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三個人的事情寫成文章,然後這個文章再被人做成漫畫。
對於那些看到三人行的人來講,就好像是在見證一個傳說變成現實一樣。
然而對於這三個人來講,應該就是之前金田先生的感受吧。
總之就是完全不一樣的感受。
美由紀再次見到葉子的時候,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的輕盈,那是一種氣質上的感覺,遠遠的看上去,就像是放下了所有的重擔一樣。
這個時候的美由紀還不知道漫畫的事情。
“我們找遍了整個東京,終於找到了清子的親生父母,讓清子回到了他原本應該去的地方。
離別的時候,阿花還哭了。
當然老金也哭得很厲害。”
“那你呢?”
“我啊。”美由紀癟癟嘴,她想了一會,然後臉頰微紅,十分羞澀的說道:“我當然也哭了。”
女孩子之間原本就沒什麼秘密,她們八卦的天性會把所有的事情乃至於細節都會放大好幾倍。
美由紀說着。
葉子記錄着。
目前稿件已經進行到了找到清子之後的事情。
據說因爲之前一位國文老師的緣故,讓這個故事以及相關的漫畫很快的在學生羣體當中流行了起來。
和之前的雪國一樣,都頂着一個暫時的名字,但是卻受到了極大的追捧。
一時間,這種風頭甚至都要蓋過現在市面上的那些書。
只不過這個故事並沒有一個很合適的名字,它也不可能是雪國這般讓人捧上神壇的作品,所以需要一個合適的名字就顯得十分重要。
在聽完美由紀講述她所經歷的一切之後,葉子依舊沒有一個很好的想法,是關於這個故事的名字的。
正在愁眉苦臉的時候,就聽見美由紀在一旁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然後一臉神秘的湊過來說道:“你知道後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葉子當然是不知道的。
“在送清子回家之後,他的父母叫住了我們。
讓我們做清子的教父。”
“沒有人會讓流浪漢成爲教父的,從來都沒有。”
美由紀臉色一下子黯淡了很多,但是隨後她就又冒出來一句:“但是他們卻會。”
“我看得出來,他們是真心感謝,無比真誠的那種。”
美由紀說話的時候,眼神當中就彷彿是帶着光一般。
這個時候,葉子卻是腦海當中靈光一閃。
《東京教父》火了。
和之前一樣,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
給那些原本打算趁着這個市場無人能夠摸準,而準備渾水摸魚的人們重重的一記重拳。
在所有人都調查前因後果之後,他們知道了一件事情。
這個《東京教父》的作者是一個年紀很輕的小女孩。
而這個小女孩的身份卻是小院一樹的學生。
所有,半路殺出的始終不是那個程咬金,而是那個叫做小院一樹的男人。
這個人真的就像是一個攪屎棍一樣,把整個文壇弄成了一團漿糊。
似乎局面就這樣破掉了。
原本一個很……迷的局。
這個故事談不上是一個文學性很強的故事,但是這個名字以及那種帶着孩子認親的行動,讓那些腦子裡面全是要成就一番大事業,覺得自己是被世界選中的中二少年大爲震撼。他們覺得這纔是他們真正要做的事情。
這般舉措雖然談不上是拯救世界,但是至少是拯救了清子的世界。
同時東京教父這般名字,讓他們大有一種凌駕於凡人之上,可以主宰命運一般的感覺。
就這樣,這本書以及相應的漫畫基本上學生人手一本。
不得不說柏木主編是一個經驗老道的主編。
他藉着這波東風,把小院一樹的新稿件狠狠地推向了市場。
就像是往一汪死水當中投擲一塊大石頭。
在激起水花的同時,也讓湖面久久不能平息。
後續根本沒有任何準備的出版社並不具備這般迅速的反應,等待他們意識到來不及的時候,小院一樹的書已經牢牢的抓住了第一朵浪花,朝着大洋深處進發。
任何一個點都能夠拿來做文章。
#救贖生命的過程#
#連接永遠都無法斬斷的羈絆#
#當成爲教父之後#
#老師以及學生攜手登山文壇#
#小院一樹帶出來的學生正式在文壇佔據一席之地#
……
也許真的是機緣巧合。
之前爲了尋找美由紀,他的父親動用了很多的資源。
而這些人在知道美由紀的故事被寫成書之後,更是好奇萬分。
這般的宣傳效果居然要比其他的來的好上不少。
所以,在所有人無意識當中,小院一樹以及葉子的作品已經高高的舉起大旗,飄蕩在整個文壇的上空。
原本的市場是一片陰霾的話,那麼這個時候穹頂被一道光刺破,而後不偏不倚的照射在那杆旗幟之上。
當所有人都擡起頭,眼睛當中唯有他。
新潮轉變策略之下,無人知曉從一個故事變成了一個集子。
而後隨着不斷地更新,這般題材也真正的被定義爲下沉文學。
在所有人都在思考小院一樹到底要如何逆着市場去完成自己的書籍銷售的時候。
他選擇了另外一條道路。
那就是親手打破這個市場,在一片荒蕪之上,重建市場。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意識到一件事。
他們定義不了文學的同時也無法定義流派。
這件事情從古至今都沒有人可以做到。
他們以爲小院一樹做到了,於是他們也跟着做。
現在他們錯了。
這件事情,也只有小院一樹能夠做到。
他們以爲他們寫的東西叫做下沉文學。
但是實際上,寫的東西就是一攤沒有及時放進冰箱保存的納豆。
本身酸臭的同時,還散發着一種腐爛的味道。
這種味道甚至都要超過鯡魚罐頭。
“可是,他想做的事情,根本完成不了,他根本無法改變這個社會,他也無法讓他所寫的階級翻過身來。
這樣的事情看起來是無比的荒唐。”
那些作家爲他們的行爲辯解的同時,還在不停地譏諷着小院一樹。
而後新潮放出了小院一樹的迴應。
“我不想改變,我只想讓他們被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