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次來十里集當然主要不是去兵器鋪,而是去看秦三娘。做爲一個好男人,我既然昨天答應了她,我就要履行自己的諾言。而且有點奇怪的是,經過昨天我和她的單獨相處後,我漸漸發覺秦三娘對我的吸引力正在成倍的加大。無可否認,現在讓我每天去見她便不是一件什麼苦差使,相反的心裡還有種隱隱的期盼,至於期盼的到底是什麼,我卻是一時難以確定,也許只是期盼和她相處時那種融洽的感覺吧。
不過,做爲一個好丈夫的我,既然跟阿秀說要去兵器鋪,我當然是不會騙她的,我第一站就來到了輝煌兵器鋪,把林鐵頭從鎏金專用的房間裡叫了出來,向他詢問了鎏金商標和銅鈕釦的鑄造情況。
還不錯!有了他兒子林石頭的幫忙,產量加大了許多,這一天的功夫,就又生產出了十幾枚鎏金商標和二三百枚銅製鈕釦。我當即吩咐無名和大壯跟隨林石頭去把這些成品打包取來,以便待會兒帶走。
接着我又詢問了官府訂購的那批兵器打造情況,在我一再要求他和他四個徒弟不要“精益求精”後,特別是林鐵頭專職生產商標和鈕釦後,果然這兵器產量也上去了很多,已經差不多快完成十分之一的訂單數了。
因爲官府這批訂單不是急着完成,我就交給林鐵頭五十兩銀子做爲訂金,吩咐他抽出些時間緊快給我打造出一批中等質量的兵器來,用來裝備我擴充後的護院隊伍,也就是造紙作坊的保衛力量。這可是關係到以後我造紙金礦的頭等大事,我當然要叫他們特別上心點,必要的情況下,官府那批兵器可以壓後生產。
林鐵頭是個爽快的人,也沒什麼忸怩就接受了這筆自家生意,表示他和他四個徒弟連夜趕工,會盡快把這批貨交給我,保證官府和自家的生意都兩不誤。
我對他的這個保證多少有點不相信,不過還是沒有當面質疑他,只是表示現在兵器鋪就他們六個人,實在是少了點,希望他能再去挖幾個有能力又信得過的同行來,最不至於也讓他們各自帶幾個聰明老實的徒弟。對此,林鐵頭倒也沒有異議,點頭答應了下來,現在他專職商標和鈕釦的鑄造,這兵器鋪裡還真顯得有點人手不足。
忙完了這些事,我也沒再“輝煌”多留,告辭了出來,坐車朝容秀而去。
容秀的前廳大堂,張大娘一早就等在那了,一看見我出現就笑容滿面的迎上前來,把我一個勁的往裡面請,表示秦三娘都等了我一上午了,希望我進去後好好和她“商談要事”。
這回的兩個搬運工——無名和大壯沒有被攔在內堂入口,我們三人在張大娘的引領下很是順利的來到後院。我讓無名和大壯隨着張大娘去交貨,然後到外面大堂等我,自個兒則來到那個小院子去見秦三娘。
秦三娘正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坐在內廳裡發呆,不過看其臉色明顯的比起昨日有好上了幾分。
我一看見我在廳口出現,就掩飾不住一臉的驚喜之色,霍的站起,急步向我迎來,只堪堪在距我身前的一尺地方纔停下了步伐,仰起頭頗有點意亂情迷的看着我,我雖然心裡隱隱有種衝動想順勢抱住她,但最終還是被善存的一絲理智壓了下去。
“你……奴家還以爲你今天不來了呢?”秦三娘滿面都是失而復得後的喜悅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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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這不是來了嗎?”我很是自然的拉起她的一隻手就朝裡面走,我清晰的感受到他手上傳來的熱度和顫抖。
“早上家裡有太多事要處理,所以來不及趕來。讓你久等,還真有些過意不去。”我邊走邊向她解釋。不知怎地,我心裡竟然有種怕她誤會自己怠慢她的感覺。
“沒……沒關係的,你只要能來,奴家即使等到半夜也是心甘情願的。”秦三娘果然又恢復“蕩婦”本色,這麼露骨的話也說的出來。而且,我也感覺到了她被我握住的手,正大膽的反握了過來,帶着輕微的顫抖和溼意,顯然她在害怕我突然的會甩開她的手。不過,實情卻是讓我她這一握,竟然……竟然讓我有些迷醉其中。
“咳,巧蝶,昨天我們商量的事,你交待下去吧?”我忙岔開話題,讓她在原先的凳子上入座,自己也跟着她坐了下來,並且不動神色般的輕輕掙脫開了她的手。
我的這一舉動難免讓她有點失望,而且她的心神顯然不在公事上,呆愣了好一會二才明白我所問,“啊……昨天的事?昨天的事奴家都讓大娘打理去了……”
她此時的心境我多少有點明白,一個陷入愛情泥沼的女人,就跟我當初迷戀阿秀的情況差不多,當時除了與阿秀有關的事,其他的我都提不起興趣來,更是拿錢不當錢,拿生意不當生意,最後只有讓人痛宰的份兒。
“哦,那就好,張大娘是個謹慎的人,想必應該都去代你辦理了。”我順着她的話說道。
秦三娘有點不好意思的紅了一下臉,忙起身給我沏茶。
我也沒謙讓,天經地義般的拿起沏好的茶盞呷了一口茶,突然說道:“對了,巧蝶,你現在先陪我去作坊一趟,我要拿套披風和馬甲,有大用。”
秦三娘畢竟還是個十分聰慧的女人,馬上就有些明白我話中的意思,“你是想拿去免費送給哪個達官貴人嗎?”
我讚賞似的衝她笑了笑,“我家的巧蝶,還真是聰明伶俐呢。”
“誰……誰是你家的了?”秦三娘話是如此說,但卻絲毫沒有惱怒之意,相反喜意盈眉,紅霞滿面,一副少女懷春模樣。
看來愛情還真是不分年齡,秦三娘三十多歲的年紀在這時代可說是老女人了,但現在卻是依然猶如夏花盛開,鮮豔奪目,彷彿整個人都年輕了十歲。
“呵呵,我們還是去作坊一趟吧,等我去送完了禮,就再回來跟你重聚,若趕得及的話,就和你一起吃晚飯。”我起身說道。
“你現在就要去送禮嗎?”秦三娘顯然有些不樂意。
“是呀!不然的話,那位貴人說不定就要走了。”我有點歉意的看着她。
我說的這位貴人當然就是五王爺了,雖然決定暫時不給他賣命,但和他這位未來極有可能當皇帝的王爺套套近乎還是很有必要的。加上昨天我收了他的隨身龍佩,雖然看來他的本意是不安好心,但即使這樣,我做爲一個有文化的現代人,這禮尚往來的品質還是具備的。而回禮最好的物品,當然就屬馬甲和披風了,他一位王爺你送他一些金銀珠寶的他未必會看上眼,說不定還會讓他看輕了我的爲人素質,認爲我沒檔次沒品味。他這次出使鮮卑,沒兩三個月下不來,而那時就是隆冬季節了,那塞外的冰凍三尺情景可以想像。在朝廷“禁裘令”的要求下,他這位代表朝廷顏面的王爺當然要以身作則不穿裘衣,倒那時若沒有其他禦寒之物還真是有他受的,我現在送他這兩件禦寒之物,就等於爲他雪中送炭,也正好讓他欠我一個人情。另外,當然也藉着這位身份尊貴的天潢貴胄給我當模特,做免費宣傳,這筆“賠本生意”實在是划算的很!這也是我剛剛纔想起的主意,想來現在趕去送這份回禮應該還來得及,因爲昨天五王爺這老傢伙可是喝了不少,今天起來也應該是大中午了,即使今天就走,肯定還要整裝待發什麼的浪費些時間纔是。
“那好吧!”秦三娘點點頭,也站起身來。
兩人一起來到那個作坊所在的院落,沿途的衆人見到秦三娘都是驚奇中帶着幾分喜色,紛紛向她問好,想必他們這些天來還是首次見到秦三娘。
來到那間大型工作間後,進了那處有兩名護院把手的側房,張大娘正好在裡面,看見我和秦三娘出現,有些微微吃驚的樣子。
我向她表明了來意,她看了看秦三娘見她點頭後,這才叫來上次那位男性工頭,吩咐他挑選出一套做工和料子都上好的披風和馬甲交給我。
我拿了這套皮衣和馬甲在自個兒身上試了試,又回憶那位王爺的身段,感覺也差不了多少,就吩咐張大娘拿來上好的綢布把這套打包。
張大娘也知道我是把這套送給達官貴人的,也沒有吝嗇一塊綢布,當即出去拿來,親自疊好披風馬甲,仔細打好了綢包。
拿了這綢包,我向秦三娘交待了一聲,就急匆匆的出了後院,叫上早已等候在大堂的無名、大壯,剛一坐上車我就大喊着讓富貴全速駕車去李府,在我僱他時就允諾對他這輛馬車進行包修,所以富貴也是放開了膽子駕車,一路風馳電掣的直驅李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