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與黃成聊完天,已經是深夜了,店鋪都已經關門,現在出去買冥幣,肯定買不到。
雖然黃成說不要錢,但是他還是覺得該意思意思,不然怎麼都說不過去。
那個李一凡是天天集團的老總,想要抓他的把柄,不是一般難。
現在有錢就有權,有權就有能力抹掉一切痕跡。
現在別說在李一凡身上找破綻,就是靠近他都有點困難。
根據黃成告訴陸陽的,是自己的保姆給自己下了藥,那個保姆也是見錢眼開,不顧主僕之情,直接給黃成下藥了
而指使她的人就是李一凡。
保姆拿了封口費,就算是被抓了也不會供出李一凡,這事情很難辦。
何況現在還沒有抓到兇手,更不要談如何抓到李一凡了。
由於黃成的名氣大,他的死在社會上激起了一成不小的波浪,爲了安撫民衆,警察不得不宣佈黃成是猝死的。
誒警察都查不到的事情讓我來查,有沒有搞錯!
陸陽不高興的搖了搖頭,但是爲了那份推廣計劃,他不得不這樣做,本來以爲自己燒點冥幣就可以解決的事情,現在卻變成了比寫廣告計劃還難以完成的事情。
這讓他有點垂頭喪氣。
爲了查這個案子,陸陽不管別人怎麼想,先是把請了個假,然後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辦案了。
這說得像是警察辦案一樣,但是完全不同,警察辦案那是好幾十個人查一個案子,而且好還有羣衆基礎,有人幫他們,社會各界也會給他開路燈。
而自己獨自一人連李一凡的影子都見不到,還怎麼查案啊!
陸陽決定,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從李一凡那下手,那怕是刀槍火海,也要闖一闖。
來到天天推廣公司,陸陽就被人攔下了。
四個保安整齊地站在門口,看起來威武雄壯,眼神裡帶着不屑的神情看着陸陽。
雖然是個保安的工作,但是他們也有權力看不起人,有權力自視清高,也有權力把陸陽攔在門口。
“非工作人員不能進入。”一個保安高聲道。
“你怎麼知道我不是工作人員。”陸陽問道。
那名保安指了指自己胸前的牌子,示意,能夠進這裡的人都是需要工作證明的,他像看着一個傻逼一眼看着陸陽。
“想糊弄我們,沒搞錯吧。”
“不說了,我要進去,不然誤了我的事,你們可擔待不起。”陸陽回覆道。
“進去?剛纔不是告訴你了嗎,非工作人員不能進去,當這裡是你家啊!”一名保安說道,一臉鄙夷地看着陸陽,覺得這小子就是打醬油的,要是放他進去了,破壞了什麼東西,他們幾個飯碗都不保。
“我不是工作人員但是我進去有事,你先讓我進去再說。”陸陽解釋道。
“什麼事啊!那麼急,趕着去火葬場啊,這裡不是停屍房,你要死哪去就去那。”一個保安怒喝道。
“……”
“管它是不是呢,我要見你們老闆。叫李一凡出來。”陸陽冷聲道,語氣一本正經,看不出絲毫的糊弄與嬉笑,看起來像是真的有事。
四個保安面面相窺,“見我們老闆?你算幾毛啊!我們老闆你相見就見啊!”
雖然陸陽的語氣和樣子看起來不像是糊弄人的,這四個保安還是沒法把他和自己的老闆聯繫起來。
李一凡是個大人物,最起碼對他們來說是的,怎麼能相見就見呢?他們平時能夠見一次都算是走了大運了,這小子是什麼人,穿成這個樣子,還能和老闆攀上什麼親戚不成。
否定了所有可能之後,這四個保安開始趕人。
“真以爲自己是個東西了,趕緊走。”其中一人亮了亮手中的電棍,在向陸陽示威。
陸陽臉上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一絲的恐慌都不見。
他獨自一人面對那麼多想要找他事的混混的時候,都穩如泰山,現在面對四個人又怎麼能夠難倒他。
“你把這個拿給李一凡看,他會讓你們見我的。”陸陽嚴肅着臉冷聲說道。
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保安,收起手上的電棍,接過陸陽遞過來的東西,帶着疑惑的神情看了看,然後擡頭又看了陸陽一眼,發現陸陽不是在說謊的樣子。
他沉默了會兒,然後問道:“你說的是真的?”
陸陽堅定地回覆:“句句屬實。”
聽到這回答那保安,拿着手裡的東西,“在這等着,等我回來,要是敢玩我,我們弄死你。”然後,他跑向了裡面,看來是去見李一凡了。
陸陽給他的那個東西,是李一凡讓保姆給黃成下的藥,劑量多的話可以直接制人死亡。
李一凡是個聰明人,當然明白陸陽拿着這盒藥來找他是爲了什麼,爲了保密他肯定要見陸陽。
那個拿着藥去裡面的保安很快就回來了,喘着氣對着邊上的人說,“讓他進去。胖子,你和他一塊,把他送到老總的辦公室。”
那名胖胖的保安,應聲說好。
這些人眼裡更多的是詫異,這小子就這麼進去了?
一點防備的都沒有。
難道真的是老闆什麼親戚,活着是什麼大人物,被自己狗眼不識泰山地擋在了外面。要是這傢伙到時候報仇,那飯碗不是要不保了。
所以幾人感覺卑顏奴膝地嘿嘿地笑着,目送陸陽進去。
到了李一凡的辦公室,李一凡穿着一身純黑的西服,打着鮮紅色的領結,正襟危坐。
陸陽發現,這個李一凡的頭髮白了一圈,眼角的鄒紋突現,一張老得不能再老得人皮,佈滿褶皺地蓋着臉上。
本來只有五十多歲的李一凡,現在看着像是七八十歲。
“你先出去。”李一凡對着邊上的保安說道。
那個保安很微笑着臉,出去了。
李一凡從沙發上起來,走到門口,鎖好了門。
做這一幕的時候,陸陽卻突然緊張起來,這傢伙鎖門幹嘛,難道是想幹掉我?
雖然自己身體強壯,打對面八個都不成問題,但是這個信李的,心機的很,自己再能打,也經不住對方使歪點子啊!
就在陸陽神經兮兮地猜想這人要幹什麼的時候,他忽然開口說話了。
“想要多少錢,卡號給我,我馬上打給你。”
李一凡從本子上撕下一張紙,然後把那張紙推向陸陽面前,還給他拿了支純金的鋼筆。
陸陽擔心了半天,這下安下神來。
他就知道,這人是知道他來幹什麼的。
但是陸陽確實不是來要錢的,他是要把他送進監獄裡的人,這點李一凡是沒有想到的。
雖然直接拿錢走人,比自己計劃個廣告然後拿獎金快得多,但是陸陽不想這樣。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不義之財還是不要的好,這是他的原則。
但是他內心又有股衝動,想要拿錢走人。
是的,拿錢走人。
拿了錢,就走多好啊!去他孃的廣告策劃,去他孃的貧苦日子,去他孃的見錢眼開的女朋友……
是啊,有了錢多好,女朋友隨便挑,房子車子都有。
自己就天天四處旅遊,那該多好。
是的,一切看起來都很好,但是他不能這樣。
許多年之後,當他在一頓錢走發呆,始終都不會忘記自己背信棄義的這一幕,始終都不會忘記自己失去信用的這一幕,始終不會忘記自己也是見錢眼開的人。
他不想成爲這樣的人,所以他沉默了會,開口說道:“我不是來要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