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鳥在那條鬼蛇的攻擊下,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哀鳴,那聲哀鳴就證明,此時的重明鳥受傷不輕,很顯然,這是痛苦到了極致才發出的聲音。
可是,重明鳥卻不肯放開那條鬼蛇,就這樣,重明鳥和鬼蛇交纏在了一起,五彩的光華黯淡,和詭異的黑氣纏在了一起。
重明鳥死死地抓住了那條鬼蛇,就算是它被那條鬼蛇給嘶咬的遍體鱗傷,還是強忍着,不鬆開爪子。
就在這個時候,神級淨化寶劍突然飛到了重明鳥和那條鬼蛇的上空,它在虛空之中不斷的旋轉着,隨着它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它身上的白光也越來越厲害了起來,頓時,黑暗的空間之中就打開了一層亮白。
從它的身上射出了一道白色的光柱,那道光柱慢慢的擴展,隨着它的速度轉動,變成了一個白色的大網,頓時,就把鬼蛇和重明鳥給籠罩在了中間。
那條鬼蛇嘶嘶的嚎叫着,那聲音已經不像是一條蛇發出來的聲音了,它除了震怒就剩下了害怕了。
而重明鳥也發出了一聲哀鳴,那聲哀鳴非常的慘痛,讓人聽了忍不住爲之悲慟。
重明鳥很顯然是受到了鬼蛇最強悍的攻擊,那團黑氣在瞬間就形成了一個詭異的黑色光柱,直接就衝入到了重明鳥的身體之中,與此同時,鬼蛇大張着嘴巴,一口就咬向了重明鳥。不過,就算是這樣,重明鳥也沒有鬆開爪子。
這個重明鳥也是狠絕的一個生物,在這樣的情況之下,居然就是不肯鬆開爪子,牢牢的將它和那條鬼蛇捆綁在了一起,然後撲打着翅膀,艱難的向神級淨化寶劍飛了過去。
陸陽的身邊一片黑暗,那些黑暗無邊無際的,彷彿沒有終點一般,完全看不到光亮,四處都是厲鬼在嚎叫着,夾着陣陣的鬼氣,不斷的侵蝕着陸陽的身體還有他殘存的意志。
陸陽迷迷糊糊的飄蕩着,從昏沉之中睡過去又醒過來,他已經感覺到了他的生命只剩下了一點點的殘留,他的心底裡面涌上了一種濃重的憂傷,那種憂傷讓他想要放棄。
不斷地有記憶的碎片從時空之中飛過來,可是,這些記憶碎片卻是再也無法拼湊,他的意思漸漸的模糊。
陸陽艱難的睜開了眼睛,看着四周的黑暗,心裡穿過了一聲沉沉的嘆息,難道,他就要這樣和這個世界告別嗎?難道,他就要命喪於此呢。
模糊的意識之中,突然出現了一聲哀嘆,那聲哀嘆非常的輕,但那聲音卻是那樣的熟悉,陸陽知道,這聲哀嘆是來自於張曉晴的,是張曉晴在用她的意識呼喚他。陸陽沒有想到,在這樣的時候,他居然還能夠聽到張曉晴深情的呼喚。
隱約之中,還有一聲細細的孩子氣的聲音,那個聲音極其微弱,卻又那樣的清晰可聞,爸爸,你不要放棄……
這所有的一切都在黑暗之中存在,然而卻看不清到底是在哪裡?又也許只是陸陽的幻覺,那鬼氣再次的滲透到了他的身體中,他的意思漸漸地模糊,那種強大的牽引的力量再次的把他拖向了黑暗。
陸陽閉着眼睛,昏沉的意識之中,那個細細的聲音再次的響了起來,一聲聲的呼喚,讓他的心像是被什麼給撕扯了一般,那聲音是在呼喚,是在鼓勵,又似乎是在埋怨。
是啊,他埋怨的對啊,他不是一個好爸爸,他當爸爸了嗎?
飛揚在他腦海之中的記憶慢慢的聚攏在了一起,組成了無數的畫面,那些畫面在他的大腦中不停的回放着,像是一幕幕老電影一般。
原來,他有這樣幸福的時光,原來,還有這麼多愛着他的人,原來,這個世界讓他如此的眷戀不捨。
鬼蛇被重明鳥牢牢的束縛住了,它在它的利爪之下不斷地扭動着身體,試圖掙脫重名鳥的束縛,詭異的黑氣不斷的從鬼蛇的口中吐出,襲擊着這個固執的重明鳥。
鬼蛇不禁在心裡暗暗的咒罵了起來,這隻傻鳥,居然願意以死相拼,死了還特麼有什麼呢,要是死了,一切就都結束了。再說,你這隻臭鳥也沒有什麼真身,不過就是一縷殘魂而已,一個劍靈,這樣賣力氣做什麼呢?難道,他死了,你就會灰飛煙滅了嗎?
想到了這裡鬼蛇一愣,這個想法是完全成立的,很有可能陸陽死了,這隻重明鳥就再也沒有飛出那把神級淨化寶劍的機會了。它就會被永遠的封印在寶劍之中,怪不得這貨拼死的抵抗。
鬼蛇不由得害怕了起來,麻蛋的,原來,它就是想要死啊,這是臨死都要抓個墊背的啊,這隻傻鳥,怎麼就這麼陰險呢。
重明鳥在點頭同意神級淨化神劍的主意之後,就已經想好了,左右不過是一死,死了也抓着一個,也不算是吃虧了。它就是死死地抓着那條討厭的冷血動物,它想好了,就算是死了也要抓着它不放!
這其實也是一種執意,在這個世上,什麼都不可怕,只有執意最可怕,這是一種頑固不化的想法,任憑什麼都無法改變的想法。
每個人都有執念,對愛情的執念,對親情的執念,對友情的執念。
而這三種感情,是相伴人的一生的。
神級淨化寶劍發着耀目的白光,那些白光是驅散一切邪惡力量的白光,就如當初的時候,它融合了女媧後人的神秘正義力量的時候,這把寶劍與生俱來就是與黑暗抗衡的一種力量存在,只是,歲月遮去了他的光華,這才讓它在拍賣行中無人問價。
它的身上帶着一種與生俱來的正氣,那是一種神聖的氣息。
神級淨化寶劍身上的白光陡然亮了起來,然後形成了一道白色的光柱,把那條鬼蛇和重明鳥給罩在了其中,然後,竟然將他們兩個一起給吸入到了寶劍之中。
鬼蛇發出了絕望的嘶叫聲,那一聲聲的嘶叫夾雜着一種驚惶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