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難以置信。
風衡烈到底在做什麼?爲什麼他說的話,我一句都聽不懂。
“你要做什麼?”我疑惑的看着他。
他撥弄了一下發梢,捱到牀的靠背上,緩緩的說:“你別管,總之,你不能留在這裡。”
“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
我無語了。
儘管知道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有目的的,可是這次,他的話,讓我覺得不安。
莫名的騰起一種不祥的預感,我下意識的絞着十指。
手機忽然響起短消息的聲音,我連忙抓過來,是覃華回我的,他說,他現在不方便過來,讓我自己幫風衡烈處理傷口。
不方便是幾個意思?
風衡烈瞅了一眼,不緊不慢的說:“小事就別麻煩阿華,只要你的牙齒沒有毒就好。”
“你妹,你牙齒纔有毒。”我瞪他一眼。
他勾着脣角笑了。
伸手將我攬了過去,大手摸着我的腦袋,他在我耳邊低聲呢喃,“乖,給我三天時間,時間一到,我就能脫離駱鷹,還能解決所有的事情,你等我。”
“要是解決不了,怎麼辦?”我反問他。
他沉吟了一會,“不會的,除非,有人背叛我,否則,不可能失敗的。”
“那很難說,你沒聽說過嗎?最親近的人就是最可怕的敵人,有些人是防不勝防的。”
“我知道。”他垂下眼簾,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翻身下牀,走出去,在樓下的小客廳找到藥箱,又回到樓上,幫他處理好傷口,綁上紗布。
“不知道,會不會留疤呢。”我自言自語的說。
風衡烈笑着說:“這是你送給我的結婚禮物?夠狠的。”
我狠狠的瞪他一眼,“你說三天之內搞定一切,就是說不會跟駱小曼結婚的。”
“計劃趕不上變化......”
“你閉嘴,如果你敢跟她真結婚,我就、我就嫁給葉俊,氣死你。”
我不是開玩笑的!我是認真的,如果他敢娶那個女人,我就嫁給他的死對頭,讓他一輩子活在痛恨之中。
你若安好,那還了得?
“這麼狠?”風衡烈笑得很淡然,“我不相信你會這麼做,你又不愛他。”
“你也不愛駱小曼啊,那你爲什麼娶她?”我鄙視着他,“如果你說是因爲要藉着他上位的,那我告訴你,你根本不需要這樣做,因爲你的老爸......”
“我的老爸?”
啊,我差點就說出來了,我的天啊。
駱明祖讓我不要說的!
“你的老爸......也不允許你這麼做的。”我連忙轉了話鋒,眼神到處亂轉,“就算他不在了,他也能知道你所做的一切。”
風衡烈皺起眉,凝視着我,緩緩說道:“裴梓彤,你看着我。”
我怯怯的看向他,他忽然伸手撫上我的臉,柔聲說道:“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沒、沒有。”我心慌意亂,連忙垂下眼瞼擋住心虛的眼神。
媽的,他怎麼那麼厲害,我已經很快就轉到別的意思去了,還是被他察覺。
風衡烈的語氣變得凌厲幾分,“是不是有人叫你不要說?是誰?駱明祖嗎?”
“你怎麼知道?”我吃驚的看着他,下一秒,立馬又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沒有這樣的事,什麼駱明祖,我不知道。”
“還嘴硬?他跟你說了什麼?”風衡烈的大手突然移到我的脖子,五指輕釦着我的喉嚨,“說,不然,我不客氣了。”
“我是你女人......”
“那又怎樣?危害到我的,就算你是我老婆,我也不會心軟。”他陰鷙的眼神停留在我的臉上,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他的大手一直扣着我的喉嚨,卻沒有施加任何力道,柔軟的指腹輕壓着我的頸動脈,我能清楚感受到脈搏跳動時,指腹傳來的輕顫。
他這是在試探我?
我凝視着他,看進他的眼底,眼中沒有任何的殺意,只是語氣有點冰涼,他應該沒有想要殺我的吧。
我抓住他的手腕,兩根手指摩擦着他的手臂,“你好凶,我都害怕的說不出來了,怎麼辦?”
“你以爲我在開玩笑?”
他蹙起濃眉,忽然五指微微收起,我喉嚨一緊,發出了咕的一聲,媽的,他用力了。
我不能賭啊,我對他心中所想從來都沒有猜對過,要是他真的是冷血的人怎麼辦?
“我說了,你放手。”我厭煩的扯着他的手臂,指甲嵌入他的肉裡,他終於鬆開了手掌,我連忙大口大口的吸了幾口氣。
“你可以說了。”他重新靠着牀,摸出煙點燃,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換了個姿勢,坐到他對面,認真的看着他問:“我問你,你愛我嗎?”
“愛。”他毫不猶豫的回答。
“那剛剛又那樣對我?”我憤怒的握起拳頭。
他淡淡的看着我,“習慣了。”
習慣了......
這是什麼習慣?審問別人養出來的習慣嗎?要是他錯手捏死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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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要繼續叨叨叨,他忽然說:“你變了,變聰明瞭,沒有以前那麼笨了。”
我:......
“你開始懂得察言觀色,還懂得應付突發情況,上次在葉雄家裡,明明可以躲在車裡不說話,你卻懂得讓車子發出警報引我出來,拿回那份合同。”
“你也不幼稚了。”他捧起我的臉,認真的看着我,“我知道你爲我所做的一切,包括你來求駱鷹,駱鷹跟我說的話,我從來就沒有相信過。”
“我說過,你是我最信任的人,一直都是。”他在我額上印下一吻,攬我入懷。
我目瞪口呆,只覺得他越來越不可思議。
爲什麼,一切都像是在他的掌握之中,而他卻又像是不知道,完全在狀況之外一樣。
爲什麼他能在我面前表現的一切都無所謂,而在我背後,卻又做了那麼多?
他扶着我的肩膀,凝視我幾秒,忽然低頭吻我,灸熱的脣,纏綿悱惻。
我突然好懷念被他吻的感覺,距離上一次的親吻,感覺好像隔了幾個世紀一樣。
可是我又很討厭他的吻,因爲他的脣吻過駱小曼那個女人。
我推開他,“你來這裡,駱小曼不知道嗎?”
他不悅的睨着我,“你能不能不要說些煞風景的話?”
“你吻過她,你先去刷牙十次,洗嘴脣二十次,用漱口水洗五十次,我再考慮要不要讓你吻。”
“......你確定?”
“廢話。”
吻過別的女人,就算用一千個一萬個藉口來解釋爲什麼要這樣做,也難以說服我不去想這件事。
雖然,我沒看到過他吻駱小曼,可是,還用看嗎?想想就知道一定吻過的。
還有兩人同牀共枕那些事,媽的,我越想就越生氣,前天晚上我還看到他跟駱小曼在陽臺,他摸着她的腿,她摟着他的脖子。
我還想抱怨點什麼,他卻將我再次扯了過去,一陣熱吻。
“好幾天見不到你,我好想你。”他在我耳邊低聲呢喃,溫熱的氣息讓我全身酥麻。
千言萬語,都抵不過纏綿悱惻的那一刻,相思之苦,在身體交纏的時光裡,如泣似訴。
畢竟不是在自己家,也不能太過癡纏,翻雲覆雨之後,我站起穿衣。
風衡烈坐在牀上沒有動,枕着一條手臂靜靜的看着我,過了一會,忽然翻身下牀,穿好衣服,走到窗邊,掀起一角窗簾。
“你幹什麼,快放下。”他瘋了嗎,這樣會被對面看到的,我的房間還開着燈啊。 шшш▲тт κan▲℃ O
我一下就關掉了水晶燈,房間立馬一片陷入一片漆黑當中,突然黑燈瞎火的,我的眼睛沒能適應過來,什麼都看不到。
黑暗中只聽到他說:“你過來。”
“你在哪啊。”我伸長手臂,向前摸索。
手掌很快就被一隻溫暖的大手握住,拉近,腰被扣住,固定在他的旁邊。
短暫的視覺缺失很快就消失,旁邊的風衡烈再次把窗簾掀開一條縫,“看對面。”
我疑惑的貼近窗簾,看向對面,對面亮着燈,落地玻璃的簾子並沒有拉緊,中間的縫隙正對着大牀的位置。
“沒人啊。”我看了一會,也看不出有什麼。
“再看。”
我再次靠近,忽然,縫隙裡出現了一隻腳,是斜斜的從旁邊伸出來的,腳上穿着高跟鞋,再然後,是一條腿,再然後,是後背,還有那凌亂的長髮。
雖然縫隙不大,可是也能看出那是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正是駱小曼。
她正摟着一個男人,男人低着頭,在跟她熱吻,吻得忘乎所以,而且,看起來很瘋狂。
我下意識的驚呼起來,“啊......”下一秒,嘴巴立刻被風衡烈捂住,“淡定。”
我指了指對面,又指了指他,然後挑起了眉毛。
風衡烈也挑起眉毛,聳聳肩,鬆開捂住我的大手,伏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你不是問過我,我是不是有個雙胞胎兄弟嗎?他就是了,你仔細看看,像不像我?”
這些話實在太震撼,我一時半會都沒反應過來,現在的我,只想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