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再吵也沒有用,地府的大商店一般都會有這個規定,你買的時候沒注意?”出來後,偏餘莉還在給我傷口上撒鹽。
我被周媛氣得憋着一肚子氣,哪裡還有時間注意那個呢?
我哭着說:“餘莉。有沒有方法可以快速賺到一百萬的?”
“有啊!”
還真有?我立即問:“什麼方法?”
餘莉說:“讓你人間的親友給你燒一百萬!”
我人間的親友?我哪有什麼親友,父母早亡,十八歲前住在清貧的舅舅家,我那小氣刻薄的舅母纔不會給我燒錢呢,估計我已經死了這個事情她都不知道。
不過我還是好奇,“人間燒的錢會有用?”
餘莉白我一眼,“當然,要不每逢鬼節怎麼有那麼多人間的人給地府的鬼魂燒錢紙!”
我繼續問:“人間的錢和地府的冥幣價值是一樣的?”
“換算成冥幣下來也差不多吧。”
呵呵呵,且不說沒誰會給我燒,要燒相當於一百萬人民幣的冥幣就更沒誰會那麼做了!
但我還是有疑問:“那錢怎麼能到我們手中呢?”
餘莉難得有耐心:“燒的紙包上不都寫了名字地址的麼,介時會有各地鬼差專門負責這事,將錢存入銀行,所以那些壽正終寢的人死後能有錢在地府生活。”
我接着問:“那些三年已投胎的人呢,他們的親友繼續燒了錢紙會怎樣?”
“你傻啊,當然是存在銀行歸地府所有了。不然你以爲冥界這麼多支出錢從哪裡來啊!”
我可不就是傻麼,花近百萬買了個包。土雜臺才。
啊啊啊!我又陷入痛苦,因爲餘莉的方法說了等於沒說。
“哎呀,你是府君的女人,花點錢是應該的,他不會跟你計較這些事的!”餘莉善心大發地安慰起我。
我還沒來得及感動,她又道:“所以你就別想了,安心陪我一起去吃晚飯了,到時不許愁眉苦臉啊。不然吳順還以爲你對他有什麼成見呢!”
呵呵呵,我就說餘莉怎麼那麼好心呢。
我憂傷地說:“這個事情沒解決我吃不下飯。”
我是真憂傷,如果是刷個一千兩千府君或許不會跟我計較,我可是刷了他近百萬啊。還是因爲和他的“緋聞女友”撕逼而刷!嗚嗚嗚,怎麼辦,怎麼就改不掉這好勝(zuosi)的性子!
“顧綿綿,你答應我的事不許反悔!”餘莉比我剛剛退不成包的反應還要激動。
我懶得理她了,決定先給府君打個電話認個錯,結果電話是阿瑞接的,說府君在開會。
我同餘莉道:“你同我一起去東府向府君解釋一下吧,證明我確實想退卻退不成!”
餘莉自然不同意,她要爲晚上的約會打扮,還非讓我跟她一起回陸宅,等到晚餐回去再同府君說這個事情,我覺得餘莉是太不瞭解府君了,與其等他發現了而找麻煩,不如我自己先去認錯。
於是在餘莉又是威脅又是強迫又是央求之下。我無奈答應她找完府君後一定去約定的飯店吃飯。
捧着近百萬的包包,捏着餘莉給我的車費,我來到了東府。
等我進到府君辦公樓層,秘書告訴我府君還在開會,我正糾結着該怎麼辦時,電梯門響,一身正裝的府君同阿瑞從電梯裡出來了。
我趕緊淚眼巴巴地喚了聲“府君”。
見到我,府君眉頭稍蹙了下,略有點意外地問:“你怎麼來了?”
我一下就哭了,“綿綿來給府君認錯。”
聞言,府君墨黑的眸中有了一抹不易覺察的笑意,他將手中文件遞給阿瑞,“你先去處理這些事情。”
阿瑞應聲而下,府君睨了我一眼,進到辦公室。
我屁顛顛跟進,小心翼翼地將裝了小坤包的袋子和府君的銀行卡都放在桌面上。低頭抹淚:“綿綿又做錯事了,請府君懲罰。”
府君修長的手指挑起袋子隨意掃了一眼,清冷又有些不耐地問:“發生什麼了?”
我不敢遲疑,哭哭啼啼一字不漏地將事情完整地敘述了一遍,並對於自己想退包一事加重了語氣表明自己的決心。
“說完了?”府君手指輕叩桌面,喜怒不明地問。
呃,我見過太多次府君這種模樣,每次都沒有好後果!
不自主的,我奴性大發,我覺得站着說話表達不了我的誠意,我直接跪在他腿邊,抱着他穿着西褲的長腿哭道:“府君,綿綿不是故意要和周小姐賭氣的,綿綿錯了,綿綿以後不敢了,府君你原諒綿綿吧……”
府君墨黑的眸中似乎有了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他挑着我下頜問:“你就這麼確定這卡里有錢?”
我雖不解府君話題的跳躍性,還是老老實實地答道:“府君這般有錢,怎麼會放個沒錢的卡在荷包裡!”
“如果錢不夠,你打算怎麼處理?”府君還挺有興致地繼續問。
我脫口道:“錢不夠就跑啊,反正周小姐和店員也不可能會抓住我硬買。”
“嗯?”府君挑着我下頜的手指用力了幾分。
呵呵呵,府君你這到底鬧哪樣,給個暗示綿綿好想應對之策啊!
不過我也跟府君相處些日子了,他這表情好似是不滿意我的答案,我咬咬牙,心一橫,仰着脖子大聲說:“錢不夠就讓府君過去刷卡啊!府君是綿綿的主人,錢多着呢!”
話才落音,府君甩了我的下頜,冷哼一聲,“下次你再敢給我丟臉試試!”
咦,畫風好像有哪不對!
下次再敢丟臉?莫非說的是……我去退包之事?
不明白當然要問。
我小心又試探地問:“府君,我刷了你的卡,你不…生氣?”
府君重新捏起我的下巴,俊臉逼近,黑眸中帶了一抹意味深長,“當然生氣。但看在你認錯態度尚可的份上,決定……”
“怎樣?”我睜着大眼希冀問。
“允許你肉償。”
“哈?”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肉償?
嗚嗚嗚,府君求放過!綿綿不要肉償!
我苦喪着臉問:“府君,還有沒有其實方法,比如多幹點活?”
“有。”我還沒來得高興,府君薄脣一勾:“下油鍋。”
“這麼點錢…不至於吧?”我試圖掙扎。
府君溫柔地說:“加上你砸壞的白玉杯,夠你下十回油鍋了。”
“……”
人生如此艱難。
我重重地嚥了口水,抖聲問:“那得…償幾次?
府君黑眸裡的笑意深了,他低頭咬了咬我的脣,魅惑道:“看你表現。”
呵呵呵,這下我又欲哭無淚了,府君那異於常人的體格,我能活着喘氣就已不錯了,還表現?
………
我垂頭喪氣地從府君辦公室出來,剛好遇到何海,他挺熱情地喚道:“綿綿,來找府君啊?”
我沒心情理他,徑直往電梯走。
“哎,綿綿。”何海拖住我。
我沒好氣,“什麼事!”
“你上次答應請我吃飯的呢?”
“不請,沒心情!”
何海好脾氣地沒計較我的態度,又小聲問:“那你答應告訴我府君一夜幾次呢?”
簡直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想知道自己去試!”我吼完也沒管他的表情,坐電梯下樓。
我才準備坐車回陸宅,家務通響起,是餘莉。
“顧綿綿,怎樣了,出來沒有,我現在出發,你趕緊過來!”
餘莉不給我打電話我都忘了這一茬了,爲免再被她給我添不痛快,我讓司機去往她說的餐廳。
晚餐約在冥城小河畔一家西餐廳,才下車餘莉就急切朝我走來,“看我這衣服怎樣,這妝怎樣,合不合適?”
我纔沒心情去看她衣服怎樣,“餘莉,醜話說前頭,等會如果我不開心了我要先撤的啊!”
餘莉跟我急:“顧大小姐,你跟府君鬧彆扭也不能影響到我的事兒啊!再說你這都買了新包包了,還能有什麼不開心?我求求你,你就面帶微笑一言不發坐着吃頓飯好麼?”
爲了小法術,我忍。
我擠出笑容:“這樣行麼?”
“不行,太難看!”
我將笑容堆大一點,“這樣呢?”
“不行,太好看!”
“你……”我揚起手準備打餘莉,卻瞅見透明玻璃窗內正看着我們的吳順,準確說,是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