳邊。
那老白龜更是面色猙獰，用念力操控起飛機上十噸重的殘骸，往對方身上惡狠狠地砸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張銘終於用長矛在孢子叢林當中，砍出了一條血路，氣血幾乎沸騰地來到巨型建築物的跟前。
（他們拿不走！他們只能竊取世界之起源，他們怎麼可能拿走整個世界？！）
腦海中的幻覺愈來愈強烈，仿若有一隻只蒼白無形的手掌，從地面中生長出來，抓向張銘的衣襟。
即便他知道這些是精神層面的幻覺，也有驅散幻覺的心火雷電。
他瞎了！
一股如同墨汁般的冰冷，將他團團包裹！
連個蘑菇孢子都沒有！
張銘嚥了一口唾沫，越反常的情況，越說明這個地方危險到了極點。
張銘深深吸了一口氣，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朝着小樹的方向，輕輕一拋。
一股熱辣的酥麻感從皮膚深入骨髓，越來越多的孢子寄生在他的皮膚智之上，張銘只能全力運轉“毒素抵抗”，以抵禦這種酥麻感的入侵。
“管不了這麼多，看到那棵樹後，把伱一丟，我就得逃！”
但他們死去已久，骨頭鬆脆，哪怕被玄武的惡念沾染也成不了什麼大氣候，被張銘一矛削成兩半。
但蟻多咬死象，菌落實在是太多了。
“你們打不過就逃到海里！別和它們惡鬥！”
“超凡視力！”
石瑪瑪微微晃動了一下，似乎同意了。
密密麻麻的菌落聞到生人氣息，緩慢地蠕動着，若彼岸花盛開，迷惑着人的心智。
更何況，他並沒有大象的體量，他只是個剛剛突破“人之極限”的普通人類啊……
在這種情況下，老張膽子再大，也是全身上下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
晦澀冷凝的囈語如同一隻只嗜血的螞蟥，侵蝕着張銘的神志。
然後，張銘又發現，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操控權，彷彿被什麼東西硬生生地按住了他的肩膀。
炎角人將其稱作“世界之源泉”，張銘認爲可能是蓋亞意識之類的東西，只是稱呼不同。
但這些雜念產生的一瞬間，一道道銀色的鳴閃“轟隆隆”擊散了各種亂七八糟雜念。
在過去的災難當中，無數的炎角人衝入這一團蘑菇林，化爲精血。
黑色石頭劃過一道弧線，“啪嗒”一下掉在了小樹附近。
但隨後，張銘的眼睛卻是陡然增大，因爲他發現……
雙方的力量等級差的太多了，他甚至不知道這個敵人到底位於何處。
只不過，這個強大的存在，正在吞噬另外一個東西，暫時抽不開身。
【精神：455/1061】（殺殺殺殺殺，恐怖直立猿面對難以想象的強敵，殺紅了眼！殺光它們！）
“喂，石瑪瑪，回覆一下啊……我吃不住這裡的壓力，再待在這裡，我會死。”
“不如直接吃了我自己！”
“啪”地一聲重響，飛機殘骸徹底散架了，火星四處飛濺。
奇怪的是，大廳當中並沒有想象中的屍山火海，也沒有什麼肉球觸手之類的詭異生物。
張銘恢復身體的操控權限，往後退了一步，退出了那一扇古樸的青銅門，大口大口呼吸，額頭上的汗水低落。
唯獨能夠聽到呼吸聲，與海風的聲音。
越靠近那一座大建築，張銘越是有一種精神值狂掉的恍惚感。
“喂，石瑪瑪，是那一棵小樹嗎，門正對面的那一棵？”
偶爾還有一些如同炎角人屍體般的骷髏，從泥土裡掙扎着跑出來想要吃人。
反倒顯得很乾淨，一具屍體都沒有。
“到達那片山谷之後怎麼辦，把你丟過去嗎？”
這種古怪的矛盾感在石瑪瑪的靈語幻境中，曾經見到過。
“我的肉一定很好吃。”
如果不是因爲腦海中時不時響起雷鳴之聲，張銘早就精神發瘋，倒在這晦澀幽暗的峽谷當中。
“轟隆”幾聲重響，幾層樓高的龜殼撞擊到了白毛怪物身上，火星四處飛濺，黃色的沙子與塵埃般的孢子鋪天蓋地揚起，又紛紛揚揚灑落而下，降落到在了龜殼之上。
“我實在是有些……支撐不住了啊！”
否則，剛剛的那一次襲擊，他已經死了。
“難怪閃電掌控是精神系的能力……它真的能作用於精神……”
“&@@￥……&#……#？”石瑪瑪說出了一句複雜的靈語。
張銘並沒有失去理智，只是咬着牙，硬着頭皮小心翼翼地推開那一扇厚實古樸的青銅大門。
張銘回過神，重重地搖晃了一下腦袋。
再前方便是那坐落着數百米之高建築物的神秘山谷，一道嫣紅的鮮血覆蓋在建築表面，顯示出“逃啊”的精神波動，那是炎角族大賢者，生命中留下的最後痕跡。
“超凡視力”雖然沒有被合併成爲先天能力，但再怎麼樣也是超能力之一，現如今完全失去了效果。
石瑪瑪又復讀出一段古怪的靈語，似乎是在復讀，某一位炎角人，臨死前的悲痛感嘆。
終於，老張回想起最令人憤怒的一件事，額頭上青筋暴跳，大吼一聲：“救援隊怎麼他媽的還沒來！草泥馬！”
大概意思是：（這些東西都是玄武死亡後，受到惡念沾染形成的。）
（只要從進那一棟建築物，把它放在那一顆“小樹”之上，任務就完成了。）
“惡念污染……”
密佈的叢林，萬籟俱寂，彷彿在一夜的功夫演變成了一片死地。
張銘不知道海龜們能堅持多久，藉着這巨龜敢死隊的掩護，從樹上快速跳下，撿起石瑪瑪往島嶼中央的方向衝去！
風馳電掣之間，張銘飛速狂奔，迎着呼嘯的海風，一溜煙的功夫便跑了10公里遠，都不帶喘一口氣。
張銘深吸了一口氣，寒冰長矛向前輕輕一劃，大片的菌落被攔腰斬斷，腥臭的汁水與銀白色的電流並行齊飛，夾雜出了一團焦臭味。
腦海中的雷光瘋狂閃爍。
一層厚厚的塵埃迎面而來，他彷彿見證了那悠久的歷史，數千年的光陰，彷彿剎那間，村落成了國家，黏土成了石板，文明成了塵埃。
張銘又聽到石頭“咕嚕嚕”地滾動了一下，這聲音很清脆。
“我走了，靠你了。”
他不敢向裡邊看，往後退了幾步，退出了那一棟巨大的建築。
然後，張銘聽到了一個宏大浩瀚到難以想象的靈語，向着四面八方發出了宣告！
“北之極，玄武，壽命一百二十一萬四百三十一載，以玄武呼吸術成命格。於萬載前受炎角一族供奉，今大壽已盡，欲與天博弈，證天神之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