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回去也很沉默,回到觀內,問書靈:“我們爲什麼會落後呢?”《商鞅》說話了“我看了看你們後世學的東西,所謂的四書五經、宋明理學、陸陽心學。我覺得沒有什麼理論上有意義的創新了,除了在律法和道德上規範人的行爲,都是自己想的,唯心主義的路子,極其的強調修身,而忽視客觀存在的道理。這可能就是落後的原因。”
“比如漁樵問對”《鬼谷子說》“就是及其片面的將道德、哲學和生活的自然現象結合在一起,而沒有從客觀唯物的角度去考慮。魚兒吃食而咬鉤是自然現象,柴變成火也是物理反應。”
“那根據全文最後的靈魂拷問,可不可以簡化到世界到底是唯物還是唯心呢?”司言問。
“可以,但是我作爲實用派來說,覺得沒什麼用,純粹庸人自擾。”《鬼谷子》說“世界萬物是客觀存在的,但人與世間萬物不同,他們會思考,會探索。所以,儘管世間萬物是客觀的,就像蘋果只是一種能吃的果子,但經過我們命名,他就成了一種獨一無二的水果。”
“所以只要經過我們頭腦的加工,客觀的東西就會帶有主觀性,好比我將一個橘子分成兩半放在箱子裡,你遠遠的看,會認爲是兩個橘子,科學的研究也是如此,研究的過程好似一步步靠近箱子,看答案是一個橘子,而不是兩個。但這又有什麼用呢?”
“就像經緯和日期都是人爲劃定的,爲的是確定時間和地域。你與其計較時間和地域的主客觀,不如後者製作的確定時間和地域的機器比較重要。”
像你如此的喜歡傳統文化,我還是覺得,與其讀理學和心學,多看看科技成果和物理化學,更有用些。
不過我還得出一個結論:“一味的去追求大道而脫離實際生活的唯心主義,往往會叫人心智落後。只有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的追求客觀實在才能前進進步。”——《韓非子》說。
“所以說明天我們出的辯題,你想出來了嗎?”—《鬼谷子》問。
“當然。”
“第三局,司言出辯題!”
“我出的辯題是《花開滿園,兼容幷包》”,司言說到。“女士們,先生們文化有很多共同性,你們說,‘你到羅馬來,就照羅馬人的方法做事’我們說‘入鄉隨俗’;你們說‘條條大路通羅馬’我們說‘殊途同歸’我們的語言就擁有如此多的共同性,就像雖然我們膚色、種族不同,我們衣冠、習俗不同,就連我們制度,觀念也不同,但是人們在生活中追求幸福的願望是相同的。”
“我們渴望,我們的領袖帶領我們走向幸福美好,這一點每個人都是一致的,又何必糾結於領袖產生的方式?我們渴望,我們的國家我們的國家繁榮富強,這一點每個人都是同心的,又何必糾結於制度?我們渴望,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獨特的文化,不依賴,不盲從,就像有的民族不吃牛、有的民族不吃豬,他們自由自在嘗試着最適合自己的體制,而不是盲目學習、人云亦云。”
“我們在走向未來的路上,走着、跑着,嘗試着不同的路,我們將痛哭或歡笑灑滿一路,我們將攜手共進、共同追求幸福,一隻獨放不是春,萬紫千紅春滿園。我們將容貫中西,兼容幷包。”
“巧言令色。司言,我今天來不是來與你辯論的,而是要告訴你一個道理,在絕對的力量面年前,任何陰謀詭計是沒有用的。”格瑞神色平靜的說,這回沒有出現平時的噓聲,司言認真一看,發現周圍不再是華人街的鄰居夥伴,而是很多生面孔。
“你想幹什麼?”司言問。
“做我一直應該做的”格瑞說,“我一開始就不該好脾氣的和你開展什麼辯論賽,讓你有機可乘,現在只不過一起回到正軌,你的得意到此爲止了。”
“來,給我砸!”幾個壯漢說着美語,彼此吆喝着。
“還有沒有王法了,警察不管嗎?”司言想着他這幾日爲道觀做的準備,心如刀絞。
“距我所知,你並沒有M洲的綠卡,簽證今天就到期了吧?警察不會受理黑戶的訴求。你只會被驅逐出境!”
“我今天就會去續簽證。”
“你可以試試,簽證能不能下來不好說,這裡已是一片廢墟了吧。”格瑞說,“何必呢,我對這裡勢在必得,你走之前,還會給你一筆補償款。”
“你!”司言跑回觀內,裡面一片狼藉,任先生給的機器摔得摔,砸的砸,地上還散落着司言這幾天看的書,在他們這番打砸之後,司言又看到了一本孫子兵法,悽悽慘慘的躺在地上,還被人踩了一腳。
司言氣急,“格瑞,像你這樣不守信用,是會遭報應的!”然而回應他只是無盡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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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胡諾然的老闆說的沒錯,我們做了那麼多的準備,還是沒有留住道觀。”司言感嘆。
“是啊,你明明爲此付出那麼多的努力,還是。。。”聶穎說,“不過我們都知道你盡力了,那麼那筆補償款,你會要嗎?”
“一切又回到了原點,我沒有必要跟錢過不去,再說如果道觀實在保不住,這錢是我應得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