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己方局勢大好的情況下,穆嫣紅自是不願損失靈田中的仙藥,當即便身形一閃,擋在了那靈田之前。
趁着這短暫的良機,血寒二話不說便施展遁術,化作大片的黑色細絲,直朝藥園禁制的缺口遁去。
對方都已殺上了門來,洛虹當然不會放其離去,於是右掌一壓,便施展出了大五行鎮元手,朝着缺口處拍去。
然而明知前路被堵,血寒卻也沒有半分停下遁光意思,似乎是想與大五行鎮元手比拼一下遁速。
“大叔,本仙女等不了了!”
就在這時,一團金光突然從一處地面爆發,伴隨着一道稚嫩的聲音,兩片晶瑩刃芒便從中激射而出!
血寒完全沒料到還有人藏在暗中,再加上晶瑩刃芒的遁速極快,當下根本來不及閃躲。
“還好,我的遁術最擅長應對此類攻擊。”
心中念頭一閃,那兩道晶瑩刃芒便已斬過了血寒的遁光,當即將那無數黑色細絲給斬成了三截!
不過在斷裂之後,這些黑色細絲卻都沒有表現出受創的樣子,反而立刻扭曲着拼接起了斷口,似乎下一刻就能完全癒合。
可當一陣血光閃過之後,那些斷口卻全都沒有融合的跡象,這頓時就令血寒慌亂了起來,使得黑色細絲的扭動變得急促異常。
一息後,所有黑色細絲便突然一頓,隨即重新化作了血寒的身形。
“噗!你”
剛一解除遁術,血寒便猛地噴出了一口鮮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地望向了從地下飛出的金靈。
然而不等他說些什麼,兩道血痕便分別在其上胸和下腹處浮現,緊接着鮮血噴涌,他整個人被分成了三截!
“大叔,他的元嬰是本仙女的!”
金靈這一聲大叔是看着洛虹喊的,她之所以不等韓立的命令便出手,就是想搶在洛虹之前將血寒斬殺,這樣她就能獨享戰利品了。
“呵呵,我看未必。”
洛虹聞言卻是輕笑一聲,微微晃動了一下腦袋,示意金靈朝血寒的屍身看去。
金靈當即轉動目光,卻見血寒原先的位置出現了一團正在飛速消散的血霧,其中並沒有血寒的屍身,而只有三截暗紅色的木料。
將它們拼接起來後,可以清楚看出這是一個木偶的殘骸。
“替命傀儡!”
韓立瞳孔一縮,當即認出了這傀儡的跟腳,同時也意識到血寒已靠這傀儡躲過了一劫!
沒有任何猶豫,他身上金色雷光一閃,便遁離了原地。
“轟轟轟”的在空中連閃了三下後,韓立才停住了身形。
冷焰老祖在一旁看得有些發愣,不明白韓立這是在緊張什麼。
可下一刻,他的內心便被懊悔的情緒充滿。
“都別動!”
一道血色遁光從地下衝出,竟是直接來到了冷焰老祖的背後,露出了面色有些蒼白的血寒。
五條黑色細絲從其右手五指中射出,瞬間便鑽入了冷焰老祖的後丹田,將其元嬰捆了個結實!
感受着元嬰體表傳來的陰冷氣息,冷焰老祖立刻只想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太蠢了,這血寒既已陷入內無生路,外無出路的處境,唯一的選擇當然就是劫持人質,以求一線生機了!
只是,你挑錯人了啊!”
冷焰老祖可不覺得憑自己能夠讓洛虹等人投鼠忌器,接下來他的下場多半是給血寒陪葬了!
心中有了明悟後,冷焰老祖當即哭喪着臉看向了韓立等人,寄希望於會有奇蹟發生。
可韓立和穆嫣紅只是互望了一眼,便一個喚了聲“金靈”,一個再度催動起了飛劍。
“該死的!”
見此情景,血寒哪裡還不知道自己犯了大錯。
但他也是沒有辦法,可供選擇的對象只有兩個,而哪怕韓立沒有及時反應,以他展現出來的實力,也無法成爲首選。
既然冷焰老祖已經無用,血寒怒罵一聲,便要催動黑色細絲,勒碎他的元嬰,然後自己拼死一戰。
可就在這時,一道人影突然出現在血寒身後,掌中凝聚着一團金色雷光,便拍在了血寒的後丹田上。
頓時,金色的電弧便流竄上了血寒的全身,在其身前的冷焰老祖也被波及到了少許。
“還有人埋伏!”
渾身麻痹的血寒當下一邊驚駭欲絕地想着,一邊極力催動着體內的仙元力。
可他的速度太慢了,一道金光閃過,金靈便已來到他身前,並探手插入了他的丹田之中。
“噗嗤”一聲收回時,金靈手中已經多出了一隻暗紅色元嬰。
“還好有大叔你,不然這傢伙的元嬰就要被搶走了!”
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蟹道人,金靈終於對韓立先前的佈置有了一絲絲的理解。
原來,韓立爲了能將血寒一夥人一網打盡,不僅安排了金靈藏在暗中,還請出了蟹道人做後手。
事實證明,陶羽那樣的只是金仙修士中佔據極少數的極品,正常能渡過竅衰的修士都不是好對付的,手段一個賽一個的多。
“前輩饒啊!”
“別別殺我!”
見血寒的元嬰都已被生擒,穆嫣紅當即出手,將剩下的兩個十方樓真仙給燒成了飛灰。
隨即,她看了眼韓立身邊一大一小兩名金仙存在,不由暗暗咋舌道:
“不愧是莫兄的師弟!”
“莫師兄,陸仙子人呢?”
將已經開始啃食血寒的金靈和蟹道人都收回靈獸袋後,韓立朝洛虹身後看了看,不由發問道。
“她沒事,爲兄方纔看到這邊有鬥法的動靜,猜到伱們與血寒等人起了衝突,便讓其留在原地,自己趕了過來。
怎麼樣?在左右兩殿中的收穫如何?”
洛虹當下遁入藥園之中,笑着詢問道。
“收穫不錯,厲小友成功拿到了《大周天星元功》,妾身也從右殿那裡得到了一門品階極高的功法。
雖只是草草參悟了一番,但妾身已經有了換修此功法的想法。”
穆嫣紅心情頗爲愉悅地回道。
“噗!咳咳”
然而她話音剛落,一旁便傳來了一陣咳嗽之聲。
衆人移目望去,卻見冷焰老祖趴在地上,還有一口氣吊在那裡,顯然血寒隕落前並未將其徹底滅殺。
“冷焰小友,你的傷勢如何?”
洛虹隨口問道。
“呼~呼~多謝莫前輩關心,晚輩並無咳並無性命之危,只是元嬰受創嚴重,已然無力再尋機緣,只能留在此地療傷。”
冷焰老祖並未在傷勢上作假,可他也着實被韓立二人先前的果斷嚇到了。
繼續跟隨洛虹等人走下去,他懷疑自己早晚要成爲炮灰!
反正大周天星元功已經到手了,就此結束此番冥寒仙府之行,也不算虧。
“既如此,你便在此好好療傷吧。
厲師弟,這座藥園你們探索了多少了?”
洛虹沒去多管冷焰老祖,轉頭就問向了韓老魔。
“已經解開了半數的禁制,剩下的都極難破除,只怕我們得在此花上些時間了。”
韓立當下雖覺得剩下的禁制十分棘手,卻沒有半點要放棄的意思。
畢竟,他們現在所得的基本都是真仙級別的仙藥,所以還未破除的禁制之中,多半都是金仙級別的仙藥,自然不可錯過。
“仙藥固然重要,但我們也不能在此浪費太多時間。
這樣,莫某來負責破禁,你們二人負責採藥。”
原時空中,這些禁制都被先到此一步的渠靈所破,仙藥也都被她採摘走了。
現如今渠靈早被洛虹滅殺了,這些苦活累活自然就落到了他的頭上。
沒有耽擱時間,洛虹伸手一抓,便直接從虛空中抓出了破天槍。
挺槍連刺兩下,便有兩道銀色的槍芒激射而出,分別飛向了兩塊靈田的禁制。
只聽“嗤嗤”兩聲輕響,那將穆嫣紅也給難住的禁制光幕,便被各自洞穿出了一個缺口。
雖然這兩道禁制光幕當即就有所反應,靈光流轉着想要將其彌合,但缺口邊緣的銀色靈光卻阻止着它們。
儘管前後對比是如此的明顯,但無論是韓立,還是穆嫣紅,早就習慣了洛虹的強大。
所以,二人當下見狀沒有露出任何異色,反而覺得這樣纔是理所當然的。
身形一閃,他們便各自遁入一個光幕缺口之中。
“極焰草!”
“星光神樹!”
下一刻,兩道驚呼聲便同時傳來,聽得獨自打坐療傷的冷焰老祖極爲心癢,面容都不禁扭曲了起來。
原時空中,渠靈都能快速破除此地的禁制,對於如今已將空間法則修煉到金仙巔峰的洛虹,那就更不是問題了。
於是在此之後,韓立和穆嫣紅便陷入了不斷的驚喜和忙碌之中。
如此過去了足足三日,他們便成功將這座藥園搜刮一空。
不光是仙藥,韓立更是連靈田之中的靈土都沒有放過。
在此期間,陸雨晴也趕來和他們匯合到了一處,所以現在是時候離開了。
“莫師兄,我們接下來前去何處?”
韓立紅光滿面地問道,有了這些收穫,他對接下來的月華殿苦修已然是充滿了信心,所以當下的語氣難免有些急迫。
“這幽寒宮便是幽寒境的精華所在,我們既已得了此地的機緣,那就沒必要繼續留在這幽寒境中了。
而要想前往莫某先前說過那座神秘大殿,我們就必須先進入無盡沙海之中,所以那就是我們接下來的目標。”
有上次留的傳送陣在,洛虹只需靠近月華殿一定的範圍,便能直接傳送過去,可以省去許多麻煩。
“無盡沙海在幽寒境的北面邊緣,距離此地可是極遠的,我們最好立刻上路。”
陸雨晴聞言元神中便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了幽寒境的地圖,於是出言提醒道。
“呵呵,是需要一些時間,但似我們入府時的傳送法陣,莫某還佈置了不少。
藉助它們,我們可以節省大半趕路的時間。
事不宜遲,你們都聚攏過來,莫某這便催動法陣帶你們離開此地!”
對於這次冥寒仙府之行,洛虹早已做了詳細的計劃,眼下節省的時間越多,他們就能在月華秘境中待得越久。
而就在韓立即將被銀芒包裹之時,他突然想到了什麼,開口問道:
“對了莫師兄,你可有看到熊山?”
畢竟是往日的同門,韓立不像穆嫣紅和陸雨晴,他對於熊山還是有一些關注的。
結果現在他們都要離開幽寒宮了,他卻連熊山的影子都沒見到,這便由不得他不好奇了。
“他回家了。”
嘴角微勾地回了一聲後,洛虹便催動腳下的銀光法陣,令他們的身形驟然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北寒仙域的某片山脈,一片雄偉的古堡建築羣深處。
“等一下!”
一間昏暗的密室內,一名青年男子猛地從一張黑色石臺上坐起,滿臉驚恐地大喊道。
可下一刻,他臉上的驚恐便被疑惑所取代,因爲周圍的環境已然發生了鉅變。
沒有了無生劍海,他也不是在野外山坡之上,所處的石室雖然昏暗,卻讓青年感覺熟悉和安心。
“這裡是我真的回來了!”
毫無疑問,這名青年正是剛剛通過轉魂秘術復活的熊山。
祖師並沒有騙我!
想到自己的使命,熊山不禁露出了狂喜之色。
“老四,山兒這是怎麼了?你的秘術不會出問題了吧?”
一旁的黑暗中,正在等待結果的白髮老者此刻不由深深皺起了眉頭,畢竟轉魂後的熊山怎麼看怎麼不正常。
站在不遠處的青面男子聞言也不敢確定,當即雙手掐訣,好是一番施法後,才點頭道:
“沒有問題,應該是山兒的記憶還有些混亂,等他緩上一陣兒就好了。”
這時,二人的話語聲成功讓熊山注意到了黑暗中的兩道人影,稍一辨認,他便想要從石臺之上下來行禮。
“山兒,你剛剛轉魂成功,身體還很虛弱,不要有太大的動作。”
白髮老者上前一步,一手按住了熊山的肩膀,想讓他重新躺下去。
“族長,四叔!小侄有很重要的事稟告!”
熊山掙扎了一下,發現身體確實分外無力,便沒有抗拒地躺了下去,但神色卻很是急切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