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的發家史
“對了,安平,你這個東西是做什麼用的?”五王爺有點迷惑的指着皮衣上的那枚鎏金商標。
我心叫壞了!剛剛來的匆忙,居然把這商標的事給忘了,王爺可比不得其他的達官貴人,你要是告訴他這是成衣鋪的商標,是防僞標誌,這不是等於告訴他我先前對他所說的是謊話嗎?我先前可是說這套馬甲和披風專門爲他量身訂做的,既然是量身訂做還用這商標防僞幹什麼?
“哦,這個小玩意,據說有着護身符的功效,在下也是以前從一本殘卷中讀得,昨天想起就吩咐手下一名巧匠連夜趕製了出來。那殘卷上說戴上此物,可以寧心靜氣,安定心神,更能給佩帶者帶來好運氣,我想王爺雖然體魄健壯,精神煥發,但有此物如虎添翼,必將更能諸事順利,心想事成。”
“哦,這……竟然還有此神奇功能?”聽我這一說,五王爺居然正容以對,小心翼翼的再次仔細察看起那枚容秀商標來。呵呵,看來也是位老迷信。
“安平,那這上面所鐫鑄的女仕,可是哪位神女不成?”
五王爺對這事還真信以爲真了,我心裡得意的同時,暗暗囑咐自己回去後,可要對張大娘和秦三娘統一口徑:這不是鎏金商標,而是鎏金護身像。
“王爺說的沒錯,據那本殘卷上記載,這位神女名喚何仙姑,上界讓她和另外兩位神女鄧麗君、麥丹娜,三人共同掌管人世間衆人的命運,所以又被喚作命運女神。”我滿口胡謅,既然你喜歡聽這些道道,我當然是張口即來,平時我就對書堆裡這些滿天神佛的傳說很有興趣,腦子裡倒是記得不少。
“命運女神!?”五王爺很是動容,珍而重之的不敢再去撫摸那枚商標。
“安平,那這位命運女神,具體可有什麼來歷?”五王爺顯然聽出了興趣,不只是他,其餘諸人也是一臉好奇的看着我。當然那個怪老頭出外,他依舊一副老僧入定的樣子。
講故事我可是很在行的,這要歸功於我的幹爺爺,他可是博學的很,當初跟他相處日久後,我就完全相信了他原本是大學教授的身份。平時沒事我就拉着他給我講古,這架勢學了十足十。
我立馬正襟危坐,把這何仙姑的傳說和希臘命運女神傳說混雜在一起,去除一些背景時代部分,仔仔細細的說了一遍。聽得衆人大有如癡如醉之態。
“安平,你那本殘卷肯定珍貴萬分,本王自詡這些年來也是讀書不輟,藏書頗豐,但你剛纔所說的卻是首次聽聞。”
五王爺一副感慨狀。李老財也是捻鬚點頭不語,顯然對兩人都對這子虛烏有的“殘卷”很有興趣。
“咳,這個,那本殘卷是羊皮所制,想來是有些年頭了,在下也是幾年前在街頭一舊書攤購得,看過後,一時也不知道扔在老家祖屋哪處了?不然,要是帶在身邊的話,倒是可以讓王爺好好觀摩一番。”
“唉!那真是可惜了。”五王爺嘆了口氣後,馬上面容一整,“那好,安平你的這兩份厚禮,本王就收下了。”說着他小心翼翼的把披風、馬甲交回一邊的那位“阿勇”。
“呵呵,大家坐,本王剛纔失禮了。”
衆人在五王爺的客氣聲中,重新入座。
“對了,王爺,剛剛謝公子還要給你做詩一首呢?我們還是拭目以待吧。”
正當我以爲可以躲過一劫時,李老財卻是突然的“舊事重提”,當下還真是讓我在心裡把他恨得牙癢癢的。
“哈哈,對!安平,還請你贈寫一首佳作給本王,以壯本王此次出使鮮卑的行色。”
五王爺拱手相請於我。他以王爺之尊,如此放下身段,可說是對我禮遇萬分,我怎麼也是推脫不得了。
“嗯,那謝某就獻醜了。”我灑然一笑,伸手一拱,盡顯高士風範,“只是在下書法拙劣,實在難入諸位法眼,這個,就口占一首吧。”
“呵呵,謝公子瞧你說的,謝公子書香傳家,又如此博聞強記,這書法怎麼能差呢?還是請謝公子留下筆墨,以便我們仔細觀摩一番。”
還是這個李老財,我恨得大有上前一把掐死他的衝動。
“是呀!安平,你這人就是太過謙遜了,你的大才,我們這裡幾人還不明白嗎?”五王爺也出聲附和。
趕鴨子上架就是如此情形,不幸中的萬幸是我這些日子以來,跟我家好老婆阿秀除了切磋繁衍後代技術外,還經常切磋認字和書法。雖然這後者比起現在的稚童來也好上不了多少,但總體上來說也算是入了門了,寫出來的字還是可以讓大家辨認清楚的。
死就死吧!我下定了決心,也就放開了胸懷,篤定的向衆人一笑,“諸位既然真要看謝某的書法,那就看吧,只要到時別皺眉就行。”
說完我就坐直身體,自告奮勇的從案几上拿來一張上好的書寫紙,攤開它用兩塊鎮紙在面前壓平,顯然一副書生派頭。其實這些都是阿秀這些日子來從旁示範教導的結果。
接着,我從案几上拿起早已擺放好的狼毫筆,輕輕蘸了蘸香墨,唰唰唰!一連幾字在這捲紙上寫了送別詩的題目:《送五王爺使鮮卑》。
寫完後,我略一停頓,用眼角輕輕掃向三人,果然包括五王爺在內,都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不過,五王爺的皺眉表情一閃即逝;李老財就不同了,完完全全是緊皺着一雙眉頭,一副慘不忍睹的絕然表情,實在是可惡之極;而那李狗官更甚,瞪大着一雙狗眼,一手捂嘴,一副怕自己忍不住要笑出來的樣子,整一個小丑的表情!
我故作凝神思索了一會兒,接着就不緩不急的寫下了後世白居易的名篇《賦得古原草送別》: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
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
這首詩在後世的初中課本上就有,我這個優秀的初中達標生當然記得滾瓜爛熟,這也是在我被趕鴨子上架的時候,腦中突然浮現的,頗有點鬼使神差的意味。先前沒有想起,只能怪後世很少有人拿這首詩當送別詩來看待,原因就在於前面的兩句太出名寫的太好了,往往就把後面表達送別之意的兩句給完全的忽略甚至省略掉了,更甚至直接的把這首詩題目也改成了《草》。若是白居易泉下有知,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從棺材裡跳出來罵娘。
“好!”
在我寫到“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時,五王爺和李老財都不約而同的高叫了一聲好!
我整首寫完後,三人齊齊的目瞪口呆,一時臉色都是變幻萬分。五王爺主要是那種求賢若渴的飢狼表情,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隻肥美的烤鴨;李老財的表情可就豐富了許多,有欣賞有妒忌有疑惑;而李狗官則是完全被我鎮傻了,圓瞪着雙眼,半張開着嘴,就像看見了豬在飛,在他心中肯定還在奇怪爲什麼我這麼臭的書法,偏偏就寫出這麼好的詩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