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少爺。”我立馬放下包包走到他身邊,進廚房倒了一杯水,放在駱小曼面前。
駱小曼嫌棄的看了看杯子,嘀咕了一句,“都不知道有沒有下瀉藥的。”
我裝作沒聽見,她又跟風衡烈說:“烈,好幾天沒見,我好想你喔,你上次不是說我家廚子做的菜好吃嗎?我今天把他帶來了,我讓他做飯給你吃。”
風衡烈掀了掀嘴角,沒有說話。
就爲了他一句話,就把廚師都帶到這邊來,不但帶來廚師,她連食材都一併帶來了。
蓮姐跟李阿姨面面相窺,我瞄了一眼風衡烈,他低頭玩起手機,我只能讓蓮姐把廚師帶進廚房。
本來我有好多高興的事要跟風衡烈說的,可是駱小曼在這裡,我什麼興致都沒了。
午飯時間,蓮姐跟李阿姨都閃人,這讓我很不爽,駱小曼沒來的時候,我們都是一起吃飯的,她來了,兩人都不敢坐下來。
吃飯的時候,駱小曼說:“今晚有個聚會,烈你陪我去吧。”
沒等風衡烈說話,她又說:“爹地說,讓你陪我去,他還說,也是時候宣佈我們的婚事了。”
我手上的動作一頓,夾着的菜滑出了筷子,啪的一聲掉在桌面上。
駱小曼立馬尖叫着站起,檢查着身上那條昂貴的裙子有沒有濺到什麼汁液,“裴梓彤,你好惡心,每次都這樣。”
我扯了扯嘴角,放下筷子,“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駱小曼狠狠的瞪我一眼,也放下筷子走去洗手間,我離開座位,走過風衡烈的身邊時,他忽然拉住我的手。
我沒有轉身,只覺得心頭像是被什麼堵住一樣,痛。
“梓彤,你在生氣?”他低沉的聲音在側面響起。
我冷冷的抽回手臂,“我哪有資格生氣,我又不是你的誰。”
風衡烈再次捉住我的手臂,站起,另一隻手卻扣住我的腰,低頭審視我幾秒,忽然飛快的在我脣上吻了一下。
只是蜻蜓點水般的瞬間,卻讓我震驚,他這麼明目張膽的親我,要是被駱小曼看到了,怎麼辦?
高跟鞋的聲音從洗手間那邊傳來,風衡烈放開我,沒事人一樣坐回位置上,繼續吃飯。
這樣的感覺,就像兩個偷情的人,正揹着正室做不能見光的事一樣。
緊張而又尷尬。
我呆了一下,駱小曼已經在我身後走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同時嫌棄的說:“裴梓彤不是吃飽了嗎?還站在這裡做什麼,快出去,別在這裡礙眼。”
我用眼角的餘光瞄了一眼風衡烈,他正兒八經的吃着飯,就好像剛纔的事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我離開飯廳,回到自己的小房間,拿出日記本,寫下今天所發生的一切。
“結婚證是假的,可是葉俊不知道,現在不知道會不會在跟他老爸在鬧呢?駱小曼來了,我很不爽,她還說今晚去宴會,她老爸要宣佈她跟烈的婚事,怎麼辦?我成了第三者,我該放手嗎?”
合上日記本,我有點茫然。
我不知道自己把愛情傾注在一個即將要結婚的男人身上,到底是不是錯的。
有個愛情定律,叫先到先得。
在我知道自己喜歡風衡烈之前,駱小曼跟他已經是一對了,所以,駱小曼跟他在一起,顯得那麼的理所當然。
我再插一隻腳進去,會不會恨不道德?
我還記得上次在駱家,風衡烈跟駱小曼的老爸駱鷹聊天的時候,兩人之間好像有什麼約定,只要風衡烈跟駱小曼結婚,駱鷹就會答應風衡烈開出的條件。
真是搞不懂,那麼有錢的駱家,嫁女兒的同時,竟然還要接受風衡烈的條件。
其實只要駱家願意,哪個富家子弟不想立刻無條件娶駱小曼啊,爲什麼非要讓自己的女兒嫁給風衡烈,還要答應風衡烈什麼。
我躺在牀上,想了好久,想到迷迷糊糊的睡着,都沒相通這個問題。
睡了一個午覺,下午醒來,發現身邊有人......
對此,我已經習以爲常,可是今天駱小曼在,我覺得有點尷尬。
我推了推身邊的風衡烈,他嗯的發出一個單音,很自然將我摟過去,在額上吻了一下,又繼續睡。
動作流暢不做作,他是真的睡着了,因爲我推他他才醒了那麼幾秒,然而又做了那麼流暢的動作。
“駱小曼來了。”我在他耳邊低聲的說。
他的眼皮動了一下,聲音有點沙啞,“讓她滾,看到她就煩。”
我嗤的笑了出來,剛要說話,門外卻突然傳來拍門聲。
跟上次那樣,駱小曼又在我門口叫囂,我剛要裝神弄鬼,風衡烈卻捂住我的嘴巴,用眼睛警告我,不準出聲。
我撐大眼睛,不解的看着他。
這時,我聽到駱小曼在外面問蓮姐,“裴梓彤是不是在裡面?”
蓮姐說:“是的,駱小姐。”
“那烈呢,他是不是也在裡面。”駱小曼開始有了醋意。
蓮姐說:“沒有呀,少爺在樓下的花房裡,跟花王在喝茶。”
我的眼睛撐的更大,沒想到蓮姐竟然連這樣的大話也能說出來,風衡烈明明就在我房間,她這樣說,駱小曼下去看一眼就穿崩了。
駱小曼離開了房間,風衡烈才放開我,靜靜的凝視我好幾秒,“梓彤,我暫時還不能脫離駱家,我在等時機,你相信我嗎?”
我看進他的眼底,跟他目光交錯,那裡,沒有一絲的謊言。
我默默的點了點頭。
他在我額上印下一吻,翻身下牀,走出房間。
我沒有動,躺在牀上,默默的看着天花板。躺了沒十分鐘,我又爬起來,走到客廳。
駱小曼跟風衡烈不知何時已經在客廳喝茶,茶几上多了一個花瓶,上面插着鮮豔奪目的玫瑰花。
我鬼使神差的走到旁邊的單人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雜誌,漫不經心的看着。
駱小曼本來還在風衡烈耳邊說着悄悄話的,現在多了一個我,立刻閉嘴不語。
我也不說話,就靜靜的看着雜誌,耳朵裡聽着電視的聲音傳來,不知道在放映什麼電視劇,主角說了個冷笑話,我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駱小曼瞬間就炸毛,嗖的站起,指着我大聲的說:“裴梓彤,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看到我跟烈在這裡,你還坐在這裡做什麼。”
我擡頭,無辜的看着她,眨了眨眼睛,“你們坐你們的,我坐我的,我離那麼遠,也沒妨礙你啊。”
她氣得眼睛瞪的老大,“你坐在這裡,我......我怎麼跟烈說話。”
“你們有什麼話不能讓別人聽到的麼?”我有意識的反脣相譏。
我就是看不慣她在我面前,故意跟風衡烈你儂我儂的樣子,看着就是不舒服。
明明都要結婚了,還不滾回去準備,在這裡霸佔着風衡烈算什麼。
駱小曼哼了一聲,“我就是不愛給你聽到我們說什麼,烈,我們回房間。”
風衡烈微蹙了蹙眉,忽然開口說:“梓彤,我中午吃藥了沒?”
風衡烈的話,跟駱小曼說的反差太大,我有些跟不上節奏,看到風衡烈眨了眨眼睛,我才反應過來。
“烈哥,還沒。”
“那還不去拿?”他衝着吼了一聲。
我慌忙從沙發上站起,蹬蹬的跑進廚房倒了一杯水,然後在藥箱拿了藥,遞給風衡烈。
駱小曼瞪着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着我,“烈有什麼病,爲什麼吃藥。”
我下意識的說:“他病了呀,你不知道嗎?”
“他哪裡病了,看起來好好的。”駱小曼不悅的瞪我,“你別詛咒我家的烈,你纔有病。”
我扯了扯嘴角,腦子裡冒出邪惡的念頭,“你不知道嗎?有些病,男人不好意思開口說的。”
風衡烈接藥的手微微頓了頓,臉上浮出一副詭異的笑意,我的心收縮了一下,慌忙把藥塞到他手裡,轉身回到沙發上。
駱小曼一臉的驚愕,下意識的退後幾步,盯着風衡烈,“烈,你......該不會......”
“嗯,男人病。”風衡烈勾脣笑了笑,把手裡的要拍進嘴裡。
“男人病啊......腎虛麼?”駱小曼突然幼稚起來,摟着他的手臂說:“不怕呀,我讓廚房給你燉點補品,讓你好好補一下。”
我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幸災樂禍的對着風衡烈挑眉。
他眯着眼睛,一副想要吃人的樣子,特別陰森。
我撇着嘴,嘟着嘴,翻白眼,丟過去一個不屑的眼神。
他微微側了側臉,眼眸的戾氣更甚,隨時都能將我撕碎。
我倆用眼神相愛相殺,駱小曼一點也沒發覺,抱着他的手臂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反正我沒聽進去。
下午三點多,蘇格從外面提進來一個大箱子,身後還帶着兩個化妝師,他說是駱小曼那邊的人。
駱小曼立刻歡快的跳起來,“禮服送來了,快送到樓上去,我要準備去參加晚宴了,烈你也別坐着,快去準備。”
一說完,蹬蹬的就往二樓跑。
蘇格提着箱子,領着兩個女人隨後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