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男子若有趣味地看了陸陽一樣,像是猛獸看獵物一樣,帶着戲謔,帶着血腥味,帶着一切不友好和敵意。
如果這個人不穿着警服,那真的像是一個十惡不赦的壞蛋。
陸陽從這個人的眼神裡看到了敵意,感受到了不友好,所以他開始謹慎起來。
“你和他是什麼關係?”男子問道。
陸陽被這樣一個簡單的問題給卡住了。
他和張雨晴是什麼關係?他也不知道。
一個是警校畢業的校花,一個是普通的上班族,他們之間因爲一件命案聯繫在一起,什麼關係也不算。
只能算是公民與公民之間的關係,警察與平民之間的關係。
他們除了知道對方的名字,再也不瞭解對方,是他們是陌生人也不爲過。
可是他們一起患難過,結過同盟一起辦事,在生死麪前,陸陽救了張雨晴,張雨晴也救了陸陽。
這樣說,他們兩個又是生死同盟情同手足。
兩個人的關係難分難解,被纏繞在一起,被擰在一起,怎麼也分不開,用世俗的眼光來看,他們又沒有什麼關係。
所以陸陽在這個問題上卡住了,爲了不讓對方感覺到異常,他淡淡地說道,“只是朋友。”
後來覺得不對,他又陣重地說,“很重要的朋友。”
這很玄妙,很重要的朋友,還是異性,又不是男朋友,這關係不一般,不尋常。
“那好,你進去找她吧。”男子說道,眼神之中像是狐狸狡猾地看着獵物一樣,像是在密謀着什麼。
不過對方穿着警服,怎麼看也是人們好公僕,所以陸陽也沒有多想,進去找張雨晴去了。
來到病房,裡面的牀上空無一人,只有幾個警察坐在一邊,氣氛非常怪異。
陸陽掃了一眼,發現這些人的都是些大官,好待也是個大隊長級別的。
邊上的茶几上擺着幾個盛水的玻璃杯,水已經涼了,不再有絲絲熱氣冒出來。
這表面這些人在這裡等了很久,那他們對着一張空牀鋪等着誰呢?張雨晴又在哪裡?
這些問題都在陸陽腦海裡纏繞,繞得他腦子都遲鈍了,轉不過彎來。
爲了不讓氣氛太尷尬,陸陽自我介紹道,“我是張雨晴的朋友知道她受傷了特地來看她。”
其中一個看起來老氣橫秋的警察說道,“朋友,我怎麼沒聽說過你。”
陸陽很尷尬,他和張雨晴認識不過幾天,當然沒聽說過他,只是這個老頭怎麼會去關心張雨晴的朋友是那些呢。
另一個長得和藹可親的警察,此時是一臉悲痛地說,“你找語雨晴啊?”
陸陽點點頭,順便觀察了邊上幾人的眼神,這些人都像是掃描儀一樣掃描着他身上餓每一個部位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被人看着的感覺很不好受,自己又不得帥哥,看我幹嘛!要是帥哥你們這羣老頭子看什麼啊!
讓陸陽疑惑的就是這些人在看什麼,自己來這半天還沒看見張雨晴呢。
“雨晴她……她不幸犧牲了,她是我們所有人的榜樣是年輕人的榜樣,也國家的驕傲也是我們的驕傲,我們會好好處理她的後事的……”那個看着和藹可親的老頭悲痛地說道,眼淚都留了下來。
張雨晴死了。
這是真的,陸陽沒有懷疑,他只顧着悲傷。
他不相信這個女人已經死了,這個和自己並肩戰鬥的已經去見該死的黑無常了。
他再不相信也不能改變這個事實,這是他從張雨晴的上司哪裡親自聽到的,這不會有假,可是他就是不願意相信,但也只能相信。
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很難過,爲這個只知道名字的女人難過。
但是想到他們曾經生死同盟,他覺得自己難過是正常的,擠出眼淚也是正常的。
可是……可是……
可是大肉包子呢!
如果張雨晴的遺體在這裡,他一定會大聲喊,還我大肉包子。
現在他很悲傷,這可以理解。
“你是他的朋友,去看她最後一眼吧。”
還是剛纔得那個警察說道。
陸陽點點頭表示贊同。雖然認識不多久,但是自己對這個姑娘的感情還是非常深的,他覺得自己該去看看,就算不是爲了大肉包子也該去看看。
他們之間雖然不是朋友,但是做到了比朋友都難以做到的事情。
到來停屍間,陸陽隔着玻璃看見一張牀上被白色的被單蓋着,裡面躺着一個人,但是看不到臉,白色的牀單被鮮血染紅,變得非常醒目,也非常讓人難受。
張雨晴被送走之前,傷口一直在出血,血液把她深藍色的警服染成黑色,很駭人,也很讓人心痛,畢竟她是一個姑娘。
陸陽很不好地走了出來,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車輛來來往往,覺得生死真是無常,這樣一個人就好端端地走了。
“現在你可以走了,我們會處理好後事的。”還是那名老警察告訴陸陽。
陸陽擺擺手示意自己要多待一會兒。
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們只讓陸陽隔着窗戶看那具屍體,不讓他進去。這很可笑,張雨晴生的時候就是個美女,死的時候也是個美女,難道怕嚇到他不成。
從醫院離開的時候,陸陽又遇見開始進醫院時遇見的第一人,那個眼神中帶着敵意的男子。
“見到了?”那男子冷冷道。
這很奇怪,爲什麼這個男子開始不告訴自己張雨晴已經死了,自己只能見到屍體?
陸陽想起剛纔那幾個老警察的眼神,忽然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是他想的太簡單了。
這個男人說話的神情像是知道張雨晴沒有死一樣。
他爲了不露出破綻,悲痛地說道,“見到了,屍體把被單都染紅了。”
聽到這句話,那男子顯然是楞了一下,然後裝作平靜地說道,“不要太悲傷,她是個好姑娘。”
陸陽裝作聽不下去的樣子,離開了醫院。
出了大門,他就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機讓黑無常查查張雨晴死了沒有。
結果黑無常說張雨晴還活着,這讓陸陽更加地奇怪起來,這是個大陰謀,已經可以確定的是張雨晴沒有死,那麼她現在在哪?
安全否?知道自己來找過她否?最重要的是,大肉包子什麼時候還!
難道躲在家裡做大肉包子想給自己一個驚喜,陸陽猜測了半天,都沒有個結果。還是黑無常告訴陸陽,這姑娘最近是不會是死,他才放下心來。
可是那些老頭爲什麼要告訴他張雨晴死了?
這很奇怪,更奇怪的是張雨晴爲什麼不肯見自己。
這幾天見到的奇怪事情太多了,所以陸陽葉見怪不怪,知道了張雨晴還活着他心情無比舒暢。
不過時間也緊迫起來,現在已經是深夜了,自己趕緊回去睡覺,然後上班,趕緊找到張何的犯罪證據,然後學到格鬥術纔是正事。
等自己學的了格鬥術,再遇見今天的事情也就不會如此麻煩了。
第二天一早,陸陽趕到公司,看到方茜的車也在外面。
他在路上遇見方茜,方茜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謝謝你昨天送我回家啊。”
陸陽摸了摸腦袋,“沒事都是小事,何況你是我上司,這是應該的。”
方茜瞪着小眼看他,“以後不能這樣說了,我們都是同事,哪裡上司不上司的。”
“……”
然而這是事實啊!雖然方茜這樣說但是陸陽卻不敢這樣覺得,這是客套話,怎麼能當真,但是方茜的神情很認真,不像是客套。
等到電梯上樓,兩個人互相告別,陸陽開始一天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