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好之後,這些老百姓們,自然就乖乖地重新回到原籍地。
畢竟,故土難離。
人離鄉賤,老百姓們,最終還是想回到祖祖輩輩的地方,落葉歸根,免得成爲孤魂野鬼在外面漂泊,便是做鬼也不得安寧。
有了朝廷的撥糧,再加上後面天禧帝派人送去的番薯。
餓肯定是不會餓死的,只是勉強餬口。
就這,已經讓所有受災的老百姓們,感恩戴德了!
畢竟,以往若是受災後,大多數都是餓死大半,妻離子散的人家,多如牛毛,哪裡還能像現在這樣,能吃上一口熱乎的?
朝廷裡倒是對天禧帝的政策很是有意見,但是,現在有意見也得憋着。
寧芃芃捐完糧食後,就專心自己的生意。
再加上寧有喜有孕了,原本對寧有喜這個兒媳婦甚是不滿的崔大夫人,把不滿全都咽回了肚子裡。
雖然她對這個兒媳婦不滿,可不代表她對這個崔家的下一代不重視啊!
只要寧有喜的肚子爭氣,生下兒子的話,那崔家大房的位置,就能屹立不倒。
畢竟,二房那邊可是沒有兒子的。
被崔大夫人暗中說道的崔清源,剛剛從港口迎了寧家老四上岸。
爲何說迎,只因這次寧家老四回來,居然帶了好幾艘的貨船。
而貨船上,都是一些海外的稀罕物。
甚至,同船而來的,還有好幾個金髮碧眼的外族人。
只是,他們嘰裡咕嚕的話,崔清源半個字都聽不懂。
倒是寧老四,聽到那幾個金髮碧眼的外族人嘰裡咕嚕的話,居然用同樣嘰裡咕嚕的話回了過去。
很快,那幾個人便眉開眼笑的隨着寧老四的下人去寧家的宅子裡了。
“寧賢侄,他們說的是什麼意思?”
崔清源把寧老四拉到一旁,悄聲詢問道。
“崔大人,這些都是外邦的商人,這次隨我到大晉來,是來做生意的。
以前,他們一直是跟那蚯蚓島上的人在做生意。
只是,常常被蚯蚓島上的人坑。
這一次,我答應他們,在這邊做生意保證比在蚯蚓島上做的生意要好上一成。
他們便屁顛屁顛的隨着我,一同來咱們大晉了。
看到沒,那幾艘貨船上的東西,全是他們的。
而且,我問過了,只要價錢合適,便是貨船,他們也能給一起換了。”
畢竟,等到貨物全部賣出後,回去只需要坐一艘船就行了。
當然,若是換的是物品,那貨船自然就不能換出去了。
聽到寧老四這番話,崔清源先是睜大了眼珠子,隨即腦子便快速的轉動起來。
只不過加一成的價格,就能得到這些貨物。
到時,把這些貨物弄到京城那邊去賣的話,不知道能賣出多少銀子來。
雖說南越府如今港口開了之後,貿易也開始來往起來。
可是,他這個當撫臺的,卻爲銀兩愁的要死。
不管做什麼事,樣樣都要銀子。
雖然有寧家給點支持,可是,他的臉皮也沒那麼厚啊,一直開口問寧家伸手要。
現在有了別的掙銀子的法子,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不過,對於崔大人說要把這些貨物賣去京城時,寧老四卻有了不同的看法。
“弄去京城賣,還不如弄去邊塞那邊呢!
看到沒有,這些香粉,味道特別的濃郁。
京城那邊雖然也能靠着新奇,賣出個好價錢來。
可實際,這些香粉卻更適合邊塞外面的那些異族人。
那些異族人,常年跟那些牛羊馬混住在一起,身上的味道,能燻人二里地。
要是把這些香粉弄到那邊,相信許多異族人,都會喜歡。
而且,比起掙自家人的銀子,掙異族人的東西,不是更好麼?”
雖然異族人,大晉朝的人百般看不上。
可也不得不說一句,人家養的牛羊馬就是比大晉的人養的好。
有了這些好東西,自然得把異族所養的那些牛羊馬給換到大晉朝纔對。
聽到寧老四這麼一說,崔清源細想之下,覺得還真是如此。
畢竟,南越府的老百姓們,若真要開耕種地啥的,牛也是很重要的。
而且,在崔清源看來,香粉不比那些糧食之類的東西。
換給異族,也沒什麼關係。
兩個人互看了一眼,然後就把貨船上的東西給分了分,那種鑲嵌着寶石的各種飾物,還有各種精美的金器銀器,歸爲一堆。
至於香水,香粉這種東西,又歸爲一堆。
關於貨船,因爲換的大多數都是大晉朝的茶葉,瓷器之類的東西。
所以,崔清源只換到一艘。
不過,對方說好了,下次再用船隻來換大晉朝的這些東西。
對此,崔清源自然是再願意不過了。
畢竟,自家造船的作坊,造一艘船的成本,用來換這些外族人的貨船,能換好幾艘了。
當然,自己好不容易請來的造船的工匠們,也不能就這麼被趕走。
只是,讓他們從造貨船,改成造水師們所需要的戰船。
不過,這種事,只有作坊裡那些工匠們知道。
南越府官府有了自己的貨船後,便可以把南越府這邊的一些特產,還有從海外弄來的貨物,運到南方去售賣。
這樣一來,南越官府的庫房,日漸鼓了起來。
這羣外族人,做完生意,其中一個大鬍子的男子對着寧老四用力的擁抱了一下。
“寧,下次我們還來找你,因爲你是我們的朋友。
感謝你,要不是你,我們換不到這麼多好東西。”
“詹姆士,因爲我們是朋友。
對於朋友,我們一向是歡迎的!”
聽到詹姆士的話,寧老四根本沒入心裡,只是笑眯眯的對着他說道。
這羣外族人,聽不懂拐彎抹角的話。
詹姆士聽到寧老四這話,豎起大拇指,連聲說道。
“好朋友,好朋友!”
說完之後,才戀戀不捨的看了看港口上繁華的景象好幾眼,才上了他們的船。
看着詹姆士他們所乘坐的貨船遠去,寧老四這才收起臉上熱情的笑容來。
要不是他們給的夠多,他纔不會對他們有什麼好臉色看。
這羣人,有特別重的體味,被擁抱那一下時,他都被薰的快吐出來了。
回到家後,他先去刷洗了一番,覺得身上沒味了,這纔有心思,問起他離開的這段時間發生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