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難怪,現在出門辦事,都要摸清對方的底細。
這夥人早就做足了準備,他們當然知道自己要殺的人是警察,所以做得準備更加的充分,不然對付他們兩個人,幾個人帶着刀就夠了。
而且聽張雨晴講,這夥人行事謹慎毒辣,一般他們乾的事情,警察只能猜測,從來都沒有找到證據過。
所以他們囂張法外這麼多年,都沒有被抓到過,這次當然也不會例外。
張雨晴抓了他們老大,這就等於是斷了他們的財路,不管如何,這夥人的新老大都會選擇復仇,要不然人心難以穩下來。
考慮的那麼周到,當然會調查張雨晴有沒有槍,槍內有多少子彈,這些必要的信息,都調查的清清楚楚。
這些東西當然不能有任何失誤,有個辦事不利,那麼他們都要進去吃牢飯,都要丟飯碗,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
這些靠扯破法律吃飯的人當然也是最怕法律的。
陸陽知道這點,那些人比他更清楚這點。
對他們來說,這就是一切。
陸陽此時真的恨不得給雨晴來一個大爆慄,這玩意怎麼這麼不靠譜,沒子彈的槍帶出來幹嘛?
小孩子打飛機啊!看看就好。
陸陽當時的內心是奔潰的,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他也不能表現出來。
剛纔的格鬥之後,這些悍匪強盜,都知道了他們兩個不好惹,所以每次上前進攻,都懷着忐忑的心臟,懷着失敗的擔憂上去對戰。
如果陸陽這個時候表現出害怕,表現出擔憂,那就等於是失敗了一半。
現在他們還可以拖時間,打游擊戰,靠兩個人慢慢消磨對方,慢慢爭取時間。
對他們來說,時間就是勝利時間就是一切。
古之一來,時間可以證明失敗,也可以帶來成功。
此時正在上演的就是。
他們要爭取到足夠多的時間,就有可能讓別人發現,就有可能扭轉形勢帶來勝利。
在這麼關鍵的時刻,陸陽當然不敢放鬆,張雨晴也不敢。
雖然張雨晴剛從警校畢業,只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菜鳥,對許多事情不瞭解,許多危險的局面也沒有經歷過,但她好歹是警校畢業的,接受過專業訓練,對此也是表現的一臉秋水,平靜的可以凝滯時光,可以焊住一切。
“哼,死到臨頭了,還負隅頑抗,束手就擒,我賞你們全屍。”黑衣男子的的聲音,在黑夜之中格外冰冷,像是被冰凍了數萬年的刀刃,深深地嵌進兩人的心臟,又冷,又痛,又絕望。
媽的!困獸猶鬥,何況是人,再怎麼絕望,也他麼的要試試啊。
“這位兄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你們這上來就動手,我也沒空好好和你說說,要是我們二人何處得罪你了,你就說出來,改天我登門賠罪。”陸陽臉上帶着謹慎的笑意,平穩地說道。
“哈哈!改天登門道謝?真當我是傻缺啊,等你們來找我,那就是開着警車,帶着武警來抓我了,你個傻缺。”黑衣男子的聲音在黑夜中顯得格格不入。
你特麼才傻缺,你全家都是傻缺,陸陽雖然表面平靜,但是內心早就炸開了鍋,被人罵傻缺怎麼着也不能忍啊,雖然現在是這麼關鍵的時期,他還是有怒火。
怒火歸怒火,再怎麼怒他也不能發泄出來,不然對方一生氣,自己就要人頭落地,還是保命要緊,發火什麼的,過兩天再來也不遲。
只是緊急情況,和重要情況撞在了一塊,當然是先解決緊急情況。
雖然發火這事比較重要,但是關鍵時刻他也不見得多緊急了,留着明天對着那一堆島國動作片再發泄也不晚。
這個時候,陸陽開始感嘆日本女人的偉大了,開始感嘆日本工業的偉大,在如此關鍵的時刻,他想到這裡,下面竟然不自覺的硬了,心裡的怒火爲了撐起下面的鍋蓋頭,自然都消失殆盡。
(這裡太神經了,但是關鍵時刻,逼得人犯神經也是常事,所以陸陽也見怪不怪。)
“既然知道我們是警察,你就不怕。”陸陽似乎是見沒有希望,然後打算自暴自棄了,這話在那些人耳朵裡就像是笑話。
他們當然知道張雨晴是警察,當然知道她的手槍裡沒有槍,既然如此他們還動手,那就表明了自己不怕警察,現在還拿警察來壓他們不就是個玩笑嘛!
“哈哈,老子就是喜歡殺警察,怎麼地!咬我啊!來啊!”黑衣男子近乎瘋狂地笑了出來。
如果這個時候邊上不是有人,邊上不是這麼危險的局勢,那麼陸陽說不定真的會去咬這個傢伙一口,當然不是他自己有狂犬病,而是這個男人太可惡了。
“給我上,別和他們廢話,弄死那個男的,留着那個女的,老子有用!”
黑衣男子拿起砍刀向前衝去。
媽的,弄死我!這個時候陸陽真的恨不得自己也是女人,最起碼能活命。但是想想,如果自己也漂亮的話,估計也被這幫非主流給蹂躪,結果這麼慘,還是算了爲好。
黑衣男子拎着刀上來就砍,陸陽趕緊躲向一邊,但是另一把刀立馬砍了過來,他再躲。
這個時候,陸陽看見一個黃色非主流頭髮的男子,拿着刀向張雨晴砍去。
等等。
這個時候陸陽突然想喊等等,不是說好了不動那個女的嘛!你們老大留着他還有用能,不能砍他,砍我啊!來砍我。
但是時間不等人,在這關鍵時刻,他已經來不及喊了,只好橫身而出,護在了張雨晴面前,張雨晴卻完全不領情,直接推開他,舉起手槍。
這……
開玩笑吧,這槍裡不是沒子彈嘛,她舉槍幹嘛,當過家家嚇唬對面啊!
陸陽在心裡都罵娘了,可張雨晴臉上的神情很複雜,再怎麼複雜也看不出半點看玩笑的意思。
只聽見一聲槍響,對面那人應聲倒地。
陸陽內心被震撼了,雖然在電視了看慣了了槍戰,但是現實生活中看見開槍,還是頭一回。
他也震撼了,原來一顆子彈真的有那麼大的威力,可以直接把人的胸膛打爛。
更震撼的是,原來人的血真的可以噴到兩米多高,真的可以不是流出來,而是四處濺撒的。
最讓他震撼的是,這槍裡不是沒子彈嘛!特麼的是怎麼響起來的。
陸陽的這些震撼,在黑衣男子哪裡都化爲了憤怒,他再次拎起手上的刀衝向陸陽,一頓亂砍。
陸陽帶着詫異的眼光,盡數躲開,只是張雨晴慘了,好多人都追着她砍。雖然這個時候她還能躲開,但是人越來越多,她的動作也越來越艱難,形勢岌岌可危。
“嗯……啊!”
一陣呻吟加痛喊,這就是張雨晴被砍後的反應。
鮮血染紅了他的警服,然後了她的血肉,然後了一切。
陸陽的眼睛像是被鮮血浸過一樣,紅的滲人。
他猛地衝向張雨晴哪裡,把她抱在懷裡,鮮血染紅了他的指尖,變得黏糊糊的。
在這關鍵時刻,張雨晴有氣無力地說道,“你快走,別管我。”
陸陽看着她不說話,只是奮力地打鬥,刀傷遍佈了他整個身體,從上到下,從前到後,全是血染的鮮紅,全是傷口。
而陸陽不顧一切地戰鬥,保護張雨晴不受傷害。
這些都被倒地的張雨晴看在心裡,頓時覺得暖暖的。那不是鮮血溫的,也不是陸陽胸口的溫度,而是發自內心的感到,發自心底的溫暖。
在這關鍵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