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軒心無雜念,與丁萱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前世是一個宅男,這個古軒也是個沒和女人說過幾句話的木頭人,都不是泡妞高手,加上他有好多秘密不能暢所欲言,沒過多久就感覺有些詞窮,一下卡殼了。
他尷尬一笑,丁萱看起來沒有表現出什麼,但他發現她明顯有些失望。
就在這時,二樓突然傳來徐珂的驚呼聲:
“快看,那裡好漂亮一條錦鯉啊!”
古軒聞之有如天籟,趕緊說道:
“我們去看看?”
這裡畫坊後頭也有聲音傳來,是女孩撒嬌的聲音:
“這是五彩錦鯉,靖哥哥,給我捉一條我們一起養。”
二層立即傳來徐珂不甘示弱的撒嬌聲:
“我也要養一條!”
古軒來到畫坊船舷,看到清澈的湖面有幾個漂亮的影子在湖水中嬉戲,那是兩大三小五條漂亮的五彩錦鯉,比他想象中要漂亮得多。
就在此時,一道青色劍光從遠處飛來,五六米的劍光抄入水中,劍氣一轉將五條五彩錦鯉圈入其中,連魚帶水全捲了起來,一團晶瑩剔透的湖水憑空擡起,裡面五條五彩錦鯉在裡面游來游去,宛如果凍琥珀。
古軒擡頭,看到百多米外也有一艘畫坊,幾男幾女正站在船頭,御劍的是一青衣男子,此時一臉得意,邊上幾個女子正一臉期待看着抓來的五彩錦鯉。
徐珂小臉立即拉了下來,雙手叉腰看着雷峰,一副‘老孃很喜歡,你自己看着辦’的樣子。
雷宇無奈,一拍腰間,一道白光一閃至數十米外,劍光一閃‘鐺’的一聲脆響將青色劍光攔了下來,捲起的五條錦鯉加一團水嘩的掉了下來,這時畫坊後方也飛出一道白光落入湖中一轉劃地爲牢,牢牢將五條驚慌失措的錦鯉困在其中。
對面畫坊上也被這一變化愣了一下,可能是在妹子面前面子掛不住有些憤怒,伸手一指,那青色劍光一轉,由一分二,二分四,迅速分出八道閃電般劍光撲向白色劍光。
雷宇也不甘示弱,劍指一點,劍光同樣分化爲八,一連串的‘叮鐺’聲中與青色劍氣戰成一團。
雙方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雙方的朋友也不能袖手旁觀,對面畫坊上另兩男也相繼出手,一個一劍刺向畫坊後頭的林成靖,另一個一劍斬向船頭的古軒。
好在雙方還有理智,只是用劍術比拼,並沒有傷人的意思,雙方女伴也默契的沒有出手。
面對迎面斬來的凌厲劍光,古軒沒法後退,他這一退,不說會被丁萱小看,與雷宇徐珂也會友盡,打不打得過是一回事,慫不慫是另一回事。
所以,他只有輕嘆一口氣,張口一吐三刃分火槍,迅速漲大至八尺,在丁萱驚訝中伸手握住槍柄猛的砸下。
“鐺....”
一聲令人牙酸的爆響,斬來的凌厲劍光當即崩碎火花四濺,一口精緻的飛劍直接被他拿槍當棍砸出原形,順手一抓捏在手中猛跳。
“臥糟!”
飛劍的主人全神貫注御劍將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都來不及心疼自己飛劍先是一句‘臥糟’說出口,即而臉色脹得通紅,劍指一掐古軒手中飛劍劇烈跳動,但他手掌宛如鐵手一般將飛劍抓得緊緊的怎麼也催不動。
感受掌心飛劍劇烈跳動,鋒利的劍刃割得手心微痛,古軒即驚又喜,沒想到僅僅修練至換血層次就能令他徒手抓飛劍,簡直太厲害了。
如果修爲再進幾步,煉髒換骨洗髓一套下來,再脫胎換骨煉成金剛不壞之身,那豈不是真能用口嚼生鐵那麼生猛?
不過這種想法只持續了幾秒,他感覺掌心越來越痛,感覺劇烈跳動的飛劍已割破了皮膚,再抓下去有可能會傷到手,果斷撒手,掌心飛劍劍光暴漲沖天而起....還沒飛出他眼前,又是一棍砸下,長達四米的劍光崩成一團煙花綻放。
這一次古軒沒有用手抓,而是拿槍當棍使一口氣連砸四五下,生生將飛劍靈光給打滅,‘咚’的一頭墜入河中。
“我的白電!”
隱約聽到對面船上傳來那人的驚呼,飛劍靈光被打散,一時會失去控制,如果不找回重新祭煉,這飛劍就會被別人搶走,落在這湖中嘛,找不回就沒了。
古軒沒管這個,他擡手看到自己掌心皮膚已經割出密密麻麻的劍痕,大都是白印,有幾道已破開皮膚,再久一點就會割破。
這說明他現在已經能抵擋一般的刀劍,能手握劍刃,但無法抵擋被人摧動的飛劍,純粹的飛劍鋒芒與有人催動的飛劍鋒芒完全是兩碼事,就好比菜刀按在皮膚上不會破,但如果輕輕一拉絕對會割破皮膚。
雙手一搓,破開的皮膚變成碎屑消失,只留幾道白痕,用不了多久白痕也會消失。
就這一會功夫,戰鬥不知爲何停了下來,對面畫坊有人跳上湖面,腳踏湖水來到他們船前,古軒非常驚訝的發現這人正是之前帶走其中一個徐珂小姐妹的男子,他一臉難看的瞪了古軒一眼,護體罡勁將湖水撐開成一個圓球沉入湖水中,他才明白剛纔與自己鬥劍的竟然是他。
這一刻他有種想笑的衝動,忍了忍還沒出聲,聽到雷宇哈哈大笑着從畫坊二樓下來,一邊走一邊大笑:
“軒哥兒你看到他臉色有多難看。”
徐珂笑道:
“想不到軒哥兒你這麼厲害,竟然能打落他的飛劍。”
他們似乎並沒有注意他是如何打落飛劍的,回頭看到丁萱小姐正向他眨眼睛,他手指豎在脣前示意她不要說,她也用紙扇遮着臉表示不說。
這時對面畫坊遊了過來,兩船靠近,對面幾人目光都落在古軒身上,雷宇與徐珂及後面的林成靖專注自己的對手沒注意,他們一船人就在對面看得清清楚楚,能用手抓飛劍,這種高手哪是他們能比得了,這會早沒了剛纔的暴脾氣,兩名男子遙遙抱拳拱手道:
“幾位師兄,剛纔是我們衝動了,師弟在此賠個不是。”
雷宇與林成靖心情大好的抱拳回禮:
“幾位師弟言重了。”
古軒也是隨同抱拳,沒有說什麼,目光掃過對面,看到其中一個女子臉上露出一絲後悔。
畫坊駛離,六人又同坐船頭聊天,可能是剛纔比鬥贏了,大家心情都很好,聊得更加熟絡。
等到傍晚,在仙女湖畔小村聚了一餐便準備回宗,他自然分配送丁萱回青鸞峰。
雷宇祭出一艘銀靈舟載着徐珂先走,林成靖竟然拿出一枚玄鐵梭,在古軒驚訝加敬佩以及羨慕的眼神中帶着女朋友擠在玄鐵梭中離開,簡直是.....太TM爽了。
最後只剩他與丁萱,他雙手一攤道:
“我沒飛舟也沒飛梭,只有走回去,要不....”
她笑道:
“沒事,我正好想走走。”
他聳了聳肩,當然不會拒絕。
十指掐訣,他與丁萱腳下同時升起一團白雲,緩緩騰空而起向宗門方向飛去。
所謂的走回去,就是用騰雲術飛回去,不是真的用腳走,仙女湖離元虛仙門可是有一百里路,真用腳走幾天都走不完。
好歹是仙門弟子,凡人眼前的神仙,能飛就不走,能腳不沾地決不沾地。
這讓古軒想起未穿越前的一個梗——前方鬥帝,可敢下馬一戰......逼格瞬間掉了一地。
元虛仙門附近近千公里內都算仙門範圍內,有許多上代外門弟子無望進入內門,退出仙門後居住在仙門附近繼續修練,飛在羣山之間分分鐘會碰到幾個。
兩人也不着急趕路,慢悠悠的飛着,但一路沒說什麼話,主要他不知道說啥,反倒丁萱似乎想說什麼但他一路像木頭一樣,她不好意思主動開口,直到快要回宗時她才忍不住突然問道:
“你走的是煉體路線麼?”
這句話估計是她憋了好久,但他像木頭一樣一直不說話一直不好問,現在要回宗了,還是忍不住問出來。
古軒假裝想了一下說道:
“我也不確定,我前段時間獲得過一次脫胎換骨的機緣,修爲與體魄都大增,我也有想過走煉體路線,但這條路太艱難,也需要消耗大量的資源,以我現在的情況沒有那麼多的資源供應。”
“唔!”
她點了點頭,沒說繼續問下去。
這個問題沒多久,元虛仙門已在眼前,遠遠望去就是一個巨大無比的倒扣光碗將方圓近百里扣在其中,光芒柔和不刺眼,但很遠都能看到。
回到宗內,送她回青鸞峰,他也回到了藏經閣。
剛進門就看到三葉峰管事李宿正坐在門口搖椅上看書,看到他說道:
“怎麼樣,那姑娘滿不滿意?”
古軒驚訝道:
“李管事您怎麼會關心這個?”
他眉毛一挑給了個男人都心知肚明的笑容,哈哈大笑道:
“怎麼樣,我本來不準備放你一天假,但聽雷峰那小子說你要去相親,我就同意了,怎麼樣,能不能成?”
古軒無語,這方面的八卦果然是所有男人的通病,攤了攤手道:
“我也不知道。”
“那她對你印象如何?”
“我看不出來。”
“那你太笨了,告訴你,這種事就要主動,我來教你......”
半個小時後,他一臉古怪的送意猶未盡的李管事離開,總感覺怪怪的。
第二天,他就已經將這事拋之腦後,繼續白天練習步法爪法,晚上修練燎原槍法,直到五天後雷宇突然跑過來,用震驚的表情指着他不說話,看得他莫名其妙,三刃風火槍一收問道:
“怎麼啦?”
雷宇看他一臉無辜的樣子突然一笑氣樂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直搖頭:
“軒哥兒,你真沒救了。”
他一臉的問號,雷宇揉了揉自己小臉,問道:
“自那天回來後,你是不是再沒有去找丁萱姐了?”
他走到桌子前拿起毛巾擦了擦汗,提起茶壺點頭道:
“是啊,我感覺她對我沒一點感覺,就沒有去了。”
“好吧!”
他拍了拍自己腦門,也沒想着跟他這個情商負一百的傢伙解釋了,直接說道:
“昨天珂兒去找丁萱姐玩,問她是什麼心思,她說你一直沒再找她,你告訴我,有沒有看上?”
古軒下意識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看是看上了,但是....”
“但是個屁啊,看上了你還不主動。”
“但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看上我啊。”
“臥糟!”
雷宇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一臉的抓狂:
“你不去接觸,怎麼知道她有沒有看上你?”
“那,那我現在去找她?”
“遲了!”
雷宇擺了擺手道:
“你晾了人家那麼久,你覺得還會有機會?”
古軒...突然間覺得茶壺中的茶水它就不香了。
五分鐘後,兩人一起坐在石頭上發呆,良久雷宇拍了拍他肩膀安慰道: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過段時間再給你介紹一個。”
古軒嘆了口氣:
“不用了。”
“你還想着她?”
“不是,我想了想,發現沒有更好,如果我,我現在也沒有時間陪,我想等過段時間再說。”
“那好吧,我不勉強你。”
“你還說,那天不是說好算了麼,最後是誰扔下我和她。”
“那不是想試一試看你們有沒有緣份麼。”
“那現在試出來沒有。”
“試出來了,不是沒緣份,是你太蠢了。”
“小子找死。”
古軒臉一下子拉不住,抓住他肩膀一按,一聲‘咔嚓’脆響雷宇痛叫一聲趴了下來,他嚇了一跳趕緊鬆手道:
“很抱歉,我忽略了你的脆弱。”
“快拿藥!”
一陣雞飛狗跳,最後雷宇苦着臉肩膀上用布包成一團回去,他蹲在門口看了好久,最後重重的嘆了口氣。
前世今生兩段人生的第一次相親,以失敗告終,即有失落,也有慶幸。
就像剛纔跟雷宇說的,他現在真沒時間談戀愛,真談成了也沒時間經營,到時候肯定矛盾重重,費心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