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
在昏暗的下水道內,宇智波鳴伸出一隻手,對着虛空聲情並茂的吟唱道:
“周而復始,其次爲五,然,滿盈之時就是廢棄之機。”
“宣告汝身聽吾號令,吾命與汝劍同在!”
下水道潮溼的地面,並沒有隨着宇智波鳴的詠唱而浮現出什麼會發光的神秘魔法陣,或者從手背浮現出令咒,還是一如既往。
“接下來是什麼,算了,反正這又不是真的召喚從者,什麼樣都好。”
宇智波鳴把中二的召喚詞唸到一半就忘詞了,他無所謂的撓了撓臉頰,把手一揮,睜大了右眼,萬花筒寫輪眼發出了妖異的紅光。
“迴應我的召喚,初代火影千手柱間之後,第五代火影,三忍之一,傳說中的大肥羊,降臨吧!”
在萬花筒寫輪眼的凝視之下,一條飽滿誇張到極致的弧線,從虛空中浮現。
緊接着一個有着雪白的肌膚和粉嫩嘴脣的美麗成熟女忍者,出現在了宇智波鳴的眼前。
她雙眼緊閉,梳理成大束馬尾辮的淺黃色長髮下,額頭上有一塊菱形的藍紫色印記。
沒錯,就是忍界第一大美女綱手姬!
宇智波鳴圍着綱手左左右右,上上下下的仔細打量了一番,然後伸出手,揪住了她的臉頰一扯。
入手光滑有彈性,滿滿的膠原蛋白。
綱手姬卻渾然不覺,臉上露出猶如酣睡夢想中的嬰兒般恬靜的神情。
“天宇受賣命編織幻想創造出來的人物,和活人簡直是一模一樣。嗯,姑且就叫他們‘從者’。”宇智波鳴收回手掌,搓搓手指,滿意道。
宇智波鳴的萬花筒瞳術當然不可能把綱手召喚到現實,眼前的綱手是天宇受賣命根據宇智波鳴的印象編織出來,外形上完美復刻本體的從者。
寄宿在宇智波鳴右眼,覺醒的第一個萬花筒瞳術天宇受賣命,是可以將虛擬人物化成現實的幻術類瞳術。
天宇受賣命編織的從者,可不是影分身那麼簡單。
不同於以前通過影分身和變身術變幻出來的馬甲,那些馬甲本質上都是宇智波鳴他自己。
而從者是被宇智波鳴的萬花筒瞳術,創作出來的僞物,不僅是外表毫無破綻,而且是擁有自己的獨立意識、記憶的個體。
雖然只是宇智波鳴根據原型,賦予的記憶、意志甚至是靈魂。
連從者也不可能知道,他們只是天宇受賣命的造物,畢竟他們的記憶和靈魂都在欺騙他們是真實存在的。
不知周之夢爲蝴蝶,蝴蝶之夢爲周乎。
變身術不過是欺騙外人,天宇受賣命的從者是連自己都能欺騙的極致幻術。
天宇受賣命,在《日本書記》被稱爲天鈿女命,別名宮比神、大宮能賣命。
根據《古事記》所記載的天巖戶神話,由於須佐之男肆意妄爲,天照大神發怒後躲進了天巖戶,頓時世界陷入漫漫長夜。
八百萬神聚集在天安河邊共商大計,智慧之神思兼神招來長鳴鳥在洞口長鳴;命天手力雄神立於磐戶之側;並命天宇受賣命手持竹葉、站在倒放的桶子上跳舞。
衆神猶如進行祭典般放浪形骸,肆意歡笑,天照大神聽到外頭喧囂歡笑及舞蹈樂音,心生疑惑。
天照被天宇受賣命欺詐,稱有比自己尊貴的女神駕臨而推開磐戶窺看,此時立於一旁的天手力雄神一把拉住她,大地才重現光明。
因此,天宇受賣命之舞被認爲是日本舞蹈的起源,發展成祭祀活動用的神樂。
在後世作爲舞蹈、藝能之神而受到崇拜,是藝人、演員的保護神,從古至今祈求星途發展順利而向天宇受賣命參拜的人連綿不絕。
“欺騙天照的演藝之神天宇受賣命,和我的萬花筒瞳術倒是相稱。畢竟我的萬花筒瞳術,可以編織出以假亂真,不,是連自己都渾然不覺是贗品的從者!”
“雖然我的演技是大有進步,但是影分身再怎麼飆戲,又怎麼可能比得上本色出演。只要準備好舞臺、劇本和臺詞,天宇受賣命創造的從者,就會是最好的演員。”
萬花筒寫輪眼是宇智波一族的終極瞳術,被譽爲看穿三界的最強天眼,驚天動地的瞳術。
寫輪眼又被稱爲心靈寫照之眼,萬花筒寫輪眼的能力和花紋也因人而異。
也不知道是冥冥中自有天意,還是純粹的巧合,萬花筒寫輪眼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和擁有者的性格和所擅長的領域,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宇智波鼬的萬花筒形狀是飛鏢,而他使用手裡劍的本事更是出神入化,堪稱忍界第一。
宇智波鼬本來就是極擅長火遁和幻術的忍者,在覺醒萬花筒的時候,家族和村子的矛盾,已經尖銳到不可調和你死我活的地步。他想要得到能夠改變一切的力量,也就是能夠毀滅天地萬物的天照。他同時也在心裡抱有一絲幻想,覺醒了能隨心所欲操縱幻術世界的月讀。
宇智波止水更是如此,他迫切的想要村子和家族重歸於好,於是覺醒了能改寫意志的最強幻術別天神。
親眼目睹琳被卡卡西貫胸而死,宇智波帶土整個人和世界都扭曲了,陷入了對世界的絕望之中。
懷抱着琳的屍體,宇智波帶土想要否定,事實和世界,覺醒了能夠逃避一切,撕裂現實空間的神威。神威萬花筒的圖案也是一個正在扭曲的符號。
二柱子的六芒星萬花筒,也許在昭示着他六道之子轉世的身份。
在得知真相覺醒萬花筒的時候,二柱子整個人都被黑暗所吞噬,滿腔的恨意化作了復仇的怒火,他的內心就只有毀滅,於是得到了能夠毀天滅地的天照,和能大幅度加強天照威力的加具土命。
宇智波鳴也不例外。
可能是因爲他一直作爲幕後黑手,披着各種馬甲下場表演出一場場大戲,所以萬花筒寫輪眼覺醒的瞳術天宇受賣命,能給他提供最好的演員和棋子。
一直以來,宇智波鳴嘗試着扮演各種火影的角色來瞞天過海,宇智波鼬這種冷酷角色還遊刃有餘,自來也這種跳脫逗比的人物就有些吃力了。
很多出色的演員,都是入戲太深分不清現實與戲劇而精神分裂。
更別說是要宇智波鳴用變身術變成女的了。
女裝就只有零次和無數次,宇智波鳴可是堅持着底線,絕對不女裝。
現在,忍界的女性角色,可以通過天宇受賣命來編織。
日向雛田、麻布依、小櫻之類的,也可以準備上場了。
“女演員也有了,這下可以從演員轉型成導演了。導演,熒幕之後的無冕之王,某種程度上倒是匹配我作爲幕後黑手的風格。難怪我的寫輪眼會是這種圖案。”
宇智波鳴雙眼中的三枚黑色勾玉交纏在一起,變形類似膠片滾盤的圖案。
形如網絡上,常見代表電影的圖標。
宇智波鳴的萬花筒寫輪眼一轉,綱手就睜開了眼皮,露出了空洞如傀儡的雙眼。
天宇受賣命剛編織的從者,記憶和性格只是一張白紙,需要宇智波鳴來加工。
他當然不可能把忍界原版的記憶和經歷灌輸進綱手腦內,而是經過宇智波鳴魔改之後所謂天界、超凡世界的設定,還有三忍的過去。
“超凡時代的腳步,越來越近了!”
在半個札幌市被八岐大蛇和須佐能乎的激戰摧毀,甚至連自衛隊的一個航空單位也被殲滅之後,紙包不住火,超凡事件對民衆的公開已經是迫在眉睫。
接下來的日本可以預見一定會動盪不安,人心混亂。
特別是在宇智波鼬的須佐能乎,表現出可以無視一般軍團作戰單位的絕對暴力之後,上層肯定更加惶惶不可終日。
宇智波鳴還要借官方的手,來搜尋妖怪的下落獲取忍玉,同時也要試着調查緋月的真相。
現在穩定人心,對宇智波鳴來說並不是一件壞事。
在札幌市的戰爭過後,政府肯定會把曉組織的威脅度再一次拔高,視作前所未有的大敵。
雖然說城區基本都是被八岐大蛇摧毀的,但是須佐能乎也毫不手軟的對航空自衛隊下狠手了不是?
現在曉組織出現的有赤砂之蠍、宇智波鼬、阿飛還有大蛇丸,而明確出手相助站在人類那方的就只是地陸大師,比例未免有些失衡了。
警視廳手上那幾個仨瓜倆棗的新晉超凡者就別提了,加起來還不夠曉組織任何一個人打的。
所以宇智波鳴覺得有必要,給警視廳一方加上幾個重量級的砝碼。
正好也能試一試他剛覺醒的萬花筒瞳術,天宇受賣命。
“就用三忍,來給札幌市的祭典拉下帷幕吧。”
夏日的雷陣雨來得快,去的也快,雖然說天空的陰雨還是沒有消散,但是狂風暴雨已經變成了淅淅瀝瀝的綿綿細雨。
札幌市廢墟中央的黑色火焰,仍然在不斷的熊熊燃燒着,絲毫沒有要熄滅的意思。
屹立於其中的巨大須佐能乎,在衛星圖象之下顯目異常。
“到底該怎麼辦?!八岐大蛇已經敗亡了,那個曉組織的人肯定馬上就會離開了吧。到底要等到什麼時候,難道就眼睜睜的看着這個怪物離開嗎?”
“那你有什麼辦法!來來來,給你一把槍,你去擊斃他啊!”
“八嘎!你敢這樣和我說話?!”
東京的會議室裡已經吵吵鬧鬧一團糟,直到現在還在扯皮,拿不出有用的決斷,甚至還有幾人吵得臉紅脖子粗,就差擼起袖子來幹架了。
警視總監暗暗的嘆了口氣,曉組織的威脅已經是火燒眉毛,但是會議室裡的大人物們還是沒有團結起來的意思,除了歇斯底里的無能狂怒,推卸責任,就什麼都不會。
警視總監甚至隱隱希望曉組織的超凡者,像之前那幾次一樣瞬移離開。
那麼他們也能迎來暫時的喘息之機。
但事與願違,宇智波鼬不但沒有瞬移離開,反而在須佐能乎腳下,又鬼魅一般的閃現出了一個穿着黑底紅雲袍的瘦長身影。
會議室裡一下子鴉雀無聲。
又有一個曉組織的人出現了!
“是大蛇丸?”
警視總監臉色難看的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
雖然衛星圖象並不能真切的拍攝到兩人的相貌,但是正在現場半空中盤旋的無人機,卻清楚的捕捉到那張蛇一樣臉孔。
陰冷的氣質,蛇一樣豎瞳,讓警視總監在第一時間認出,這是在妙木山事件中出場的大蛇丸。
“怎麼連大蛇丸也降臨了,他不是還在尋找着下界的祭品和通道嗎?”
“曉組織的人,突然扎堆出現在札幌市,到底是所謂何事?”
警視總監額頭開始滲出冷汗,本來一個宇智波鼬已經讓他們如臨大敵,現在又多了一個大蛇丸,要同時和這樣兩個怪物作戰,實在是疲於應對。
但是從現場無人機拍攝到的畫面,曉組織的二人正在交流着什麼。
“快!把現場的無人機都靠過去,我要看看他們在說些什麼!”
警視總監眼睛一亮,心急火燎的下令道。
一直以來,警視廳對曉組織的瞭解就只有皮毛,連他們入侵人界的目的都一無所知,甚至對這場摧毀了半個札幌市的大戰也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曉組織爲什麼會和八岐大蛇大打出手。
如果能在兩人之間的對話中,獲取到什麼重要的情報,也許能夠成爲突破口也說不定。
“可是現在還在下雨,這種天氣,無人機上的音像採集設備恐怕不能捕捉到什麼清晰的聲音吧。”
“沒關係!無人機靠過去,我懂脣語,能夠分辨出他們在說什麼。”
警視總監的命令很快就傳遞到現場,十幾架無人機迅速靠近。
大蛇丸瞥了一眼無人機羣,似乎沒把它們當成一回事,露出陰柔的笑容對着鼬說着什麼。
警視總監目不轉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從八岐大蛇身上找到了’……”
“什麼,‘龍首之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