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的眼神從潘老太的臉上，然後落在她的手中。
手裡還搓着稻草，編着草簾，嘴裡卻說着這般刻薄的話，饒是村子裡的人長舌婦不少，也覺得潘老太這話說的太過。
沒道理端人家飯碗，卻還罵着孃的道理。
石香蘭作爲寧家婦，原本聽到衆人說自家姑婆越加的威嚴時，還忍不住暗暗點頭贊同。
現在聽到潘老太這般罵寧芃芃，頓時一向溫柔賢惠的臉，唰的一下拉了下來。
“潘老太，你這麼胡亂噴糞，你家潘大柱可知道？
既然這般看不上我家姑婆，那你手裡編的是什麼？
有本事，就別幹我家姑婆介紹的活呀！
人家是端起碗喊娘，放下碗罵娘。
潘老太，你這碗還沒放呢，就罵個不停，可真真是厲害的緊呢！”
這番話一出，潘老太那堪比老樹皮的臉，頓時漲的醬紫。
“你這小JIAN人，別以爲你公爹是里正，老孃就怕了你。
我這編草簾的活，又不是跟寧老太婆學的，咋了，我就幹這活，你還能撕了我？”
潘老太用力一甩手中編織了一半的草簾，跳腳指着石香蘭破口大罵。
“你……你真正是無賴。
我不與你多費口舌，到時，我會讓我公爹好好去問問潘大柱，他是不是跟你一樣的想法。”
石香蘭畢竟還是個年輕媳婦，比起潘老太那口沫飛濺的各種身體器官和祖宗十八代齊上的罵法，根本是小巫見大巫。
只能漲紅了臉，惡狠狠的瞪着潘老太說道。
“小JIAN人，我給你臉了？看我不撕了你這張爛嘴，讓你去告狀。”
聽到石香蘭這般說，潘老太心頭一虛，嘴裡更加是污言穢語齊飛，人也跟着撲了上去。
石香蘭一個沒防備，縱然是有人看到不對勁，拉了潘老太一把，她還是被潘老太扯到了頭髮。
原本盤的好好的髮髻，硬是被潘老太伸過來的手，抓散了。
潘老太得意的把手指縫裡的一撮頭髮吹開，然後囂張的罵道。
“讓你再嘴JIAN，這次只扯你這麼點頭髮，下次小心老孃給你滿腦袋的頭髮都給扯了。
別以爲寧老婆子認識那麼一個酒樓掌櫃，就神氣了！
看把你們得意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爲那寧老婆子把人家酒樓掌櫃給勾搭上了呢！”
聽到潘老太的話，石香蘭捂着自己散開的髮髻，氣得渾身發抖，都不知道怎麼回嘴，指着潘老太的手指直哆嗦。
剛走進學堂的寧芃芃，正巧聽見潘老太的這番話。
雖然不知道前面發生了什麼事，不過不妨礙寧芃芃快步上前，然後一腳踹再得意洋洋，滿嘴噴糞的潘老太的PI股上。
潘老太正罵的起勁呢，根本沒防備背後寧芃芃會出現，並且還踢她。
直接哎呦一聲後，整個身體向前撲去，呲溜一聲，還在地上滑了一段距離。
手掌也跟着在地上摩擦後，頓時一層皮給磨沒了。
疼的潘老太沒起來，就抽着氣，大聲質問，誰踢她？
“你祖宗我踢的。”
寧芃芃把潘老太踢倒後，跟着上前，對着潘老太的胳膊和腿用力的踩。
只聽見嘎嘣嘎嘣幾下，衆人聽到那清脆的斷裂聲，再聽到潘老太發出的慘叫聲，都不由的倒吸一口涼氣。
寧老太剛纔那幾腳下去，這是把潘老太的手和腳給踩斷了呀？
“一個滿臉褶子如同老樹皮的老JIAN人，自己死了男人，就以爲人人都像你這般想男人想瘋了，四處勾搭？
以爲老孃這些日子不發威，你真當我是病貓呀？
還想扯光我寧家人的頭髮，老孃先把你全身的毛給拔光了！”
寧芃芃說完，直接上手，一把拽住潘老太的髮髻，用力的撕扯。
衆人見狀，頓時醒過神來，紛紛上前勸說的勸說，拉胳膊的拉胳膊。
只是，衆人拉的是寧芃芃的胳膊，一用勁，潘老太就忍不住發出慘叫聲。
衆人頓時又忍不住鬆開手，實在是寧老太這拽着潘老太髮髻的手，根本不鬆啊！
如此反覆，就如同衆人幫着寧芃芃一同扯潘老太的頭髮一般。
等到好不容易把寧芃芃給拉開，只見寧芃芃的手裡，已經拽了一大把花白的頭髮。
寧芃芃嫌棄的丟開手，這死老太婆太不講衛生，這頭髮油膩的都起膩子了！
而被折騰的半條命都快去掉的潘老太，只覺得自己的頭皮涼颼颼的。
想擡手去摸，卻發現自己的兩隻手，根本動彈不得，甚至鑽心的疼痛竄了上來。
“我的胳膊，我的腳，我的頭髮！
殺人啦，寧老婆子殺人啦！”
雖然潘老太手腳都斷了，可喉嚨卻中氣十足的哭喊道。
聽到潘老太這話，寧芃芃奮力掙脫開那些拽着她胳膊的手，大步上前，伸手就是啪啪啪幾個巴掌甩在潘老太的仰起來高聲嘶喊的臉上。
“真是給你臉了？
我殺人？
哪有你用口舌殺人厲害？
我一個孫子孫女都那麼大的人了，人家蘇掌櫃跟我家老大差不多大，你居然說出那般的話來。
你纔是想真正想逼死我吧？
我呸……”
寧芃芃眼神兇狠的瞪着潘老太，然後用力一口口水，吐在潘老太的臉上。
看到寧芃芃這想殺人的模樣，潘老太忍不住瑟縮了一下，哭喊的聲音也不由自主的小了下去。
而這時，寧有智也帶着人一同趕到了。
從剛纔寧芃芃衝上前踢潘老太PI股那一腳，便有人偷偷的跑出去找里正了。
跟着寧有智一同來的，除了寧家三兄弟外，還有潘大柱。
潘老太原本一臉懵逼的模樣，連手腳斷了的痛都給一時忘記了，傻愣愣的趴在那邊沒出聲。
可一見到自家兒子，頓時嗷的一聲眼淚鼻涕齊流，對着潘大柱哭喊道。
“大柱啊，你娘要被人欺負死了！
這老妖婆，不光拔了你孃的頭髮，還打斷了你娘我的手和腳啊！”
若是手腳沒斷，此刻的潘老太定會盤腿坐在地上，拍打着自己的大腿，然後一番唱唸做打。
可現在，只能仰着頭，嗷嗷的哭喊。
潘大柱急忙上前檢查，他孃的手和腳，確實是斷了，頓時臉色很是難看的朝寧芃芃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