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來喝酒。”我拽着男人的大手,將他扯到沙發上,可是葉俊在佔去大半沙發,沒地方,我又搖搖晃晃的扯着男人去了吧檯。
他一直都沒說話,臉色陰冷的看着我從酒櫃裡扒拉出一支烈酒,擰開蓋子,眼神朦朧的往杯子裡倒了幾次都沒倒進。
男人伸手把酒拿了過去,倒了滿滿兩杯,把其中一杯推到我的面前。
“來......來喝......”我掃起酒杯,張嘴就往喉嚨裡灌。
之前已經喝了不少,現在又猛灌進去,酒氣突然就冒起,我胃裡一陣翻騰,噗的一聲,剛喝進去的全部噴了出來,正好就噴到男人前襟!
他連避開的機會都沒有!
我呵呵的傻笑着,扶着吧檯走出去,來到他面前,眯着眼睛伸手去揪他的衣服,“我......我幫你......洗......”
話沒說完,胃裡又是一陣翻騰,這次不是吐在他的身上,而是下意識的彎腰低頭,全吐在他的褲子上。
風衡烈再也忍不住,厭煩的扯着我的手,將我拖着走向房間。
“你......你慢點......”我被拖的腳步踉蹌,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在地上。
他將我甩到牀上,順手扯過被子將我包了起來,隨後去櫃子不知道翻什麼東西,接着出了房門。
被子一蓋,暖意襲來,我很快就睡死過去。
睡着睡着,胃裡再次不舒服,我下意識的往旁邊移動了一下,也不知道有沒有到達牀邊,張嘴就噴了出來。
驀然間,一聲怒吼在我耳邊炸響,“裴、梓、彤!”
那個聲音真的很大,震得我耳朵發痛,呼的一聲坐了起來,可是意識還是很朦朧。
往旁邊看了一眼,依稀看到有個人站在牀邊,像只野獸一樣的盯着我,我又倒了下去。
一覺醒來,睜開眼看到窗口射進來的太陽光,我下意識的擡手擋住眼睛。
適應了光亮之後,我在牀頭卻沒找到我的手機,纔想起手機還留在客廳。
我霍然坐起,腦袋卻傳來一陣刺痛,我嘶的一聲抽着涼氣,又跌回到牀上。
這時有人推開房門,工人端着一個杯子走進來,“小姐,你醒了?我煮了醒酒茶,你喝一點。”
“嗯。”我拍了拍腦袋,從牀上撐起。
這時,又有一個男人走進來,穿着一身很正式的裝束,小馬甲,白襯衫,黑色西褲,年齡大約三十多歲的樣子。
我皺眉疑惑的看着他,“你是?”
“裴小姐,你好,我是新來的管家,你可以叫我何管家。”男人很禮貌的介紹自己。
管家?
是用來做什麼的,能吃嗎?
喝了醒酒茶,休息了一會,意識也清醒過來,我掀開被子,才發現自己身上不知何時已經換上睡衣。
我擡起手臂嗅了嗅身上,沒有一點酒味,卻有着淡淡的沐浴露的香味。
我昨天洗過澡了?我怎麼一點都不記得?
我擡頭看了看工人月姐,她立刻說:“不是我換的。”
“難道我在夢裡自己洗澡換衣服的?”我嘀嘀咕咕的說了一句。
“也許是少爺換的。”何管家立刻接話。
我瞅了他一眼,出了房間,兩人就在後面跟着。
客廳已經收拾妥當,恢復原貌,所有人都不見了,我看了一眼酒櫃,上面空掉了好幾個櫃子。
摸了摸脖子,我卻想不起昨天究竟發生什麼事,我只記得,我喝了很多,後來風衡烈回來,我還拉着他去酒櫃繼續喝。
他的樣子看起來好像很生氣?
我甩甩頭,我記得我睡到半夜的時候還吐了一次,有個聲音像打雷一樣在我耳邊炸響......
“少爺呢?”想到這裡,我嚇出一身冷汗。
風衡烈有潔癖,他最不喜歡別人把東西弄髒,我昨天吐了幾次,好像都吐在他的身上......
月姐回頭看了一眼二樓的洗手間的位置,“少爺......還在洗澡。”
“還在洗澡是什麼意思?”他洗了很久了嗎?
月姐說:“少爺從我回來那時候,就進去洗手間洗澡,出來後沒過一會又進去洗,來來回回也有三四次了吧。”
我撅了撅嘴,垂下腦袋快步走向客廳,客廳的地板乾淨的可以照出人影。
本來茶几底下有一張很名貴的地毯的,現在不見了,估計是弄髒後被扔掉了。
我暗自高興了一下,若無其事的坐在沙發上,“月姐,有東西hi嗎?我有點餓了。”
“馬上就開飯了。”月姐立刻回答說。
我點點頭,拿起遙控器開了電視,一副心思卻不在電視上,而是在二樓。
風衡烈終於從二樓下來,我看了他一眼,從他面上看不到任何的表情,我收回視線,重新看着電視。
“月姐,我中午不在家吃飯了。”風衡烈扔下這麼一句,徑直出了門。
我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過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
這算什麼?對我不理不問?
月姐也似乎有點意外,飯都做好了呢。
吃完午飯,我又對月姐說:“你可以走了,下午跟晚上都不用留在這裡。”
月姐古怪的看我幾眼,默默的走了,管家還在一旁呆着,我好奇的看着他,“你也可以走了。”
“少爺說,我二十四小時都要留在別墅。“管家完全不買賬。
這是換一個人盯着我?
“隨便你。”
我上了二樓,睡了一覺,又開始昨天的遊戲,反正瑤瑤她們也樂意,她們還跟王都請了幾天假,說要陪我一起瘋。
葉俊有點不樂意,我憤憤的說了一句,“愛來不來。”
以爲他不會來的,結果,還是在九點多的時候來到了。
跟昨晚一樣,全瘋了,莊尼像個傻子一樣,還在客廳裡大聲的唱着,摟着我又哭又笑。
第二天,我又躺在牀上,身上穿着一身乾淨的睡衣,問工人,工人說不知道,大概是少爺換的。
然後她又說,少爺又在洗澡,大概已經是第四還是第五次進浴室。
看來風衡烈的潔癖越來越嚴重了......
如此過了三四天,瑤瑤跟mary她們幾個開始抗議,說一直這樣頹廢也不是辦法,風衡烈一句話都不說,還每天照顧我,洗澡換衣服什麼的,看樣子他是不打算開口罵我,更別提要趕我走。
我想了想,便對瑤瑤說:“你不是還沒擺結婚宴嗎?不如過來我這裡擺,我讓廚師過來煮東西。”
“這樣好嗎?”瑤瑤很吃驚,“其實之前已經辦過一次,不過你不知道死哪裡去,電話打不通找不到你。”
“是啊,就因爲我參加,所以你再辦一次吧。”
爲了讓風衡烈嫌棄我,我還真是豁出去了。
大家一商量,一致通過這個決定。
場地也不用佈置,就是瑤瑤說會宴請好多個不認識的過來,讓我做好心理準備。
我還做什麼心裡準備,我恨不得她能把王都的人都叫來,那樣風衡烈一定很討厭我。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了牀,站在窗口前伸着懶腰。
早上的空氣就是好,雖然是冬天,天氣也有點乾燥,可是面對着柔和的太陽光,還是覺得充滿希望。
我最喜歡早上,因爲昨晚想好的事,到了早上就可以進行。
今天星期六,風衡烈沒有出門,也是早早的起牀,在外面跑了幾圈纔回來。
我也不管他,自己做自己的,先是開了電腦瀏覽一直讓送菜過來的酒店有什麼菜式,然後打電話過去,讓對方準備。
風衡烈坐在旁邊,低頭拿着平板電腦不知道在瀏覽什麼,一會又拿起手機戳戳戳,不知道在跟誰聊微信。
過了一會,他忽然擡頭看着我說:“你的禮服我讓人送過來,你如果不喜歡的話,就讓管家送回去換。“
“什麼禮服?”我愕然的看着他。
他再次低下頭,看着手機,“你不是讓瑤瑤過來辦婚禮嗎?不穿禮服?”
我震驚的盯着他,“你怎麼知道?是跟你說的。”
風衡烈擡頭看了一眼旁邊的工人跟管家,然後看我一眼。
我明白了,肯定是管家聽到我跟瑤瑤打電話,然後轉個頭就跟風衡烈打報告。
我狠狠的瞪了何管家一眼,冷冷的說:“我不用穿禮服,只是朋友間的聚會,怎麼,你不高興嗎?不高興的話可以趕我出去的。”
“沒關係,你高興就好。”他勾了勾脣角,站起,“我出去一趟,你們玩。”
他那種不冷不熱的態度,徹底的讓我暴怒了,我嗖的站起,“風衡烈,你站住。”
他在門口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有什麼事,晚上回來再說。”
“不行,你現在給我說清楚。”我走過去,站在他後面沉聲說道:“你現在算怎樣,你知道我爲什麼要這樣做的,難道你一點都不生氣嗎?難道,你就不想趕我出去?”
三天了,我跟那些人把他酒櫃清空,把所有的東西都吃光光,還讓酒店送來吃不完的食物,每一樣都價值不菲,還把他的家弄得比七國還要亂。
難道,他這樣也不生氣?
風衡烈微微轉了頭,淡淡的說:“我不生氣,就當是補償之前欠你的。”
“那如果我跟男人上牀呢!”我口不擇言的衝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