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陽見那老頭穿着長袍,滿頭白髮,留着山羊鬍,頗有一番得道之人的樣子。
問邊上的小販買了一件長袍之後,他也開始學着那老頭在邊上打坐,給人算命。
不過這場景有些奇怪,邊上的那些算命道士都有好幾件隨身用品。
陸陽倒好,只穿了一件長袍,然後地上的字還是向邊上的人借的粉筆來寫的,可以說是光頭和尚,找不到一根毛。
這些都無關緊要,他也沒打算真的算命,只是爲了驗證下黑無常說的對不對,如果要是真算命,連一身行頭都沒有,估計那些人看都不看一眼就走了。
有沒有那個本事還另說,氣場一定不能少。
在天橋底下坐了一會兒,還是沒有一個人過來算命,倒是對面的那個中年道士已經接了不少活,賺的盆滿鍋滿的。
“道長,請您給我算算,我這幾天是遇見了什麼事情啊!怎麼總感覺有股怪風在我身後吹來吹去,把我的腿都吹軟了,只要到家就好了。”一個鬍子邋遢,穿着拖鞋的年輕人,問陸陽邊上的那個白髮老者。
“嗯,我算算。”老頭微微閉上的眼睛睜開了下,掃視了下自己面前這位衣冠不整的年輕人。
半晌。
老頭忽然睜開眼睛然後大聲說道:“背後有股怪風啊!你回去把褲子穿上就好了。”
陸陽順着看過去,原來是因爲這個年輕人在秋天穿了條短褲,怪不得感覺有風在吹。要是不感覺冷,那纔是見了鬼了。
“……”
陸陽不禁佩服道,這老頭還真是有點本事,要是其他的神棍在這裡,估計有要上天下地地說一番,騙幾個錢財。
過了一會兒之後,有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上前來問老道士自己的命如何。
這個年輕人相貌堂堂,穿着打扮十分正派,臉非常的沉穩,實在是看不出來是需要算命的人。
一看就知道工作什麼的都不錯,算什麼命呢?要算命的都是那些不能掌控命運的人,這個傢伙當然不需要。
“待老夫算算,稍安勿躁。”
這下老頭沒有怠慢,睜開了眼睛,擺弄起了地上的八卦,然後索要了他的生辰八字還有姓名,開始用八卦開始給他算命。
陸陽趕緊記下這人的生辰八字,然後掏出手機給黑無常發了過去,讓他查查這人的命運如何。
黑無常好像一天到晚都非常閒秒回信息說好。
天上的太陽十分明媚,微風拂面,吹動那老者的頭髮還有長袍,這場面十分詩意。
老頭算完之後沉默了一會兒,一本正經地說道,“小夥子我就不收你錢了,回家準備後事去吧,你命不過三日,聽我一言,現在去安排還來得急。”
這個時候,陸陽的手機抖動了三下,然後黑無常發來消息告訴他,這人命不久,今天就是他的死期。
這些和那老頭說的一樣,只是這個年輕人怎麼看都是好好的怎麼會死呢?
他冷聲問道:“你說什麼?”
算命的老頭說道,“你今天會有血光之災。”
“你纔有血光之災,你一個戶口本都有血光之災!”年輕人怒吼道,臉上的冷峻頓時沒有了,只有憤怒。
不管是誰,這個時候都坐不住了,何況是這個怎麼看都沒有問題的年輕人呢?
“你全家都有血光之災。”年輕人重複了一遍這句話轉身離開。
這簡直可笑之極,連陸陽都無法相信,以爲這老頭是爲了賺大錢,故意如此說然後問這個道士求生存下去的方法,這招不可謂不狠毒,人死之前爲了自己的命是很捨得花錢的。
這老頭算命的本事不咋地,圈錢的本領倒是一流啊。
年輕人走後,老頭收起自己的八卦,然後繼續閉目養神,嘴裡喃喃道,“信則有,不信亦有之。”
就在這時,對面駛來一輛汽車,一下子將年輕人撞飛,然後落到馬路中間,被好幾輛車碾過,身上的肉都被碾爛了,想活比登天還難,死的不能再死了。
真是神了,只是不知道那個黑無常能不能算的準。
陸陽掏出手機,劃開解鎖鍵,然後看見黑無常五分鐘前給他發的短信:此人命數已盡,今天就是死期!
居然和那老頭算的一樣,最重要的不是和那老頭算的一樣,而是結果真的如此,那個年輕人就死在他面前,他怎麼能不相信!
這麼說的話,那個彼得真的快要死了。這下可把陸陽高興壞了,不禁開始信任起黑無常來。
這個傢伙除了能夠幫自己賺錢以外,還能夠透露些天機。
更讓他佩服的還是那個算命的老頭,只是用八卦圖就算出了人的生死,真是厲害。
比較那老頭不像是黑無常一樣,在陰曹地府辦事,查人的生死很簡單,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能夠預知這些實在了不起。
陸陽算了下,自己有了黑無常的幫忙,擺個算命攤子可比自己上班還有做來錢快多了。
陸陽發了個傻笑的表情過去,對方回覆“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小子在打什麼主意,這查人生死是要遭天譴的,僅此一次,以後不會再有了。”
陸陽無語,像是有一塊石頭卡在了喉嚨,你知道就知道就好了,幹嘛非說出來,不給人留一點面子。
知道了彼得命不久矣,陸陽心情大好。
有點錢了不起啊,不照樣活不久,有了錢也只能去買冥幣了。他拎起自己的新衣服去準備回家去。
原先帶着馬柔柔還有馬芊芊這對姐妹花的時候,路上行人的眼睛都盯着他看,想要看看這傢伙有什麼能耐,居然能夠抱到兩個大美女,可是一看這傢伙就是一個屌絲的打扮,心中當然不平衡了。
其實陸陽的打扮一點也不屌絲,只是普普通通的太平凡了,站在美女旁邊讓人不自覺地想起了這點。
現在這對姐妹話已經走了,路上再也不會有人盯着自己看,畢竟他又不是帥哥或者神經病,怎麼能惹得怎麼多人關注呢?
但是,陸陽總覺得有人在看自己。
這很奇怪,所以他停下腳步向四處打量,看見不遠處的劉菲菲正盯着自己看。
劉菲菲現在沒了男朋友,也沒了工作,自己的房東還嫌棄她身上的味道把她趕了出來,現在她無處可歸。
陸陽本來還想同情她一番,好歹和她生活了三個月,但是想想還是算了,這傢伙是最有應得,當初嘲諷譏諷自己的時候怎麼不留一點情面,還和那個彼得合夥炫富,怎麼看都是個下流胚子,陸陽不打算和她打招呼,扭頭就走。
“陸陽,你等等。”劉菲菲從後面追了上來。
陸陽站住,神情漠然地說道:“什麼事?”
“我知道,昨天的你只是氣我的。”她停了一下然後接着說道,“所以,我不怪你。”
陸陽冷聲道:“你不怪我?你確實不能怪我,還有事情嗎?沒有事情我先走了。”
劉菲菲站立在原地並不說話,顯得很緊張,過了一會兒她緩緩開口說道:“那個,我們真的不可能了嗎?”
感情這傢伙是來複合的,陸陽當然不會答應,自己可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痛,萬一哪天自己再被甩了,豈不是在一個坑裡跌倒了兩次,被人笑掉大牙,“什麼不可能還是可能的,我們之間壓根就沒有有可能過。”
說完,他頭葉不回地走了。
劉菲菲的身影在人羣中顯得有點孤單也有點落魄,但是在陸陽看來,就是不能同情她,不然就等於是養了條白眼狼,裡外不討好。
陸陽回到家中,把昨天的殘羹剩飯都打包扔到了外面,然後把屋裡面的東西全部收拾好,順便把劉菲菲那個女人用過的東西全部給扔了。
做完這些,已經天黑了。
陸陽正閒的無事之時,口袋裡的電話響了,是一個不知名的聯繫人。
“喂,你好。”儘管不知道對方是誰,陸陽還是很禮貌地問道。
“你好,陸陽,我是鴻宇的董事長方茜,你還記得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嬌氣的女聲,聲音十分好聽,也非常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