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街道盡頭。
“嘭!”
九頭鳥一頭重重地撞上了防護網上,要知道這些看起來很普通的鐵絲上可都是接着電的,一瞬間電光閃過,電流的噼啪聲隨之響起,一股濃重的焦糊味兒頓時向四周擴散去。
接觸到防護網的那個頭直接被電得焦黑一片,被風一吹就化作了黑灰飄散在空氣當中,此時的九頭鳥只剩下了八個頭,未免有些名不副實。
防護網上沒有再呲呲得冒電光,因爲只要防護網被觸動上一次,那麼先前儲存起來的那一堆蓄電池電量在瞬間就用光了,要想繼續保持電網的功效,就要充滿電或者再收集新的蓄電池。
“鏘鏘——!”
九頭鳥悲鳴一聲,又一個鳥頭探出,尖銳的鳥嘴將已經沒了電的鐵絲網啄出了一個洞,它賣力地拍打着翅膀,用盡全身力氣將整片鐵絲網都給掀開了,拆成一片一片的往一旁丟去。
此時章亮和宋雯正站在二樓,目睹着一切的發生。
“哇哇哇——!”
似乎是被嚇到了,宋雯懷裡的小男孩開始哇哇大哭起來,哭得很是傷心,但這恰好吸引到了九頭鳥的注意,拆卸鐵絲網變得更加賣力起來。
“乖,不要哭了。”
宋雯柔聲哄着懷裡的孩子,雙眼微眯,盯着外頭正在作亂的那隻九頭鳥。
“當家的,你不覺得這九頭鳥來得有些蹊蹺嗎?”
常亮老實巴交的臉上沒什麼表情,“嗯,是挺蹊蹺的。咱們和那位大人簽訂了契約,按理說是不會有鬼主動來找咱們的麻煩的。難道是這九頭鳥太想吃孩子了,所以才跑過來的?”
宋雯搖搖頭,平淡的語氣中像極了暴風雨前的寧靜,“不,沒這麼簡單。我記得安諾他們那邊,還有個孩子的,爲什麼九頭鳥偏偏要捨近求遠,來咱們這裡?”
“你的意思是……”常亮也察覺到不對了,看向宋雯的目光中滿是驚訝,“他們故意把九頭鳥引來的?那咱們要怎麼辦?”
宋雯勾了勾脣角,柔和的五官上顯露出不符合她本人的邪氣,“殺雞儆猴,別讓他們覺得我們對他們百般忍讓,是怕了他們。”
宋雯掉頭將孩子關進了臥室裡,等到她再出來的時候,身上已經多了一層粘稠的黑色液體,像是剛剛掉進了石油裡頭似的。
“當家的,走吧?”
常亮點頭,他緩緩閉上眼睛,等到再睜開的時候,體表也多了一層粘稠的黑色液體,正在緩緩地增多,將他整個人都給覆蓋了起來。
下一刻,兩人身上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宋雯的樣貌雖然並沒有發生變化,但衣着和氣質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明明身着一身雪白的繁複長裙,整個人的氣質卻邪裡邪氣的,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她的頭頂上帶着一頂雪白的高帽,上書‘你也來了’四個大字,身後還揹着一根由白色紙條編織成的哭喪棒。
常亮原本就黝黑的臉此時好像跟黑了,黑得簡直跟鍋底有一拼,他則穿着一身黑色的古裝,頭上也頂着一個高帽,上書‘一見就發’,兩隻手的手背各綁着一件索命鉤,不同於宋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他則喜怒不形於色。
“啪嗒——!”
兩人同時從二樓跳了下去。
二樓差不多距離地面有四米高,兩人非但沒有受到任何的傷,竟然身體連顫抖都沒有顫抖一下,可想而知兩人的實力有多強。
恰巧九頭鳥將攔路的鐵絲網都給拆卸乾淨了,它拍打着翅膀,飛入了院中,開始禍害起了院子裡的蔬菜和莊稼,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呵呵……真是不知者不畏。”
宋雯冷笑着率先衝了上去,隨意一蹦,就彈跳了三米之高,手中的哭喪棒徑直抽打向九頭鳥的一個腦袋。
九頭鳥應該是挺膨脹的,見到宋雯發揮出不符合人類所該有的實力,它還是連怕都不帶怕的,張開其餘的八張鳥嘴,就要啄向宋雯。
“啪!”
宋雯揚手,哭喪棒就抽在了九頭鳥其中一個腦袋上。
“鏘鏘——!”
九頭鳥剩下的八個腦袋同時發出了高亢的叫聲,不停地拍打着翅膀,想要升至高空。
而它被宋雯手中哭喪棒抽中的那個腦袋,在頃刻間面容變得扭曲起來,就像是有一隻看不見的大手,硬生生地將它的脖子、嘴巴、眼睛統統像是扭麻花一樣扭了一遍似的。
這個腦袋直接就被抽取了全部的生機,如同是枯萎了的花朵。
此時的九頭鳥只剩下了七顆健康的腦袋。
九頭鳥之所以是厲鬼級別的鬼怪,最厲害的地方莫過於攻擊它其他地方是沒用的,只有攻擊到它的頭部也有用,而它一共有九個頭,也就是說它相當於有九條命,除非將它的九個頭全都毀壞了,否則它是死不掉的。
宋雯雙腳落到了地面上,她的舌尖探出口腔,舔了舔手中的哭喪棒,像是吃到了天底下的美味,露出了一副心滿意足的表情,“嗯!味道不錯。”
一旁的章亮二話沒說,直接就朝九頭鳥衝了過去,藉着九頭鳥臃腫的肥臀,一躍而上跳到了九頭鳥的頭部,手背上的索命鉤散發出兩道寒光,下一刻鮮血噴濺,九頭鳥的兩顆腦袋就直挺挺地落到了地面上,巨大的腦袋在地面上砸出了一個深坑,鮮血飛濺得到處都是。
見到自己又有兩個腦袋丟了,九頭鳥瘋了似的啄向身後的章亮,章亮見勢不好,也不戀戰,立即退回到了地面上。
“鏘鏘——!”
只剩下了五個腦袋的九頭鳥不敢再輕易落回到地面上向兩人發動攻擊,於是只能焦急地徘徊在半空中,久久不肯離去。
三者對峙起來。
宋雯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她雙眼微眯看向空無一人的前方,“你們這是想坐收漁翁之利?”
下一刻,趙衡的身影憑空出現,他就站在宋雯家的院子裡,與宋雯夫妻不過間隔着十米的距離。
“不,準確來說這是戰略。”
湯文峰等人也從不遠處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