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133章更換病牀（4k）
“黑川教授的鬼魂能治療癌症這件事，大體上是真的。但是現在要暫時保密，不宜聲張出去。則內教授，你看這樣可以嗎？”
主持會議的院長首先爲整件事定下基調，則內教授沉默片刻，也點頭同意了院長的意見。
醫學部長是日本醫科大學的醫學部部長，是大學的職位。
而大學可以擁有不止一個附屬醫院，所以理論上附屬醫院院長要向醫學部長負責，而醫學部長再向大學校長負責。
醫學部長的職位，要高於附屬醫院院長，但是二者的管轄和職務有交叉也有區分，不算是直接領導，從實際上來說兩人在醫大附屬醫院的權力在伯仲之間。
雖然則內教授並不怎麼願意承認這個不可思議的靈異事件，內心深處更是反感黑川教授這個死對頭，死後還能壓他一頭，能治癒連自己都治不好的晚期癌症。
但是事實勝於雄辯，這一次是人證物證具在。
在昨晚的鬼醫生事件發生之後，護士長就連夜上報，護士長的證詞可比裡見醫生和幾個護士有說服力，錄像也清晰的拍下了黑川教授的臉孔，終於引起了醫大附屬醫院的重視。
在正式的上班時間之前，就打電話把診斷科的工作人員從被窩裡提了出來，一羣醫生護士就守在1302室的病牀前，等老太太一醒過來，就在第一時間被安排進行特約檢查了。
黑川教授一步一步的朝前逼近，已經有醫生承受不住壓力，嚇得連連後退。
黑川教授生前畢竟是醫大部長，在醫院留下的聲望並不小。
而日本的人均壽命又是出了名的長，自然而然積累了數以百萬計的癌症患者。
“這不可能？！”
“病人在哪裡？”
裡見醫生苦笑着搖了搖頭。
隨着電梯大門的打開，散發着陰冷氣息的黑川教授穿着白大褂走了出來，面無表情聲音冷漠的說道。
怎麼可能是怕醫大附屬醫院沒有生意？
日本國立癌症中心數據顯示，一個人從40歲開始，患癌概率顯著提升，活到71歲，累積患癌率21%。活到85歲，累積患癌率36%。
“晚期癌症這樣的絕症，竟然還有救。看這個片子，只要再來一個療程，說不定就能根治了。”
那麼則內教授這一次，把社長安排到1302室，還清空了最靠近電梯間的兩間病房，就是要讓黑川教授去診治這個社長！？
爲此，還把1302室的得了骨癌的小孩子換牀了，把這一線生機硬生生從小孩子的手中搶走了。
裡見醫生想要暗示提醒他們幾句，免得錯過了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
裡見醫生下午有一場小手術，在完成手術之後，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癌症來自基因突變，即DNA轉錄出錯，而人的一生都在不停進行基因轉錄，也就是說活得越久，癌症發病率越高。
他顧不得許多，趕緊趕到醫大部長的辦公室，質問爲什麼要在這個時候換牀。
“難道是因爲黑川教授能治療癌症，怕被搶了飯碗？”
更別說老太太是病情惡化之後轉院過來，在之前的醫院也有檢測報告，當時的肝癌就比現在更嚴重，兩家大醫院同時犯下這種低級錯誤，可能性微乎其微。
“這種事，到時候再說吧，黑川教授今晚會不會來還不一定呢。”
他居然真的回來了！？
則內教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他當然認得這個令人嫉妒的天才醫生，就是黑川教授死後，醫大部長的寶座才輪到了他。
醫院的專家們看着手中的片子，臉上都是不可思議的表情，嘖嘖稱奇道。
財大氣粗的社長來到醫大附屬醫院尋求治療，一入院就給醫院捐贈了三千萬円，並且承諾病情好轉之後，他還將捐贈一億円。
現在這個時間，13層大部分無知的病人和家屬都已經睡着了，而對在現場守着的一大羣醫生保安來說，所有人都心懷忐忑的盯着電梯門。
“1302室的另外一個病人是得了骨癌的兒童，手術安排在明天。就算截肢，病情也不容樂觀，不一定能保住性命。也就是說，黑川教授這一次很有可能出現在這裡嗎？”
作爲醫大附屬醫院的院長和醫大部長，雖然是醫生，但是手握大權，對醫院的人事安排、經營策略的影響舉足輕重。自然是不可避免的染上官僚作風，討厭一切變故，無論是好是壞，最好是天下太平，無事發生。
黑川教授第一天出現是在1301室，第二天是在1302室，這兩個病房都是最靠近電梯房的，而且都是雙人病房。
“爲什麼院長和則內教授，都看起來很不樂意的樣子？明明黑川教授救了兩條人命，這對醫院也是好事啊。”實習護士撅起嘴巴，對着裡見醫生抱怨道：
這個五年生存率並非有什麼深刻機理，僅僅只是統計數據而已，一般認爲患者在五年內沒有復發，就算是治癒了，但也不是百分之百的事。
人越有錢越惜命，社長還沒享受夠榮華富貴，當然不肯認命。
則內教授並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告訴他情況複雜，必須從各種方面考慮，所以才挑選了情況最適合的病人住進了1302室。
黑川教授再一次問道，但是醫院的醫生們都一個個嚇得渾身顫抖，你看我我看你，甚至都不敢開口說話。
但是治療結果卻不甚理想，社長的病情在不斷的惡化，癌細胞擴散到了其他地方，就算是醫大附屬醫院也回天乏術。
“病人在哪裡？”
則內教授怎麼能利慾薰心到做出這種事？實在是太冷血了！
則內教授在會議上還表現出一副不希望黑川教授的鬼魂來鬧事的嘴臉，結果轉頭就把重要的病人安排到1302室，把黑川教授當成了他爭奪名利的工具。
雖然沒有人應答，但是黑川教授的身體卻開始朝1302室走去，彷彿是預見了在裡面有不治之症的患者。
鬼醫生來進行手術，傳揚出去，對醫院實在是禍福難料啊！
所以院長和則內教授巴不得，這種詭異的靈異事件從未發生過。
其次就是要在十三樓佈置新的監控攝像頭。考慮到之前黑川教授出現時那詭異的停電，配電房也要嚴陣以待，徹底把整層樓的電路系統檢查一遍，新的監控設備也要用能儲電的那種。
對一個孩子來說，截肢實在是太可憐了。
裡見醫生找到值班的護士纔打聽到，這是則內教授的安排，原來兩個病房的病人都被換到其他的病房。
昨天晚上的那對夫妻也親眼目睹了黑川教授的出現，驚駭萬分，甚至還想要轉院，在裡見醫生的極力安撫下，才答應沒有換牀。
黑川教授出現了兩次，也不過是治療了兩人而已，就算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來，能得救的人也不過是九牛一毛。
明明在一層的手術電梯上了鎖，而且還安排了幾個保安盯着，但是這個手術電梯還是詭異的向上開了上來。
會議討論來討論去，最後還是有幾個主意被定下來了。
最重要的就是保密工作，所有知曉內情的護士醫生都要配合院長和則內教授的決定，必須守口如瓶。
“嘀嗒”一聲，牆上的掛鐘時鐘和分鐘重疊，指向了正上方，一聲輕鳴聲後，整個值班室和過道的光線還是黯淡了下來。
散會之後，裡見醫生和實習護士一齊走出了會議室。
而且今天晚上，黑川教授大概率會出現在1302室的二號病牀。
早期癌症患者在治療後，即便用最新的檢測技術證明所有參數都正常後，醫生也不敢說根治，因爲癌細胞每天都從正常細胞中變異出來，所以專業的說法是五年生存率。
醫生們雖然學歷高，但也不是因循守舊、不知變通的人羣，相反醫學界的科研結果推陳出新的速度令人瞠目結舌，醫生們即使在工作之餘也要不停的學習跟上進度，否則就會被淘汰出一線。
如此慷慨大方的VIP，自然引起了醫院高層的重視，最好的一批醫生都被召集過來，由則內教授擔任醫療團隊的核心，傾盡全力診治。
如果說之前海老名小姐的癌症病竈大大緩解，還能勉強用誤診來解釋，這一次老太太的病情還要誤診來搪塞，那就是自欺欺人了。
“如果鬼醫生出現，他會出現在十三層哪個病房？”
“真的是黑川教授！”
但是，當裡見醫生搭乘電梯來到13層，發現1301室和1302室已經空了，只剩一個陌生男人住進了1302室。
現在聚集在13樓的都是在醫大附屬醫院工作多年的資深醫生，哪個不認識一年前還在擔任醫大部長的黑川教授。
“根治，談這個太奢侈了，不過現在兩個病人的癌症都是早期，只要動手術，五年生存率都很高。”
“院長，這件事要告知黑川教授的家屬嗎？”一個主任臉色有些古怪的說道。
時間來到午夜，這一天值夜班的人不再是一些小護士小醫生，而是一羣醫院高層，甚至連醫院院長、則內教授都親自趕來坐鎮現場。
接下來就是要加強安保，除此之外，院長和則內教授這樣的大人物也決定要親自坐鎮現場，看看到底是人是鬼。
在鐵一般的事情面前，如果爲了維護自己脆弱的世界觀而繼續無視，那就是掩耳盜鈴了。
“我們應該先做準備纔是。黑川教授如果今天回來……”
這種事，裡見醫生絕對不答應。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黑川教授的鬼魂真的來了，還是嚇得面無血色。
有個醫生開了口，話才說一半就看見則內教授面色不虞，連忙改口道：
“果然真的是鬼魂嗎？做了這麼多準備，還是跳閘。”有人小聲的嘀咕道。
據統計數據顯示，日本男性患癌率65%，女性患癌率51%，也就是說兩個人中就有一個人得過癌症，三個人中就有一個人會因癌症而死。
然後就把他打發走了。
這麼低級的錯誤，被國家認定爲癌症治療指定醫院的醫大附屬醫院，不可能連犯兩次。
除此之外，醫院的保安也被召集了七八人，整個值班室和過道都顯得有些擁擠。
“不，這件事必須保密！鬼醫生雖然連續兩天都到醫院來，但誰也無法保證他今後也會過來。如果鬼醫生自此以後，再也不出現，而這件事又鬧大了，就不好收場了，對我們醫院的聲譽也有負面影響。”則內教授想都不想都否決了。
“1301室除了胃癌晚期的海老名小姐之外，還有一個得了子宮癌的病人，不過並不危及生命。於是就被黑川教授略過了嗎？”有人翻着病歷說道。
不過現在時間還早，裡見醫生想要來看看海老名小姐和隔壁病牀的老太太的情況。
裡見醫生今天晚上肯定是要值夜班，守在十三樓看黑川教授會不會出現。
而且醫院還專門安排了護士，到13樓的其他病房內，提醒病人要早點入睡，不要東張西望跑出病房。
兩個人作爲連續兩次經歷了黑川教授回魂的見證者，也被要求出席，當然他們並沒有什麼發言權，會議前後都是在回答醫大附屬醫院高層的問題。
看見位於整個醫院權力金字塔頂端的兩人，都是這個態度，其他的醫院高層也紛紛表示贊同。
但是這個時候已經沒有人在意了，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已經在移動的手術電梯。
然後拍出來的片子，清晰可見，老太太肝部的惡性腫瘤居然萎縮成了一小塊，從肝癌晚期變成了肝癌早期，連原本有的肝硬化都被順手治癒了。
心有不甘的裡見醫生又通過其他渠道向熟人打聽，才知道那個男人是某個大公司的社長，因爲食道癌入院。
但是則內教授眼中卻露出了陰謀得逞的得意之色。
“病人在 1309室！”
裡見醫生衝了出來，斬釘截鐵道。
黑川教授的手已經按在了1302室的把手上，他停下了動作，側着腦袋，詭異的白眼看向了裡見醫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