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因爲五姐姐是我見過最隨性的人,她不愛權力富貴,愛的是自由自在和美滿的愛情,其實……她其實跟我有一點很像,那就是真心愛一個人,便全心全意,受什麼苦亦甘之如飴,唯一遺憾的是,我們愛上同一個人,不然,我們完全可以成爲最好的朋友、姐妹!”
東陵絕深深的看着池慕秋,不得不承認,池慕秋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後,確實成熟聰明瞭許多。
“所以……我願意幫助皇上一起欺瞞她,將她氣出宮。”
眼淚流的愈發兇猛,池慕秋再次嘆了一口氣,道:“確然,我也有一些私心。我想,她若是走了,永遠都不回來了,那皇上就是我一個人的了,或許日久生情,或許共同經歷苦難,皇上會愛上我,對我改觀也不一定呢?”
東陵絕眼睛眯了眯,道:“你還知道什麼?”
池慕秋長嘆一聲,手緩緩的摸向自己的小腹,道:“臣妾的孩子只怕也是皇上的籌碼,臣妾根本沒有懷什麼龍鳳胎吧?”
東陵絕的冷漠之色消失不見,取代的是沒有一絲表情的淡漠:“你知道的太多了。”
“皇上不會殺我,也不會對我怎麼樣!”池慕秋眼淚滑落的更加兇猛,那傷心欲絕的神情,讓人看之不忍。
“你這麼自信麼?”東陵絕上前一步,道:“你窺探朕的心意……朕既心中沒有你,你還能活嗎?”
“皇上欠了我的,皇上更知道我沒有害你和五姐姐之心,皇上不會對我怎麼樣的。”池慕秋略帶倔強的看着東陵絕,揚起臉,靜靜的看着他,似在等待他的判決。
東陵絕擡起手,看着池慕秋,終究卻是沒有落下,許久,才緩緩的放下手,道:“對,朕現在還需要你和你肚子裡的孩子。”
“皇上還需要臣妾的幫助,對嗎?”池慕秋看着東陵絕,聲音冷淡的說道。
東陵絕沒有說話,看着池慕秋,神色是不置可否。
“皇上要臣妾幫助你可以,可是……你有什麼能夠報答臣妾的呢?”
池慕秋臉上的冷笑愈發濃郁:“臣妾愛皇上沒錯,卻不願意爲了情敵犧牲自己,如果皇上想要我救你跟五姐姐,就要答應我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東陵絕冷冷說道。
池木木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天後了。
她睜開眼睛,緩緩的環視了一圈周圍。
這不像是一個長久居住的地方,倒像是某個乾淨的客棧。
昏睡的這兩天,她一絲感覺都沒有,難道……她已經離開京城了嗎?
“夫人可算醒了。”池木木剛一掙扎,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晏殊的靚麗少女,正是花穗是也。
池木木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冷道:“果然是你,你逃出宮了!”
花穗忙上前來扶住池木木,道:“夫人放心,白荷沒事,爲了安全起見,爺已經安排她到安全的地方等着夫人相會,您放心吧。”
“你一直都跟東陵曼有聯繫,是嗎?”池木木冷冷的推開了花穗,憔悴的神色滿是冷意,憤怒的看着花穗。
池木木昏睡前看到那雙焦急的碧眼,必是東陵曼無疑了。
她只是疑惑東陵曼竟然安然無恙,竟敢偷偷潛入京城救她,而且還找到了池映寒的舊居,從劉老頭的手上找到了她!
花穗也不害怕,只是長長的嘆息一聲,在池木木的面前跪了下來,道:“奴婢罪該萬死,求夫人饒恕。”
“你起來吧!”池木木冷着臉說道。
花穗臉色一喜,忙起來道:“夫人想通了,不怪奴婢了?”
池木木卻道:“我一心待你,以爲你跟你姐姐花語不一樣,卻不知都是被東陵曼給迷住了,不會忠心於我,我不會怪你,可是我也不會再用你。”
瞬時間,花穗的臉色變得蒼白無比,噗通一聲,害怕的跪到池木木面前,吞吞吐吐的說道:“夫人千萬別不要奴婢,不讓王爺一定不會放過我的。”
池木木冷笑數聲,道:“你對東陵曼忠心耿耿,他怎會不要你?何況你對他癡心一片,又是這等美人,他如何捨得下手?”
花穗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顯然極度的害怕!
腳上的傷口忽然傳來一陣疼痛,池木木倒吸了一口涼氣,眸光冰冷的看着花穗,道:“你在宮中的時候,假意對我歸降,說的自己如何如何的可憐,爲的就是讓我放鬆警惕,相信你,好重用你,然後你便能知道我的一舉一動,好傳出宮外,讓東陵曼知道,對嗎?”
花穗白着臉,卻不敢否認,也不能否認。
池木木又繼續冷笑一聲,說道:“帶我出宮的那個劉老頭,必定是東陵曼跟秦夫人安排好的人,只怕李和也被你們收買了,對嗎?”
花穗道:“夫人如此聰明,留在狗皇帝身邊實在太可惜,還請夫人放心,王爺一定不會傷害您的。”
池木木冷道:“那麼,我出宮逃走,也是你跟太后通風報信的,東陵絕就算對我還有絲舊情,太后要追殺我,他也不得不動手了,是嗎?”
花穗的臉色更白,道:“奴婢只是聽命行事,還請夫人饒了奴婢的命吧。”
“我不會殺你,但是我怎會留着你這樣的人在身邊,你永遠都不會忠心我的。”池木木冷道:“東陵曼呢?讓他來見我!”
花穗身子顫抖的跪在地上,道:“請夫人原諒奴婢。”
她身子不動,只是一味求饒。
看來,這是東陵曼交代下來的話了,不然她不會如此害怕。
“不要叫我夫人。”池木木冷道。
花穗垂着頭,不敢去看池木木的神色,卻更不願意動彈!
池木木道:“劉老頭是誰?”
“是要殺夫人的人,幸而王爺及時趕到,救了夫人!”花穗忙道。
“我是說,劉老頭是誰?我想,他一定是我認識的人吧?”池木木見花穗不說話,冷冷的說道。
“求夫人恕罪,奴婢不能說。”花穗頭磕在地上,聲音惶恐的說道。
“他是秦夫人的人,對嗎?”池木木冷冷的說道。
花穗一驚,詫異的擡起頭,一臉不可思議的看着池木木,道:“夫人如何得知?”
“我是東陵絕身邊的人,她爲了自己的兒子登基,必然是不想看到東陵絕的身邊有好的幫手,所以……她一定是想要除掉我的,不過,現在東陵曼救了我,我只怕沒那麼容易回到東陵絕的身邊,所以……她暫時應該不會對我動手的,對嗎?”
花穗垂頭,不敢接話。
“去叫東陵曼來吧,我一定會替你求情,保你不死!”
花穗想了想,最終還是輕輕的點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功夫,東陵曼的身影便走了進來。
池木木見他神色疲累,眼瞼下有一大片青黑,想來是這兩天爲了照顧她,所以沒有休息好。
隱約想起那天在池映寒的故居,他趕到,從劉老頭的手上救下自己的時候,那雙擔憂的碧眼,心中隱隱有了一絲感動。
“你可算醒了?”那雙絕色無雙的碧眼上帶着瀲灩的神色,滿含驚喜的笑意,滿是愉悅:“身體可有哪裡不適?”
池木木微微搖搖頭,道:“已經無妨,只是傷口還有些疼。”
東陵曼度步優雅的走到她的身邊,極其自然的在牀沿旁坐了下來,道:“那就好,我還擔心你醒不過來,那隻胖松鼠一直在你身旁鬧着,這會兒好不容易被下人帶去吃豆沙包了。”
池木木喜道:“小胖也跟來了嗎?”
東陵曼微微點頭,道:“那天我救下你,它就一直跟隨,雖然是隻小畜生,對你倒是難得的忠心耿耿。”
池木木道:“謝謝你救了我。”
東陵曼道:“本王說了,你遲早是我的人,雖然你去了皇宮,總有一天,本王會救你出來的。”
池木木想了想,道:“我倒是大意了,不應該把你的女人留在我的身邊。”
東陵曼愣了一愣,片刻反應過來,看着池木木笑道:“你是說花穗嗎?”
池木木點頭:“對。”
東陵曼道:“這丫頭對本王倒頗爲忠心,不過她終究出賣了你,你身邊需要人伺候,既然你不喜歡她,那本王就取了她的性命,等到了大理,便讓那個叫白荷的丫頭伺候在你身邊好了。”
池木木神色一冷,道:“她對你忠心耿耿,你如何能殺她?”
“你這是在爲她求情麼?”東陵曼笑道:“你永遠是那麼好心,就因爲你那麼好心,所以纔會被人陷害,不然……只怕本王也沒機會把你接出來。”
池木木道:“我已經答應她了,如果你不留下她的性命,那我豈非太沒面子了?”
東陵曼道:“既然你開口,本王暫且留她性命便是。”
池木木鬆了一口氣,道:“還有一件事,我要問你。”
“何事?”東陵曼忙道。
“我出宮,跟東陵絕發生矛盾,可是你故意設計的?”池木木冷漠的說道,聲音跟着沉了下來。
東陵曼深深的看着池木木,道:“我沒有設計,本王怎會看着你受這樣的苦?若不是我及時趕到,我還真怕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
東陵曼的手伸出,輕輕握住池木木的手,道:“你知道我多麼害怕嗎?”
池木木嘆道:“你是嫌我心中的傷害還不夠嗎?所以要在我的傷口撒一把鹽嗎?”
“既然知道自己受了傷,爲何還要這麼執着?我以爲你會很恨東陵絕。”東陵曼苦澀一笑,白皙的俊顏愈發的好看。
池木木道:“我總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哦?哪裡不對勁?”東陵曼道。
“我還沒有想通,當時太過沖動了,只是現在想起來,東陵絕不是那種會將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他或許會爲了他的皇位對我無情,但是絕對不會這麼明顯的表達出來,現在細細想來,其實有很多事情都不對勁。”
池木木說着,緩緩擡起頭,看向東陵曼:“直覺告訴我,這件事情跟你脫不了干係。還有,你剛纔說我們要去大理,大理和西域不是已經聯合起來要造反嗎?我們去大理做什麼?你爲什麼要帶我去?”
一連串的問題,東陵曼還沒有回答一個,池木木便聞到一陣奇怪的香氣,繼而,人便有些昏昏欲睡。
“你,你把我帶來的毒藥都收走了嗎……”池木木有氣無力的說完這句話,整個人便軟倒在牀榻,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