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伯侯姬昌府上。
伯邑考依靠在門邊,一身白衣,略有些單薄,左手裡捧着一本音律書籍,右手裡捏着一把翠綠的弟子。
他面白如玉,儒雅隨和,一舉一動有些出塵的仙氣。
門外下着淅淅瀝瀝的小雨,地上有些泥濘。
他的鞋子跌在泥巴里,光腳露在外面,淋了許多雨珠。
父親和弟弟姬發在裡面討論朝堂之事,他不怎麼感興趣,但是又不能走,只好坐在這裡,腦中想着音律消遣。
“父親,這王路是何人呢!竟然大言不慚,能說服冀州侯!”
姬發還年輕,初露崢嶸,稍微急了些,就開始大喊大叫。
姬昌留着長長的白鬍子,麪皮和手掌上都有老人斑和細密的褶皺。
他桌子上散落着幾塊龜甲,對着兒子的提問,並沒有回答。
他不太想和姬發說,就好像聰明人和蠢人說話,太累了,他老了,沒有那個心裡去爲兒子一樁樁一件件的分析,解釋。
他其實不想和姬發討論這事,可惜伯邑考這個混蛋玩意就是不願意聽。
生的兒子多,沒一個比得上伯邑考。
這其實也是好事,長子聰慧,未來免了許多兄弟奪權的麻煩,偏偏這混蛋玩意對政事一點興趣都沒有。
混蛋玩意,能成什麼氣候!
姬昌越想越氣。
如果王路在場就會告訴他,就這個混蛋玩意,封神大劫裡啥都沒幹,早早地就掛了,還成爲了天庭四御之一的中天北極紫微太皇大帝。
該說不說,有些金子刺眼到拿沙漠去埋他都沒用。
“伯邑考,你進來!”,姬昌吹鬍子瞪眼,“給你弟弟解釋一下”
伯邑考有些無奈,甩了甩溼漉漉的腳掌,想要去找鞋子,發現已經被泥土黏住了。
他也不在乎是不是髒了,一腳踩上去,噗通滑倒,腦袋磕在地板上,暈了過去。
“大哥!”,姬發驚呼,連忙跑出去,他背對姬昌的那一刻,臉上卻掛滿了笑意,這傢伙直接摔死就好了,活着真麻煩。
北伯候崇侯虎府上。
崇侯虎黑髮黑胡,身高體寬,手掌就有蒲團那麼大。
兒子崇應彪如出一轍,兩人簡直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老子的聲音:“王路是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東西”
兒子的聲音:“父親,此人真是猖狂,大王居然還信他,依我看咋們直接把他砍了,打下冀州直接去邀功”
“你豬腦子啊!就那種貨色還要特意去殺他,讓他去冀州好了,被砍了頭扔出來,我們再去”
“父親,這人居然敢以大王來壓你,大王還聽了他的話,這種事怎麼能忍!我直接把他殺了算了”
“你混蛋玩意,你是在打大王的臉嗎!我告訴你了,不必理會他”
“可他萬一成功了怎麼辦”
“說你是豬腦子,三言兩語就有用的話,要軍隊做什麼”
冀州城。
蘇護被家將接回蘇府,聽到消息之後,勃然大怒
“無恥昏君,還敢叫一黃口小兒來侮辱我,傳令下去,若是見到名叫王路的人,就地格殺勿論”
蘇全忠和蘇妲己面面相覷。
“哥,王先生還在冀州嗎?”
“不在,聽客棧老闆說,前日就出城了”
“難不成,紂王派來的說客就是他!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我也不知道,說不定,也是個沽名釣譽的小人”
“不,不,不對,大哥,你把他帶來,我想聽他說些什麼,若是他說的不對,再殺他也不遲”
“唉,好吧”
闡教。
wωω _TTKдN _℃O 元始和太上,玄都大法師,廣成子圍了一圈。
桌上擺着的,正是麻將。
“胡了”,玄都大法師把推到麻將,“大四喜,師尊,師伯,師弟,不賒賬啊!”
“大師兄,我……”,廣成子欲言又止。
“你就算了,我也不好意思要你的,唉!師尊師伯,你們怎麼我一轉眼就站到崖邊上去了,不能賴賬的啊!”
元始和太上的眼皮同時跳了跳,兩人默契的無視了玄都大法師。
“師兄你的卜算到底靠不靠譜!這個叫王路的又是哪冒出來的,他這名字,會不會和多寶有關係!”
“不會,多寶現在還在東海,我也眺望過王路此人的跟腳,和多寶沒有關係”
“那他是從那兒冒出來的?”
“混沌神魔”
“什麼!他們終於要出世干涉大劫了,爲什麼偏偏選在這個時候!”
“莫要慌亂,不過是上個時代的遺留,和他們鬥一鬥就是了”
“你覺得他行嗎,此次冀州之行”
“你說那個王路,行與不行,對我們都沒有影響,天地大劫,無人可以阻攔,蘇妲己入朝歌,是天地的意願”
截教。
通天教主坐下一衆弟子都在,卻沒有人說話。
他們都已經習慣了,此時此刻,多寶會出來爲他們說明一切,他們只要按照多寶說的去做就好了。
多寶從來都沒有錯過。
“多寶不在 你們就什麼都不會了嗎!”,通天教主一聲訓斥。
自從多寶離開之後,通天教主的脾氣就變得越來越差了。
“金靈,你說!”
“師尊,多寶師兄離開前曾囑咐過,我們真正要扶持之人在西周,與其注意這個王路,不如繼續關注伯邑考 ,伯邑考此人聰慧非凡,天生有帝王之氣,闡教也在接觸他,我們得加大力度”
“好,那就這樣吧”,通天教主說完就不見了,他不願意多待。
如果王路在這裡,他一定會愣住。
什麼什麼!
選伯邑考。
你們是傻了嗎!
周公旦啊,選周公旦啊,那是周公啊,周公吐哺,天下歸心啊,懂不懂。
伯邑考死了之後才發揮他的帝王之氣的啊!
佛教。
接引和準提在菩提樹下。
“多寶最近去了哪裡,不見他蹤影,天機混亂,也不尋不見他下落”
“由他去吧,闡教與截教之爭不可避免,你我坐山觀虎鬥,適合的時候推波助瀾便可”
“那這王路呢?”
“看他這次成功與否,若是成功,是個難得的人才,便與我西方有緣,找準時機,看是否能渡入我西方教”
朝歌郊外,鄉紳宋異人家中。
“子牙,我爲你尋了一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