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外面都在猜測你們準備如何處理段家之事呢?”二妮笑眯眯的出現在汪錦墨的書房,突然出聲道。
汪錦墨這段時間,已經熟悉了二妮和孟海的神出鬼沒,倒也不慌張,四平八穩的坐在木椅上,悠閒的喝了一口水,示意二妮和孟海坐下,這才道:“讓他們在急兩天,把視線都投入到這件事情上,我們也好有藉口封閉城樓門!”
二妮一聽,嘴角的笑容更大了,這個時機汪大人把握的很準確。
“我昨兒來的消息,已經有不少商人得到消息,如今正往西北趕呢,相信尚家和沈家應該也快得到消息了!”二妮坐下來,一臉輕鬆的道。
“當真?”汪錦墨激動的手中茶杯裡的熱茶都濺了出來。
二妮認真的點了點頭。
汪錦墨激動得道:“我之所以在拖兩天處理段家的事,一是想讓他們在給陳薄酌送一些銀兩過去,二是董家、尚家、馮家如今他們三家因爲陸家的那五千傾的良田互相之間有了隔閡,關係越開越緊張,我總覺得或許這是個機會,說不定還能想個辦法在挑撥一二,讓他們三家面和心不和也行啊!”
二妮輕輕笑了一聲:“這還不簡單,說來這事都在陸家那位段夫人身上,到時候大人只要讓陳薄酌大人對他們鬆鬆口,說段家家主怕是救不了,但能救出段家一條血脈…”
汪錦墨眼睛亮閃閃的盯着二妮,這丫頭當真好聰慧的腦瓜子,這計謀出的好啊!
段家犯的這個事說到底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但主公開恩,只讓段家家主段洪章在午門斬首,其餘妻兒老小,發配前往西北博州邊境之地,是死是活就要看老天讓不讓他們活了!
西北多苦啊,更不用說去的還是博州最缺雨少水的邊境,這一路靠着兩腳走着去,能不能活着走到地方都是個未知數,何況就算到了地方,能不能適應下來又是一個未知數!
段家剛好有個剛出了月的奶娃娃,只怕更加難活命了!
這個時候放出這麼一個消息,對於陸家那位段夫人來說,怕也算得上一個好消息了!
如此,其他三家還不各施其能,想辦法收買陳薄酌,如此一來,陳薄酌腰包又能鼓起來,等到陳薄酌把段家的那個奶娃娃抱出去,董家、尚家、馮家勢必有一場龍爭虎鬥,如此一來三家怕是就要撕破臉皮了!
“妙妙妙,此計一箭雙鵰,當真絕妙啊!”汪錦墨激動的握了握拳。
他第一次覺得二妮簡直就是他的福星,自從二妮來了鄂州,他眼前的局勢一下就變得豁然開朗起來。
如今又因爲二妮出的計謀,讓他可以很好的挑撥離間這些地頭蛇。
四王八公,呸,果然關係團結都是假的,利益始終纔是他們最在乎的東西!
可以爲了利益凝聚成一股繩,也可以爲了利益散成一盤沙,當真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
汪錦墨在心裡深深鄙視了一番這些地頭蛇。
“對了,民女剛聽大人提起銀兩,可是目前發生了什麼事?”二妮看向汪錦墨直言道。
激動了好一會,又喝了一杯茶水以後,汪錦墨這才冷靜了下來,也不怪他喜形於色,來了瀘、鄂兩州小半年了,事情一點進展都沒有,突然有了這麼大的突破口,能不興奮嗎?
“這事說來話長,經過我和陳薄酌這小半年的努力,雖然別的事沒有什麼進展,但在賬務上卻查了一個一清二楚!”說到這汪錦墨頓了頓,語氣有些不好的又接着道:“這衙門裡窮的真是一屁股的債,那些侍衛們工錢拖欠了兩年之多,雖然以前都是魯家在管理,但如今咱們接手了,也不能當真不去管他們,我想着挪用一些出來,一部分用於補貼他們生活所需,一部分用來修理修理這衙門府,瞧瞧那衙門府破的,老鼠都不願意去光顧,到底是個門面,修補修補還能接着用,要是重新選址修建,只怕又要破費了,有那個銀子,我們還想多在百姓身上下點功夫!”
二妮看出汪錦墨說的是實心話,那個衙門確實過於殘破,別的地方不說,門窗都是破的,有些屋子都成了露天的,如今的知州府還是汪錦墨自掏腰包買下來的一個小院,勉強先用着。
看,就是這麼繁華的地方,當地官府住的府衙卻破的經不起風雨!
說來這又要怪四王八公的勢力了,他們盤踞在此,衙門簡直就成了一個擺設,一旦遇到他們幾家的事,衙門裡裝的一問三不知,久而久之,當地不管是客商還是住戶,有了事也不願意申訴了,要麼自己想辦法還擊回去,要麼認慫,打掉牙齒往肚子裡吞!
這也就導致汪錦墨和陳薄酌來到瀘州衙門以後,看到破敗不堪,搖搖欲墜的衙門裡稀稀拉拉仰天躺着四五個人懶洋洋的在那東一句西一句的鬼扯的樣子!
唉!那一刻饒是有心理準備的汪錦墨和陳薄酌,看到這一幕也都不可避免的露出了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還以爲自己走錯了地方!
這也是爲什麼,汪錦墨想在這個時候從手裡扣點銀子出來修補修補衙門府了!
二妮理解的點點頭:“也確實該修補修補了!”
汪錦墨苦笑了一聲,沒在就這個話題說什麼,但是認真看着二妮道:“你這次來可是有什麼事?”
二妮看了汪錦墨一眼,慎重的點點頭:“我今夜前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與大人說!”
汪錦墨坐直身體,一臉的認真,豎起耳朵道:“你說!”
“大人也知白勺的身份,鬼王廟在瀘州早些年很是有名,因爲魯家收買了白仁,做了不少害人性命的事,如今整個南方提到鬼王廟都恨不得撲上去用力撕咬,白勺親手解決了白仁,如今鬼王廟被毀,早些年民女和白勺私底下有些交際,關係還不錯,所以無奈之下白勺夫妻二人投奔到民女那,下午的時候說道寧國公牛家,民女這才知道,原來這牛傢俬底下竟然在販賣人口!”二妮說到最後,頗有些咬牙切齒,這可是明目張膽的販賣人口啊!
“你說什麼?販賣人口?”汪錦墨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這,這真是太難讓人相信了!
堂堂寧國公的後代,竟然做起了人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