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聲音陡然在化妝間的門口響起。
我跟瑤瑤、mary同時轉過頭,門口裡站着的,是上次被我打斷鼻樑骨的夢蝶。
她穿着性~感的裙子,倚在門框上,磕着瓜子,滿臉的不屑,“她被大老闆包養了,你們還認爲她很純情嗎?真騷,平時碰一下都要殺人,現在卻被人......”
“你別在這裡胡說八道,小心我撕爛你的嘴。”瑤瑤的火氣一下就上來了。
夢蝶嗤嗤的笑着,“就你們傻,人家已經上岸了,你們還在擔心,不是傻是什麼。”
mary很認真的看着我,一字一句的問:“彤彤,她說的,都是真的嗎?”
我的心一下緊縮起來,“沒......沒這樣的事。”
“她在說謊,你們不信,可以問紅姐的,還是紅姐給她找的老闆呢。”
紅姐把我出賣了?
當初不是說好,誰也不會說的嗎?她竟然......
紅姐的身份,在王都其實很敏感的,她底下帶着三個姐妹,每個姐妹帶着的小姐都受她管制,可以說是王都的大姐大。
所有要開包的小雛,都找她來找買家,夢蝶把這些搬出來,很多人都相信了。
我立馬被各種目光淹沒,有鄙視的,羨慕的,不屑的,瞧不起的,瑤瑤跟mary咬着下脣,默不作聲。
在我們這裡,所謂的姐妹,都是巴不得一人富貴帶旺全家,現在我被包養,她們卻一點都不知道,肯定心裡在懷疑,我是不是怕她們丟自己的臉。
“瑤瑤,其實......”
“我們知道的,彤彤,你不用解釋。”瑤瑤忽然拉着我的手,“我跟mary都知道,你是爲了郭婷,纔會這樣做,我們不怪你。”
“對不起。”我垂下眼簾,想哭。
夢蝶又在那邊說:“喲,還上演悲情戲了,真是不知羞恥。”
瑤瑤冷笑着說:“你這種沒朋友的人,死了都不會有人去送你。”
“你說什麼?”夢蝶瞬間變了臉。
“算了,瑤瑤。”我害怕又像上次那樣打起架來,連忙拉着她。
我們三個人,夢蝶就她一個,她也知道就算只是吵架都只會輸的很難看,重重的哼了一聲,“不跟你們一般見識,我去陪我們家趙公子去。”
mary衝着她的背影扮鬼臉,“那你就去唄,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
聊了一會,莊尼回來了,看到我,自然又是一陣寒暄,說着說着,他忽然說:“你那個大老闆好像在203,你要不要去一下?”
風衡烈在203?
我皺了皺眉頭,莊尼又說:“他是不是在你身上得不到滿足,才跑來?他房間裡的小姐可都是王都最頂級的。”
最頂級的,出來露個臉都算錢的那些麼?
風衡烈那麼有錢,這些根本就不是問題,他不回家而是來這裡,卻讓我覺得有點失望。
我以爲,他在我身上,已經發泄的很徹底,沒想到,我根本就不能滿足他的谷欠望。
心裡很不好受,多呆一秒都要哭出來的感覺,我匆匆的說了再見。
出了王都的大門,蘇格的車子就在外面候着,我二話不說上了車,他立馬發動車子。
回家路上,我心裡像是堵了一塊大石頭一樣,很壓抑。
一想到風衡烈現在跟別的女人摟摟抱抱,我就越發覺得心裡憋得慌。
蓮姐見我黑着臉回來,立馬問我什麼事,她也不是什麼外人,我心裡早就把她當媽媽一樣看待,我委屈的說:“風衡烈在王都,他們說,他叫了好多小姐進去。”
她古怪的眼神看着我,“彤彤,你該不會喜歡風少爺吧。”
喜歡?
我怎麼可能喜歡他,也不可能喜歡他。
他是買主,我的金主,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一個,整天蹦着一張臉,說話直說半句,行爲乖張暴戾,身份不清楚的男人。
蓮姐見我不說話,對自己的想法似乎多了幾分自信,偷偷的笑着,走開了。
我回到房間,躺在牀~上,腦海裡反覆都是自己虛構的景象。
一下是風衡烈跟那些女人玩親~親,一下又是玩抱抱,一下又是跟駱小曼在那個那個,一下又是摟着江雅柔的腰跟她熱烈的親吻。
我的腦子裡亂成一鍋粥。
翻來覆去睡不着,爬起來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出來的時候,門鈴響了,蓮姐跑出來,打開了大門。
隨着大門開啓,門外響起女人夜鶯般的笑聲,還有風衡烈特有的低沉如同大提琴般的聲音。
他果然......又帶了一個女人,回來了。
還是,駱小曼,那個歐陽燁說的,風衡烈曾經許諾要娶的女人。
駱小曼穿的很性~感,不知道爲什麼,高跟鞋是提在手裡的,用細長的食指勾着,細細的腰被風衡烈緊緊的扣着。
不是說,要一個星期纔回來嗎?這才過了一晚,他就回來了,還帶了個女人。
我拿着杯子的手,略略收緊幾分,轉身往二樓走去。
“裴梓彤,站住。”風衡烈渾厚的聲音從後面傳來。
我轉過身,駱小曼恰好掂起腳尖,勾着他的脖子,紅脣在他的耳~垂摩擦着,我看到他眼底流過的情谷欠,像兩簇跳動的火焰般簇簇燃燒起來。
呵,耳~垂是他的死穴嗎?一點就着的位置?
難怪昨天那麼嗨,隔着一堵牆也能聽得那麼清楚。
看來,我對他了解的還不夠多。
看着他們濃情蜜~意,我心裡涌起一股酸楚,不敢上樓,只能等待着風衡烈到底要說什麼。
他凌厲的眼神掃過我身上的衣服,在我臉上定格幾秒之後,才緩緩的開口:“小曼會在別墅住幾天,我不希望看到,你以前那些幼稚的行爲。”
駱小曼得意的看向我,卻又轉頭,一臉的好奇寶寶模樣,問風衡烈,“她做過什麼幼稚的事?烈,告訴我嘛。”
風衡烈抿着兩撥的脣,伏在她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駱小曼立刻咯咯的笑個不停,高聳的胸,一直顫抖着。
我勾了勾脣角,“隨便吧。”
他反正要娶的是她,她都不介意家裡多了一個女人,我怎麼會介意呢?
而且,就算她不住進來,我也是個小透明,除了吃飯睡覺之外,其他時間都是擺設而已。
我拿着杯子剛要上樓,卻聽到駱小曼對着風衡烈撒嬌,“烈,幹嘛不讓她搬走,家裡有個外人,我會很不習慣的。”
“是呀,不如,我先搬走吧,那樣你們過二人世界也過得比較快樂,我只是個外人,有外人在,小曼姐姐會過得很不舒服的。”我立刻附和道,眼巴巴的看着風衡烈。
快答應呀,快答應,如果他答應了,就不是我毀約,而是他自動放手,那他就不能賴掉郭婷的治療費了。
”就是嘛,烈,既然她都願意了,不如......”
風衡烈蹙着濃眉,忽然放開駱小曼,走到我面前,冷冷的審視我幾秒,忽然勾脣說道:“你想太多了,你是要搬走,不過,是搬到最後面的那間客房。”
最後面的客房,連個窗臺都沒有,只能算是二樓的雜物房,又小,採光度又不好,他竟然讓我搬到那裡去。
我咬牙承受了,回到房間收拾好,搬了進去。
踏進那個小房間,我突然有種回到兩年前,在小黑屋不見天日的時候。
兜兜轉轉,我卻始終逃不掉活在黑暗中的命運。
牀雖然不大,可是我躺在上面也綽綽有餘,裡面有個櫃子,還有一張書桌,窗口沒有窗臺,防盜網貼着牆壁把窗口封住,驟眼一看,像個牢房。
把衣服通通塞進櫃子,我把自己甩到牀~上,看着天花板,心裡一陣苦澀。
搬離那個房間其實也不是壞事,這樣我就聽不到那些浪的讓人起雞皮疙瘩的聲音,今晚能睡個好覺了。
可是,躺在牀~上老半天,耳朵裡聽不到一點聲音,卻還是睡不着。
我猜,一定是我還沒洗澡的原因。
我爬起來,拿了那件可笑的帶牛角的睡衣,去洗手間洗了個澡,出來時,恰好看到駱小曼裹着毛巾,從我睡過的那個房間裡走出來。
半夜三更裹着毛巾出來,還真開放。
不過她的身材真的挺好的,胸好大,沒穿內衣就這麼裹着毛巾,還是露出半個球,肌膚很白,卸了妝之後,也沒多少變化。
都說一白遮三醜,再加上傲人的身姿,醜一點沒關係。
重要的是,她一點都不醜,五官精緻,臉小眼睛大,磁娃娃一樣。
跟她一比,我立刻就被比下去了。 шшш▪тт kǎn▪¢○
她擦着我的肩膀走過,站在風衡烈的房門前,把身上的毛巾又往下拉下一點點,這才推門進去。
我撇着嘴,回到自己的房間。
幸好我搬離了那個房間,不然今晚又要塞紙巾棉花之類的才能睡得着。
在房間裡聽到關門聲,我的心也落了地,有了駱小曼在,我再也不用擔心,半夜被人騷擾了。
可是,這股高興的勁只過了一會,又似乎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不一會,我房間的門鎖傳來轉動的聲音。
門被打開,風衡烈站在門口。
我愕然的看着他,“你來幹什麼?”
他鷹隼般的眼眸掃過小小的房間,然後又轉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房間,臉上泛起一層陰霾。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在找駱小曼,他還以爲她跑我這裡來,跟我聊人生呢。
呵呵,真是可笑,在她的房間找不到人,就跑來我的房間找,我還能把他的女人吃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