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阿奴身子一顫,卻不害怕,擡起一雙清澈的瞳孔,眼睛裡,閃爍着一抹奇怪的光芒,道:“阿奴煉製了一種新的蟲卵,正好沒有實驗者,既然藍沁她想活着……活着可以將功贖罪!”
看着阿奴的神情,藍沁忽然一怔,滿臉驚恐的往後退去。
“怎麼?不願意麼?”阿奴帶着笑容,年輕的臉龐,看不出一絲的惡毒,理所當然的往前走了幾步,看着藍沁,道:“如果你想活下來,這是唯一的機會,你想想吧。”
西門風華也不說話,接過丫鬟上的茶盞,輕輕撇開浮沫,喝了一口,才淡淡的問道:“怎麼樣?”
“好,我同意!”藍沁似下了極大的決定,擡起頭,眸光死死的看着西門風華。
“很好!”
西門風華滿意的點點頭。
池木木的寢宮裡,她卻是一臉的愁眉苦臉。
“主子,小胖怎麼還沒回來?它不會出什麼事了吧?”池木木站在窗外等候,清水走過來給她披了一件薄外套,低聲問道。
池木木一點都不冷,手心裡面全是汗,推開清水的衣裳,道:“走,過去那邊看看。”
“現在去池映月那邊嗎?”清水驚訝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輕輕點點頭,道:“對。這麼久了……只怕真有意外,不去看看,我不放心。”
正說着,窗外忽然飛進來一柄飛刀。
池木木和清水同時側頭,那飛刀釘在柱子上。飛刀下面,是一張寫着漢字的字條!
池木木蹙眉,正欲再問,卻見清水一臉神秘的將池木木護在身後,謹慎的看了看窗外,道:“外面或許還有刺客,主子要一切小心。”
清水縱然武功不如花穗高,可是比起普通的人,卻要厲害許多,而且常年呆在東陵曼的身邊,警惕性和聰明細心,自是旁人不可比的。
池木木雖然心中好奇,卻也沒有堅持,當下點了點頭,低聲說道:“好。”
清水點頭,側身往窗外看了半晌,卻發現那射飛到的人影遠去後,再也沒有別的動靜。
“看來,只是有人爲了來傳話的,並不是爲了拿飛到。”清水眉頭緊了緊,轉頭看向池木木,一臉嚴肅的說道:“主子在這裡等着,我去拿那紙條過來。”
清水是怕萬一外面是刺客,故意等着這一切傷害池木木,當下也不堅持,點點頭,道:“你一切小心。”
池木木點頭,不再言語。
清水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半晌都未見動靜,鬆了一口氣,飛快的取下飛到,拿過上面的字條,遞給池木木,道:“主子看看上面寫了什麼。”
池木木點點頭,既然外面沒有刺客,那麼射飛刀來的人,就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給池木木傳達一個信息,說白了,就是爲了過來送字條的。
不知道爲何,池木木的心莫名一緊,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池木木飛快的展開手上的字條,只見上面簡短卻又帥氣的寫着一行字:若要你的肥松鼠無事,速來南宮門口的小花園相見。
這字跡是整齊的漢字,卻看不出是出自誰的手筆,池木木眉頭稍稍一擰,就聽一旁的清水說道:“南宮門的小花園據說是種植藥草的重地,普通人進不去的。”
“種植藥草?”池木木奇道。
這些天,清水和花穗閒來無事都會打聽南翼皇宮的情況,當然,這其中,康寧也幫了不少忙。
清水點點頭,道:“對,聽說裡面有不少奇花異草呢。”
池木木輕輕的點點頭,愈發的奇怪,道:“如此說來……那約我的人應該就是池映月了。”
清水攢緊眉頭,思索了半晌,才輕輕的點點頭,道:“想來是的,除了她,還有誰需要藥草,又能隨便進去。”
池木木想了想,道:“也不排斥有心人想要在那裡跟我碰面,只是……池映月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清水眉頭一擰,道:“既然如此,主子還是別去了,說不定對方埋下什麼陷阱,非常的兇險。”
“不行。”池木木肯定的搖搖頭,道:“對方既然能夠抓住小胖,想來不簡單,我若不去,小胖豈非有危險麼?”
清水愈發的擔憂,道:“主子,若真是如此的話……您去了不就更危險嗎?”
小胖何其聰明?而且非常的靈活,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抓到它,甚至摸一摸它的皮毛都不太可能。
只是這人既然能夠將小胖抓住,起碼就證明了他非常的厲害,至少讓池木木是有些意外的。
“危險我也要去,只是不知道對方有什麼目的。”池木木沉着臉思索了半晌,轉頭對清水道:“你不必跟着我,只讓暗人尾隨即可,如果一刻鐘內沒有暗人過來回報,你……就去通知東陵絕。”
“皇上?”不知道他們已經講和的清水有些驚訝。
池木木點點頭,道:“我腹內有孩子,他多少會看在孩子面子上出手,你放心吧。”
清水點點頭,道:“主子小心。”
池木木換了一件黑色的夜行披風,然後小心翼翼的往外面走去,很快,她的身影就融入夜色之中……
一路上,池木木避開了巡邏的侍衛和行人,儘量挑了沒人走的路行走,往紙條上指定的方向行去。
今夜的夜色異常的沉悶,悶熱的讓人幾乎快要窒息,天空烏壓壓的,不知道是爲了應證池木木此刻不怎麼愉悅的心情,還是天空真的快要下雨了。
池木木嘆息一聲,看着天空的月色,擦拭了額頭的汗水。
是因爲她走的太快了嗎?爲什麼會那麼熱?
她鬆了鬆綁着脖子的袋子,徹底的意識到,仲夏真的已經來了。
池木木腳步匆匆,周圍卻異常的安靜。
南翼國的皇宮治安本就嚴謹,加上南宮辰逸是新帝登基,巡邏就更加的嚴密,到處都沒有聲音,只偶爾有蟬鳴鳥叫傳來,愈發顯得詭異般的安靜。
池木木深吸了一口氣,看着前面越來越近的目的地,停在原地。
她躲在一顆大樹的後面,身上又穿着漆黑的夜行服,嬌小的身影,根本無人發現。
她不敢輕舉妄動,約她出現的人,最可能的就是池映月,又或許是別人。
不管是誰,她都不能讓小胖出事。
她要停在這裡,仔細的觀察清楚周圍的情況。
這個人,既然能夠輕易的將小胖抓住,一定沒有那麼的簡單。
她等候了一會兒,發現附近安靜的很,亦沒有那種可怕的殺氣,思索了片刻,看剛剛遠去的一隊巡邏侍衛,輕輕頷首,腳尖一點,靈巧的身子躍上牆角,躲在一處大樹的巨大樹枝下。
這小花園的一個角落裡,有一顆巨大的槐樹,槐樹高大茂密,一支寬而長的樹枝延伸而入,剛好將那處的圍牆給遮住。
池木木將身形隱在樹枝下面,放輕呼吸,仔細的看着下面的一草一木和動靜。
裡面安靜的詭異,根本沒有池木木想象中的埋伏和陷阱,只有北邊的角落裡,那裡有一張老舊的椅子,大約是給這裡的花匠準備的,而椅子上面,坐着一個同樣身穿夜行衣的窈窕女人。
若不是女人頭上的一根碧玉簪子閃動耀眼的光芒,池木木根本發現不了。
池木木沒有立刻跳下去,而是謹慎的查看了一下女人周圍的情況。
不是觀察有沒有陷阱,而是想看看有沒有小胖的蹤影。
奇怪的是,周圍安靜的很,哪裡有一絲絲小胖的身影,安靜的就好像只有這一人似的。
池木木蹙緊眉頭,對方約她,難道沒有將小胖帶出來嗎?
猶豫了片刻,池木木想,就這麼等在這裡,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不如現身相見吧!
想到此處,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自己心中的情緒,然後一臉鎮定,緩緩落在了對方的面前。
她落下,對方便擡起頭,毫無懸念的,這個女人果然是池映月。
池木木當場沉下了臉,冷冷的看着她,道:“你抓了小胖麼?”
池木木一落地,池映月便擡頭,嬌媚的一張臉頰,雲淡風輕的看着池木木,而後輕輕的點點頭,絲毫都不否認:“對,那又如何?”
“你約我來,就是爲了炫耀的嗎?說吧!”池木木莫名的往後退了一步,池映月的身上,似乎散發着一種莫名的寒意,讓她心中隱約不安。
“炫耀?你以爲我是爲了炫耀麼?”
池映月先是一愣,隨即一臉諷刺的笑了起來,冷冷的說道:“你讓那個小畜生來給我下毒,陷害我,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你真以爲我那麼笨,你自己就那麼聰明,我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上當嗎?”
池木木蹙着眉頭,半晌才道:“看來,你變聰明瞭,我似乎有些低估你了啊。”
對於池木木這句明顯是諷刺的話,池映月絲毫也不介意。
只是勾起脣角,冷冷的哼了一聲,犀利的眼神,就像一條毒蛇一樣瞪着池木木,半晌才低聲說道:“你還想不要想那隻笨松鼠了?”
池木木眉頭一冷,道:“小胖在哪裡?”
池映月笑容愈發濃了:“我知道,這隻松鼠是你手鐲裡的靈獸,對麼?”
池木木愣着一張臉,不置可否的看着池映月。
池映月思索了半晌,臉上的笑容愈發的真切了,半晌才低聲說道:“不管什麼原因,都有一句話想告訴你。”
“說!”池木木冷道。
“這隻靈獸如今已經被我制服,在我手上,如果你想要它安然無恙,只需交出一樣東西即可。”池映月眸光裡一閃而過一絲興奮,貪婪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眉頭高高挑了起來,仰頭,一臉深邃的看着池映月,半晌,纔不禁冷笑了一聲,冷冷的說道:“你想要我手上這根手鐲?”
池映月緩緩的點點頭,臉上笑容一滯,說道:“你很聰明啊。”
池木木沉着臉,道:“休想。”
“那你就是不想要那隻靈獸了?”池映月眉頭一挑,冷冷的看着池木木。
池木木臉色一沉,道:“你敢!”
“我有什麼不敢?”池映月笑容愈發的濃郁篤定了:“你想要至我於死地,我不過是想要你手上的一根鐲子而已,你這都不捨得嗎?你若不肯,這隻笨松鼠必死無疑,你帶着手鐲,無人給你去取裡面的東西,那手鐲也不過是個裝飾品而已,不如給我,這樣既保了笨松鼠的命,手鐲裡的資源也不會浪費,豈非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