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衛少禹和權秀善一直在爲即將到來的大潮做準備。
能夠淹沒礁石的大潮,每隔15天就會來一次,現在距離上一次,已經過去了12天了。
要知道,現在他們沒有穩定的食物來源,上次大潮的魚乾只堅持了七天,所以這一次必須增加捕捉量,而且儘量保持魚的存活率,做成魚乾和鮮魚的飽腹感,絕對不是一個級別。
而且,衛少禹一直有個奇怪的想法。
要不……自己找條魚,喂點白樹果實,看看它能爲自己在海里做點什麼……
雖然衛少禹暫時還沒有合適的魚選,但是這個計劃已經提上日程。
“啊!~~”
又是一個涼爽的清晨,衛少禹長長的打了個哈欠,用手擋着刺眼陽光看了看海灘。
權秀善永遠起的都是這麼早,正在海灘上做着拉伸運動,見到衛少禹醒來,遠遠的衝着衛少禹歪了歪腦袋,衝着叢林揮了揮手,示意他趕緊去採水。
衛少禹會心一笑,搖了搖頭,拿起瓶子進入叢林採水。
十幾分鍾之後,衛少禹採完了水,拿起兩個破舊的泡沫拖鞋底,這是他們在海邊垃圾中撿到的,這才重新走到了沙灘上。
“快點快點,我等你半天了。”
權秀善一邊蹦蹦跳跳的活動着身體,還偶爾用粉拳打出有模有樣的拳擊動作。
“來吧!~”
衛少禹將拖鞋套在手掌上,做好了防守姿態。
拳擊,這是兩人一週前就開始的習慣,每天早上起來之後打打拳,鍛鍛鍊,然後撲進海里洗個澡,開始元氣滿滿的一天。
當然,這還是衛少禹提出來的。
至於原因,用衛少禹的美名其曰,那就是權秀善必須要鍛鍊,增強體質,萬一自己不在的時候,遭到襲擊怎麼辦?要有起碼的自保能力。所以必須要練拳擊。
但是實際上衛少禹的目的呢,其實也很純潔美好。
權秀善胸前沒有了bra支撐,上衣又頗爲寬鬆,每一次蹦蹦跳跳的時候,那種撩人的景色,簡直讓人慾罷不能。
而拳擊,全程都是在蹦蹦跳跳!
衛少禹還正好站在對面。
啊~~這該死的罪惡風景。
邪惡的人,快樂就是這麼簡單。
嘭!嘭嘭!~
權秀善很顯然以前就曾經連過拳擊,打起來非常專業,而且能夠把她不多的力道發揮的恰到好處,如果是普通男子被打一拳,恐怕也要吃痛,打中下巴的話足以一拳放倒。
不過這種強度,打在衛少禹手上,毛毛雨了。
而且她用力越大,那罪惡的景色顫動的幅度也就越大。
衛少禹除了擔心她時間長了會下垂之外,倒也不擔心別的。
可是今日份快樂很是短暫,衛少禹剛剛享受了十分鐘,一聲隱隱約約的獸吼聲傳來。
兩人同時一愣,停下了動作。
“聽到了嗎?”
“嗯!”
兩人同時站了起來,平時叢林裡也有獸吼,夜晚更多,但都距離遙遠,從未如此之近過。
“嗷嗚~~~!”
一聲更清晰的獸吼傳來,這吼聲中充滿着暴戾和狂野,吼聲連連,根本不像是平時那些野獸的嚎叫,而像是在撕鬥。
“快走!”
獸吼聲太近了,這距離絕對不超過一公里,而且在迅速接近,兩人毫不猶豫的朝着小屋跑去。
小屋的上層不僅僅是屋頂,還是衛少禹做的緊急避難所。
衛少禹蹲下身讓權秀善踩着肩膀,猛地往上一頂,權秀善輕巧的抓住小屋頂的木頭,翻身而上,兩人配合的動作輕巧利落。
等衛少禹剛爬上屋頂時,一聲響亮的野獸咆哮從椰樹林和叢林邊緣傳來,同時摻雜着樹林嘩啦嘩啦的碎響。
衛少禹和權秀善趴低了身影,隱沒在屋頂之間,連呼吸都遲滯了許多。
權秀善更是小手摸到了衛少禹的手臂,攥的緊而又緊。
嘩啦!
伴隨着一陣碎響,叢林處猛地滾出來兩個黑影,依然在瘋狂的纏鬥撕咬。
衛少禹只覺得心臟一顫!
一條長足有五米左右的巨蟒,最粗處如成年男子大腿,此時正在瘋狂攻擊它的是一隻母獅子。
這獅子本身就不富態,看上去有些營養不良,在和這巨蟒相比,更顯得嬌小了。
獅子身上已經多處受傷了,鮮血從它的肩膀,肚子,後腿,將它的半個身子染的鮮紅,尤其是它在搏鬥中,一條後腿根本不敢落地。
巨蟒自然也受了傷,但是隻集中在肚子上的一處,雖然那裡血肉模糊,皮開肉綻,但是狀況比獅子要好很多。
可是詭異的是,這條蟒蛇,分明是想跑,而這母獅子,則是狀若瘋狂,拼命撕咬,根本毫不顧忌自己的勝算。
衛少禹發誓,他在動物世界的任何一期,都從沒看到過獅子這樣瘋狂。
它就像是一條被關在籠子裡一年,放出來之後咬住一卷衛生紙的瘋狗。
上躥下跳,飛撲抓咬,一旦咬中,就會將全身力氣用在瘋狂的撕扯上。
這詭異而震撼的一幕,看的兩人心驚肉跳。同時也滿心疑惑。
這獅子瘋了,狂犬病!
這是衛少禹第一個念頭。
它明顯重傷沒有絲毫勝算了,就算是它再飢餓,也應該能衡量出,它這樣下去,不出五分鐘,它就會敗北,成爲蟒蛇的腹中美餐。
可是它像是沒在意這些,所以它已經失去了理智,像個咄咄逼人的潑婦。
更可氣的是蟒蛇,它此時就像一個被追打的受氣包,動作也慢吞吞的,仗着厚實的防禦,盤踞起來,保護住自己被扯破的傷處,和獅子周旋。
它打算耗贏這場爭鬥。
而母獅子的最終目標,似乎也正是那一處傷口,它狂吼連連,每一次攻擊,都是不顧一切的撲向蟒蛇肚子上那一處傷口,大有一種不將那裡撕開誓不罷休的執着和暴戾。
此時衛少禹兩人大氣也不敢喘。
野獸打架,似乎比神仙打架更加血腥和危險。
現在衛少禹只希望兩人最後兩敗俱傷。
起碼是其中一方殺死對方後,吃不完的屍體留下一些,他和權秀善還能撿漏。
“嘶~”
正在衛少禹暗中祈禱時,權秀善突然猛吸一口涼氣,同時抓住衛少禹胳膊的手用力一攥,用一種驚恐的眼神看着衛少禹。
衛少禹投來一個詢問的目光,權秀善伸出顫抖的手,指向蟒蛇,同時顫聲道:
“它的肚子,肚子裡有東西!”
衛少禹猛地向蟒蛇肚子看去,不禁也是瞳孔一縮。
他明白了!
他終於明白這母獅子爲何如此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