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空間風暴是自己下界引起的,所以洛虹纔會沒有多想便出手救下眼前這些人。
然而,這並不意味着洛虹會放他們自由離去,所以他順手將方纔的空間風暴利用了一下,在周圍凝聚了一圈看不見的屏障。
若是有人主動撞上去,便會和落入空間風暴一個下場!
原本只是以防萬一的手段,但現在看來,他的選擇十分正確!
只是片刻,洛虹便用搜魂術查看了蘇姓大乘的記憶,頓時便知曉了一切。
“原來如此,藉助下界宗門的勢力先將大多數的空間節點找出來,然後自己一口氣探查個遍。
若是沒有尋到,便幫他們進入那些絕地之中。
這樣一來,效率的確很高啊。”
洛虹點頭自語道。
不得不說,這種做法很是聰明,應該是借鑑了前人的經驗。
“洛小子,你可有從他的記憶中探查到此界天衍觀金仙的位置?”
銀仙子關心地問道。
“這傢伙只見到了一人,他此刻就在山谷外頭等候消息。”
說話間,洛虹的元神中不禁浮現出了那個方臉男子的模樣。
對方雖是以真仙修士的身份與這些人進行的接觸,但旁人沒理由來九陽界搜查空間節點,所以根本不用懷疑什麼。
“那還等什麼?只要抹去這些人的記憶,你小子再幻化成這個人的模樣,偷襲的機會不就有了嗎?!”
銀仙子當即激動地道。
畢竟若能旗開得勝,無疑可以極大地提振士氣。
取代蘇姓大乘,混入這些天女宗修士的隊伍中,在稟明情況時突然出手,這的確是一個不錯的計劃,成功率很高。
不過,洛虹可不打算聞人極說什麼他就做什麼。
對於那老頭提出的解決之法,他還得先驗證一番才行,免得落入他的圈套之中。
“不急,洛某先試試能不能直接毀去這個空間節點。”
聞人極的方法乃是下界後滅殺一名天衍觀金仙,從其身上得到一塊截天令牌,然後用那令牌中的截天法則,混亂空間節點中的天道,如此來矇蔽天衍觀觀主的推演之術。
可若是洛虹能直接毀去這個空間節點,那自然就不必做前面那些事了,一切都會變得簡單許多。
沒去理會那些正嘗試用各種手段脫困的天女宗修士,洛虹直接轉身面向了在逐漸恢復原狀的空間節點。
“空間節點的產生,是因爲兩個界面之間的界力牽引,能夠匯聚虛空中的空間之力。
所以,破滅一個空間節點的惟一辦法,應該就是破滅其中間的空間通道。”
再次確定自己該怎麼做後,洛虹當即滿臉凝重地祭出了破天槍,手腕一轉便全力將太初仙力灌入其中。
頓時,破天槍銀光乍現,槍頭之上更是浮現出了三十枚大道金文!
之所以會比之前多出四枚,乃是因爲在他閉關期間,青羽島的修士幫他收集到了一些空間法材。
沒有猶豫,洛虹將仙力積攢到了自己所能掌控的極限,然後直接挺槍刺出。
只見一道巨大的銀色槍芒激射而出,瞬間便將那銀色漩渦劈成了兩半,整個刺入了空間通道之中!
槍頭所過之處,空間風暴當即被劈成兩半,不能阻攔分毫,而其兩邊的槍刃則是輕易撕開了通道本身!
僅僅數息的工夫,銀色槍芒便破滅了小半的空間通道,若是繼續這麼下去,那成功就是必然的。
但洛虹很快便注意到,銀色槍芒越是靠近空間通道的後半段,其展現出來的威能就越小。
可洛虹能清楚地感應到,銀色槍芒的威能並無明顯的衰減。
“果然不行啊。”
臉上沒有多少意外之色,洛虹只是輕嘆了一聲,便主動散去了銀色槍芒,然後眼睜睜地看着已經被撕裂的空間通道重新合攏。
除了通道之中比先前兇猛了十多倍的空間風暴外,沒過多久,一切就都恢復了原樣。
“哎,空間節點也有強弱之分,若只是連接兩個小界的空間節點,那你小子自是有能力將其暫時破滅。
但這個空間節點的另一頭是仙界,只怕道祖來了,都得費上一番力氣!”
對於空間法則,銀仙子還是頗爲了解的,所以她對此結果也多少有些預料。
“嗯,看來那截天令是不得不奪了!”
洛虹目光一定,當即不再有多餘的幻想。
不過,對奪取的方式和要如何使用,他依舊另有一些想法。
“思思姐,那那個魔頭殺了蘇長老!”
“大乘修士都這麼輕易隕落了,看來我們九陽界真的要難逃一場浩劫了!”
“完了,他看過來了!”
在衆女不安的吵鬧聲中,李思思看到那身上遍佈紫紋的男子此刻好似解決了什麼事情一般,收起他的寶物,目光冰冷地朝自己等人望了過來。
要死了嗎?
李思思頓時緊張得元嬰一僵,呼吸都不由停滯了下來。
然而,彷彿是因爲不屑,對方很快又移開了目光,盯上了正在合力催動一塊玉符的宗主他們。
“別白費力氣了,那傢伙給你們的不過是最普通的遁空玉符,在本座空間法則的壓制下,你們不可能將其成功催動。”
說罷,洛虹稍一催動周圍的空間之力,就將華衣婦人手中的玉符碾成了齏粉。
“魔頭,你想要做什麼?!”
愣了一下後,華衣婦人當即便不對脫困抱任何希望了,狀若瘋狂地朝洛虹咆哮道。
“那人第一個找上了你,本座想知道他是怎麼說?”
考慮到等下有可能要執行銀仙子提出的計劃,洛虹此刻並沒有直接對華衣婦人進行搜魂。
“魔頭,你不必在此裝模作樣了,上仙代表天庭下界,就是爲了調查你這個滅世大魔的蹤跡。
你大可殺了我們,但你也一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華衣婦人用手指着洛虹,好似潑婦一般地詛咒道。
“嗯,假借天庭之名嗎?看來是個不擇手段的傢伙。”
洛虹聞言卻完全沒有動怒,點頭分析了一句,纔看向華衣婦人繼續道:
“你這小輩想要故意激怒本座,卻也不想想你自己到底是因爲什麼,纔給那人鞍前馬後地效力的,實在是有些可笑。”
洛虹從那蘇姓大乘的記憶中看得一清二楚,這些人的動機根本就沒有他們說的那麼大義凜然,而其實就是收了那個天衍觀金仙的好處。
眼下想要激怒他,不過是爲了求個速死,免受折磨而已。
聽聞此言,華衣婦人的臉色頓時一變,而後一咬牙,體內竟爆發出了一股絕強的靈力波動。
“想要自爆元嬰?那可不行。”
輕笑一聲後,洛虹直接祭出了幻世星瞳,稍一催動,便令華衣婦人一行全都陷入了幻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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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
看着突然就變得面目呆滯的宗主大人,李思思心中頓時驚駭無比,甚至有些爲已經隕落的黃師妹等人感到了慶幸。
畢竟,她們至少不會落得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下場!
而不等她回過神來,一道紫芒便在其身前乍現。
目光一擡,李思思便見那魔頭竟已站在了她的身前!
幾乎是下意識地祭出了靈寶,然而並沒有奇蹟發生,飛劍斬在對方不着寸縷的胸膛上,只能發出一聲脆響,便被彈飛了出去。
“小輩不必緊張,本座可不是什麼魔頭。”
洛虹順口無比地道。
李思思一聽更慌了,連忙後退兩步,畢竟除了魔頭,誰會沒事就強調自己不是魔頭啊!
“你想要對我們怎麼樣?”
見自己的解釋完全沒用,洛虹無奈地翻了一個白眼,卻也沒有再多做嘗試,而是直接道:
“你只要爲本座做一件事,本座可以爲你們解除元神上的禁制。”
“你你真的能做到?”
李思思有些狐疑地道,畢竟她從未聽說過斷神禁能被解除。
洛虹也不和她廢話,用乾坤之力攝來一個女修,便伸手在她的小腹上頭一拍。
在她驚呼聲響起的同時,洛虹便再次開口道:
“你可以看看她的情況。”
“陸師妹,你怎麼樣?!”
李思思頓時緊張地扶住那女修,關切地問道。
“我我元神上的禁制解開了,我自由了!思思姐,我自由了!”
陸師妹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察覺了自身的變化,歡呼雀躍地道。
然而李思思卻只是露出了一個苦笑,她明白,眼下限制她們自由的,已經不是那元神禁制了!
“前輩想要晚輩做什麼?”
“簡單,等離開此地後,你們宗主便會帶着你們去與那方臉男子覆命,到時你們便下跪請求那人替你們主持公道,吸引他的注意力。
之後的事情就不用你們多管了,只需記得離遠一些就行。”
洛虹笑呵呵地道。
“並非晚輩等人不願,只是宗主大人視我等性命如草芥,與上仙會面時又豈會帶上我等?”
李思思藉口推脫道。
“放心,她會帶上你們的,也不會記得有先前的空間風暴。”
洛虹很是篤定地道。
修改記憶嗎?
李思思心中一凜,不禁遲疑了起來。
可很快,她就對上了洛虹越來越冰冷的眼神,只得連忙答應道:
“晚輩願爲前輩效命!”
“很好,事成之後,本座自會爲你們所有人都解除禁制的。”
滿意地點了點頭後,洛虹身上靈光一閃,就將自己幻化成了蘇姓大乘的模樣。
隨即,他便飛遁而起,來到了華衣婦人一行的附近。
下一刻,就好似有誰按下了播放鍵一般,華衣婦人那呆滯的目光瞬間有了神采。
“怎麼這麼久?”
洛虹這時突然沉聲道。
李思思見狀不由一愣,但當她聽到華衣婦人的迴應後,整個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就像預料中的那樣,這些小輩不願意配合,而且這裡的空間節點也比我們預料的多了幾個。”
華衣婦人毫無所覺地重複了先前的對話。
肆意玩弄大乘修士的記憶,這個魔頭太恐怖了!
李思思當即低下頭,隱藏起自己恐懼的眼神,也不忘提醒自己的姐妹。
“哼!真是該死!
不過時間耽擱得有些久了,等回去之後再處理她們吧。”
洛虹聞言立刻瞪了李思思等人一眼,彷彿是在警告。
“嗯,先出去覆命,等返回宗門後,本宗主會親自料理她們!”
華衣婦人贊同地道。
隨即,她往腰間一摸,摘下一塊青色玉環,便對其施法起來。
但李思思看得清楚,那只是對方身上的靈獸環,不可能帶她們離開這裡。
然而,華衣婦人身旁的其餘天女宗修士卻是絲毫沒有察覺不對,反而下意識地靠近了一些。
“還不快過來,你們想現在就死在這嗎?!”
見李思思等人還呆滯在那裡,洛虹當即朝她們喝道。
“走吧。”
心中哀嘆一聲,李思思朝着身後衆女招呼了一聲,便飛遁了過去。
而當衆人匯聚的瞬間,原本一團銀芒便驟然出現,將他們全都吞沒了進去。
只覺眼前一花,李思思便重新看到了蔚藍的天空,以及那讓九陽界得名的九輪大日。
“古宗主,蘇道友,你們的動作可真夠慢的。”
靈光一閃,一個白鬍子老道便出現在了衆人面前,一邊打量着他們,一邊呵呵笑道。
“無爲子,我們可沒有誤了時辰。”
華衣婦人當即冷哼一聲道。
“是是,一起來吧,別讓上仙等急了。”
無爲子老道並沒有過多糾纏,一揮袖袍,一座八卦光陣就出現在了衆人腳下。
只見光陣一轉,衆人便被挪移到了之前的靈舟附近。
此刻,已經有好幾撥修士等候在了這裡,看到天女宗衆人後,神色都有些不滿。
好在,此刻所有人都十分克制,連一句垃圾話都沒說,便各自分出一些人結伴朝着那靈舟遁去。
顯然,他們在先前都商量好了,事成之後一同前去覆命,不讓任何人專美於前。
“事情都辦妥了?”
從歌舞的侍女身上移開目光,方臉男子看向了朝他拱手行禮的衆人,語氣隨意地問道。
這只是他探查的第一個絕地,所以此刻並不抱什麼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