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你要把姜剁碎一點才行,這樣喝的時候才能一起喝下去。”
“少爺,不用雞蛋的,夫人又不是肚子餓。”
“少爺,水不要放太多啊,夫人又不是用來洗澡。”
風衡烈的聲音也傳了過來,冷冰冰的,“說完了嗎?說完滾出去。”
何管家夾着尾巴灰溜溜的從廚房逃出來,看到我剛要叫我,我做了個噤聲的動作,他指了指自己的房間,回房間去了。
我掂着腳尖來到廚房,靠着門口,看着男人高大的背影,心頭流過陣陣的暖意。
走過去,從後面抱住他,呢喃着,“烈,你真好。”
他竟然親自爲我煮薑湯,這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做。
他回過頭來,蹙着眉說:“你跑下來做什麼?快回去躺着,小心凍着了。”
“我沒事啊,我很健壯的。”我嘻嘻的笑着,在他的後背蹭來蹭去,貪婪的吸取着屬於他的氣息。
“那你去沙發上坐着,我很快就弄好。”他又說。
我從旁邊伸出頭,偷偷瞄了一眼那個鍋,他竟然連蓋子都不蓋上,還放了那麼的自來水,我要等到什麼時候纔有的喝呀。
他可是一番心意想煮給我喝,我沒有像何管家一樣去說他,而是乖乖的嗯了一聲,轉身去了客廳。
等了十分鐘左右,他端着整整一大碗薑湯出來,我看了直咋舌。
難怪何管家說,他是準備給我洗澡的。
我伸長脖子瞄了一眼那個巨型的碗,幽幽的說:“烈,我要不要跳進去遊兩圈再上來喝。”
風衡烈尷尬的抓了抓前額,呵呵的笑着說:“可以的話,我不反對的,快喝,喝完上去睡覺。”
“我沒事啊,看我的小老鼠。”我把袖子挽起來,鼓起手臂上的肉,“看,它還會跑。”
風衡烈噗的笑了出來,坐到我身邊,一手箍住我的脖子,拿過那碗薑湯,“幼稚,別廢話啊,乖乖的喝了。”
我吐了吐舌頭,接過來,用舌頭試了一下,然後咕嚕咕嚕的喝下一大半。
擦了擦嘴巴,我說:“喝不下去了,太多了。”
“嗯,上去睡覺,我收拾一下就上來。”他拿着碗回了廚房,我沒動。
等他從廚房出來時,我就這麼擡頭看着他。
他下意識的用手擦了一下臉,“怎麼了?我臉上有東西?還是,我的疤痕變的更加難看了?”
我搖頭,柔柔的說:“你在我心目中,永遠都是最帥的大叔。”
“大叔?我有這麼老麼?”他笑了,笑得很迷人。
我抓了抓鼻子,“33歲的大叔,不老,很有魅力,我最喜歡了。”
“幼稚。”
風衡烈將我一把從沙發上拎起,抱在懷裡朝二樓蹬蹬的走去。
我抗議着,掙扎着,“我能走,別老是抱來抱去,我又不是小孩子。”
“你沒聽過嗎?愛一個女人,就要寵她,抱她,當她女兒一樣養。”他笑着,用腳頂開房門。
他將我輕輕的放在牀上,拉上被子蓋好,又把被子的角掖了一下,然後說:“睡覺吧,我去書房做事,吃晚飯我再叫你。”
我點點頭,他在我額上吻了一下,又摸了摸我的腦袋,這才轉身離開。
這個時候,沒有什麼會比得上他的一個吻,來的幸福。
就算給我一座金山,我也不要,我寧願要他一句關心的話,一個輕輕的吻,就像剛纔那樣。
帶着幸福入睡,是一件很美妙的事。
在夢裡,我看到風衡烈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裝,宛如高貴的王子,踏着一地彩色的花瓣,徐徐而至。
我站在花環底下,翹首期盼,看着他一步步的朝我走來。
他走到我跟前,伸出溫暖的大手,我也伸出手。
然而就在這一瞬間,肚子突然傳來刺痛,我啊的低呼一聲,捂住了肚子,痛出一身冷汗。
痛醒了!
我的媽呀,不是夢裡肚子痛,是真的!小腹傳來陣陣刺痛,就像腸子被一隻手強行拉扯着一樣,痛得入心入肺。
豆大的汗珠從我額上冒出,落入枕頭,我捲縮着,艱難的翻了個身,只感到一股熱流從小腹流出。
“烈......”我叫的有氣沒力的,我以爲已經叫的很大聲,其實小的跟蚊子一樣。
我用力的壓着小腹,挪到牀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想要爬下牀,卻不小心將牀頭燈掃到地上,砰的一聲,那個水晶燈罩立刻裂成碎片。
我沒站穩跌到地上,痛得接近暈厥。
房門很快就被人推開,風衡烈衝了進來,我顫抖着嘴脣,來不及說話,他已經將我抱起,重新放回牀上。
“梓彤,你怎麼了。”他一邊按着手機,一邊着急的問我。
我哆嗦着,“痛......肚子......”
“這裡嗎?”他的大手放在我的小腹上,手機貼到耳邊,估計接通了,他也沒廢話,“覃華,立刻過來。”
風衡烈連電話都沒掛斷,直接把手機扔到牀頭櫃,又跑出房間,在樓下找到藥箱後,蹬蹬的跑回來,身後還跟着一個何管家。
何管家在後面叫着,“少爺,趕緊送醫院啊。”
“叫覃華過來,比送去醫院要快。”風衡烈很冷靜。
“那也是。”
何管家繞到牀尾,瞅了我一眼,忽然驚叫起來,“夫人,你流血了!”
我根本沒力氣說話,只能給他一個白眼,風衡烈立刻站起,彎下身子想看。
我縮着腿,拉過被子,“別......別看。”
別看哪,說不定是大姨媽,血崩了,纔會這樣,男人不能碰,碰了會倒黴三年,這是養父說的。
“管家,找止痛藥。”風衡烈握着我的冰涼的手,擔心的神情都寫在臉上。
我微微喘着氣,對他說:“我、我想、想先去洗手間。”血這樣流到牀上,可不是一件好事。
管家也說:“少爺,先扶她去洗手間,她要那個......那個。”何管家知道我想幹嘛,就是說不出口。
風衡烈也沒多顧慮什麼,將我從牀上抱起,去了洗手間,我以爲他要把我放坐廁上的,結果,他直接把我放在浴缸裡了!
“我怕你坐不穩,你弄吧,我......我用毛巾擋着,扶着你。”
我想笑,卻又因爲腹痛難忍而笑不出來,何管家拿來姨媽紙跟乾淨的衣服,遞給我。
“需要幫忙嗎?”他說。
“把止痛藥拿進來。”風衡烈說。
我吃力的站起來,他用毛巾披在我的肩膀上,然後就這麼扶着。
還真虧他想得出來......
換過褲子,弄好姨媽紙,我長長的吁了口氣,血流的太快,我感覺身體裡的血液一下子就流光了,弄好一切,人也軟塌塌的倒下去。
覃華已經在門外守候,風衡烈從洗手間把我抱出來,我在鏡子裡看到我的臉跟紙一樣白。
覃華給我打了止血針,問我一些情況後,還是建議送去醫院做檢查跟掃描。
在保姆車上,三個男人坐在後排擠成一堆,我就躺在前面的座椅上。
覃華忽然說,他懷疑我不是來大姨媽,而是小產。
“小產?”風衡烈比何管家還要震驚。
覃華沒好氣的說:“我只是猜測而已,別這樣的表情,我現在也檢查不出來,我又不是儀器。”
“你不是中西醫都懂嗎?怎麼會檢查不出來!”風衡烈一副想殺人的樣子。
“對呀,中醫不是會把脈嗎?”何管家插嘴進來攪合着。
覃華瞪了他一眼,“你還好意思說,爲什麼她的親戚遲到這麼多天,你都不說?”
何管家唯唯諾諾的說:“我有約醫生的,還讓夫人今天去檢查的,結果......”
“結果什麼?”風衡烈陰沉着臉。
“結果......”
我沒等管家開口,便打斷他的話,弱弱的說:“你們可以安靜點嗎?吵死了。”
聲音不大,車裡的每個人都聽到了,立馬閉了嘴,大眼瞪小眼。
到了醫院,快速的送進急診室,我直嘆氣,一天之內來兩次醫院急救,也真是沒誰了。
經過一輪的檢查,掃描,拍片,結果出來了,不是小產,只是突然受涼導致子宮受寒,大姨媽來的猛烈了一點而已。
我偷偷的鬆了口氣,嚇死我了,我以爲我真的懷孕,然後又保不住,那可就真的傷心死了。
“幸好不是懷孕小產,不然,你又要哭了。”風衡烈是這樣安慰我的。
他坐在病牀旁邊,抓着我的手,放到脣邊,小聲的說:“下次小心點,知道嗎?”
我苦笑了一下,問他,“那你相信我,沒有推她下海麼?”
“我當然相信你,你不是那樣的人。”他吻了一下我的手背。
“那就好。”
我還真怕風衡烈會誤會我,像上次那樣,明明就是郭婷自己跳進泳池的,他卻誤會是我推她的。
風衡烈撥開我前額的劉海,摸着我的額頭說:“下次如果還有聚會,帶上我。”
“爲什麼?那些聚會只有女人蔘加,沒有男人的。”我哭笑不得。
他一本正經的說:“那就不要去了,免得又被小心眼的女人陷害。”
小心眼的女人,指的是郭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