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你是在爲我擔心?”府君清淡問。
爲了能讓阿瑞何海出來,我豁出去了,認真地點了點頭,乖巧說:“府君日理萬機,身邊不能缺少得力的助手。”
府君墨黑的眸子看得我半晌。輕扯了扯嘴,沒說話,去往衛生間。
切,用得着這麼高冷麼。
我重新躺下了牀,摸着我可憐的腰,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待府君神清氣爽的從衛生間出來,我叫住他,“府君,綿綿還有事想問你。”
府君邊戴手錶,邊朝瞥了一眼,示意我說。
我小心說:“我想問,爲何我戴上那個定魂手環人類看不見我呢,何海明明說……”說到後面,我弱了下聲音。
聞言,府君挑起我下巴。半笑不笑地問:“怎麼,還不死心?”
一說話,清爽的薄苛味道傳來。
我趕緊搖頭,“不不,綿綿只是不解而已。”
府君的笑容深了幾分,狹長的眸子裡也含着幾分戲謔,倒是答了:“你不是個完整的鬼魂,戴上的效果自然有所偏差。”
不是完整鬼魂?我是完整的呀,回來才……
見着府君眸底的戲謔。我纔算想起來,我被府君扣下了一魂一魄!
啊啊啊!這也太特麼坑鬼了吧!
府君欣賞完我欲哭無淚的模樣,甩了我下頜,清淡道:“顧綿綿。別再試圖挑戰我的耐心,不然下一次被你連累的人可不會這麼走運。”
說罷拿起外套出去了。
什麼嘛,還不是你害的,說得我每次只會連累別人一樣!
.........
府君離開後,我又補了一覺。
下午時分起牀了,在廚房弄了點吃的,去找了餘莉。
餘莉正在房間挑着衣服,牀上堆了半牀試過的衣服,見到我,頗興奮又有點焦慮地說:“顧綿綿,你可算起牀了,昨晚幫我約好吳順了吧!快來替我看看哪件衣服更好看?”
我說:“餘莉,你對他到底了不瞭解啊,我總覺得他好像有點不正常呢?”
餘莉正比試着一條波點長裙。聽言怒道:“你纔不正常,你全家都不正常!”
餘莉這護短的毛病真是太嚴重。
我還是好心說:“餘莉,你要不別去了吧,先找認識他的人打聽一下他的情況再說。”
餘莉捏着裙子,狐疑地看着我,“你該不會沒幫我約,故意在這兒找藉口吧?”
“我當然去了!”說着還將的士發票給她看,“只是感覺他不像你形容的那麼好啊!”
“切,你眼裡只有府君,還能看得上誰!”餘莉又去試她的衣服了。
好吧,既然她執意喜歡,我也沒辦法了;我說:“餘莉,我答應你的事辦到了,你現在可以把我的照片刪了吧!”
餘莉給了我一個白眼,“等我今天見到他再說!”
我對餘莉真是相當無語了,“餘莉。你覺不覺得自己做得有點過份?”
餘莉理直氣壯:“這不是我們早就說好的麼?誰知道吳順他會不會出來見我?”
我懶得跟她再羅嗦,瞅準時間拿過她就想刪照片,纔打開相冊,“顧綿綿!你還回我!”餘莉撲了過來,我們倆摔到了牀上。
“不還!”
我翻了身躲閃着她按下刪除,結果在按確認鍵時餘莉敏捷地拖住我的手,我又伸出另隻手想按,餘莉也伸出另隻手使出全力阻止,我們身高差不多,力量也是旗?相當,一搶一奪間,發出“叮”的一聲,我倆同時瞧去,屏幕上竟顯示了“發送成功”四字!
“啊!”我一聲尖叫地奪過,“快撤回消息!”
我們從牀上爬起,慌忙翻開記錄,照片竟發送給了吳順!
想起吳順那種怪異的眼神,我差點沒將餘莉給掐死,怒聲吼道:“餘莉,你死定了!”
餘莉奮力反擊,也無比憤怨:“顧綿綿,誰讓你拿我的!”
兩人互掐間,我昨晚被府君折騰得還沒好全,這會到底沒比得過餘莉,被她反掐住,她兇巴巴地說:“顧綿綿,如果吳順對我有什麼誤會,你也死定了!”
我喘着粗氣,“餘莉,你沒病吧,你有他號碼爲何不直接給他打電話發信息,用得着我去送信麼?”
餘莉竟哇一聲哭了,“我這不也想矜持一點麼,萬一被他拒絕多不好意思!”
我……
對於這種非正常鬼類的思想,我只能表示佩服。
“那現在怎麼辦?”我無奈問。
“你給他打電話解釋一下?”餘莉哭說。
我這是倒了什麼黴啊!
無奈,我給吳順撥了過去,半晌,才傳來他明顯激動的聲音,“喂…”
我清咳兩聲,正色解釋:“吳先生你好,我們剛剛由於中了病毒,不小心將一些不該存在的照片發到了你上,麻煩你不要在意,並將照片刪除一下,行麼?”
半晌沒等到迴應,我又喚了聲,“吳先生?”
“好…”依舊激動的聲音。
我真是越發懷疑吳順腦袋有問題了,與餘莉對視一眼,剛準備掛電話,餘莉卻還有心思眨眼示意我讓提醒他晚上的事!
於是我補了一句:“那個吳先生,別忘了晚上八點冥城小河畔哈,打擾了,再見!”
將甩給餘莉,我沒好氣地說:“這下你滿意了吧!記得如果他晚上去見了你,你不管用什麼辦法都得拿到他的看下照片刪掉了沒有!”
餘莉還在抹眼淚,“你以爲我想他裡保存你的照片啊!我就不怕他被你勾走麼?”
我沒法跟她交流了,說了句“祝你好運,再見!”,甩門而出。
見着尚早的時間,我懷着試試的心理給何海打了個電話,竟然通了!
聽到電話裡傳來何海的聲音,我開心道:“何海,府君將你們放出來啦?”
何海略帶點警惕的口吻說:“綿綿,你怎會這麼及時給我打電話,不會又有什麼事要找我吧?”
我想說何海你真是不識好人心,不是我早上求府君,你們能這麼快出來?不過他提起有事找他,我倒還真想起件事。
我說:“何海你們能出來真是太好了,你現在有沒有空,我給你送些點心過去吧!”
何海猶豫了一下,“不用了,我剛復職,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噢”了一聲,接着隨意問:“何海,我早幾天聽聞地府有個叫什麼‘凍室’的地方,是幹什麼用的,在什麼地方呀?”
何海像是瞬間提起了八級戒備般的聲音,“不清楚,你問這個幹嘛?”
“沒事啊,就覺得好奇隨口一問。”
何海顯然不想再跟我繼續往下說了,“綿綿,我還有事,先掛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不問就是!”我叫住何海,“何海,你們這次被關的事是我不對,拖累了你們,你看哪天有空我請你們吃東西!”
何海稍放鬆了一點,“不用客氣了吧。”
我連忙說:“不行,一定要的!不請我心裡過意不去啊!這樣,你們鬼差最常去的地方是哪兒,我就請你們去那兒吧!”
何海不疑有它,說:“就冥城二街食府、食坊這些酒樓茶樓之類,那裡東西價格適中,可選擇性也多。”
“行,就這麼決定了!看哪天你有空叫上阿瑞一起!”
掛上電話,我思考了一會,冥城二街的酒樓茶樓?不知西府的鬼差們是否也喜歡去那兒呢?
不管怎樣,我得去一趟,不打探清楚我不甘心。
反正閒着沒事,說去就去。
我坐公車來到冥城二街,果然有不少酒樓茶樓,許是我運氣好,我到達何海說的那家酒樓附近,就看到有幾位類似鬼差打扮的男子閒聊着走進家裝修別緻的茶樓。
茶樓門檻門框都由紅木組成,加上匾牌上古色字體,給人種懷舊又舒適的感覺。
進入大門,店堂內放着些輕雅的絲樂,零散地坐着些喝茶吃點心的人們,表情頗是悠閒;那幾位黑衣鬼差上了二樓,我便跟上了二樓。
二樓比一樓裝修更精緻,我纔上去便有穿着像古裝一般的服務生過來招呼我,我捏着身上昨天打車餘的幾十塊,心裡頗沒有底氣,便擠出可愛的笑容問:“你們這兒白開水多少錢一杯?”
服務生算是有素質的,他禮貌說:“女士,二樓是雅座,如果想喝水可以去一樓店堂,那兒可以免費給你提供一杯。”
我仍是笑:“我就喜歡這兒,讓我坐一會吧,我保證不影響你們生意!好不好?”
服務生表情變得爲難:“不好意思,我們......”
“讓她過來坐吧。”一個和煦的男聲在不遠處響起。土吐宏亡。
服務生好似鬆口了氣,朝聲音那方喚了聲“老闆”,我順眼看去,一位長相清雅,年紀大約在二十七八左右的男子坐於沉色茶几前,他有條不紊泡茶的動作,讓我腦袋裡驀地鑽出“溫潤如玉”四個字。
我見他坐的地兒跟那幾個鬼差的位置不算遠,便厚顏走了過去。
“不好意思啊,我只是覺得這兒環境不錯,就想來坐一坐。”我微笑着衝那位穿着休閒的男子解釋。
“沒關係,你能到這兒來是我的榮幸。”男子亦笑。
哈?難道我是美到了鬼見鬼愛的地步啦!
“我見過你,這次美食節的冠軍之一。”許是見我驚愕,男子稍做解釋。
嗷,真沒想到我參加個美食節還有人能記住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