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萬貫體圓臉圓,笑起來跟個阿彌菩薩似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偏偏又能將情緒很好的隱藏在內,讓你根本分不清他在講真還是開玩笑。
我只能裝出惶恐的模樣誤解他的話,“是不是綿綿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得罪了賈會長,所以賈會長想讓府君懲罰綿綿......”
“老賈,你怎麼在這兒啊,我找你半天了!”話未完,一個軟滴滴的怨聲響起。
此時的我,真是萬分感激這個“及時雨”出現。
我擡頭朝聲音來源處看去,一位二十多歲,衣着富貴,長得精緻動人的女子款款而來,她斜了我一眼,半個身子掛上賈萬貫,嗔道:“剛和郭夫人聊了幾句就不見你了,原來是到這兒來了。”
瞧她這親呢的舉動及賈萬貫臉上的寵愛,我便壯着膽子嘴甜地說:“這位一定是會長夫人吧,您可真漂亮,會長剛剛還在問我哪種點心女人愛吃呢,會長可真疼你!”
女子聽後果然一臉開心,衝賈萬貫撒嬌道:“人家怕胖,不吃甜食。”
賈萬貫寵溺地拍拍她手,“你什麼樣子我都喜歡。”
“討厭。”女子嬌羞地捶了他一下。
“給我拿一份椰子糕。”我正垂眸躲避兩人恩愛的光芒時,女子忽地趾高氣揚給我下起命令。
我依言給她取好,遞到她眼前,她卻不伸手接,而是冷聲問:“你是誰,怎麼會認識我家老賈?”
呵呵呵,大姐,你一定要以這種“你個心懷不軌的小婊砸”的口吻質問我嗎?綿綿可是個顏控,賈萬貫此副尊容,綿綿還真不想多看一眼!
腹誹歸腹誹,現實面前還是隻能軟聲解釋:“我是東府府君的工人,之前見過賈會長一次所以認識,剛他來取點心恰好就遇上了。”
女子顯然是個持寵而嬌的主,當即便晃起賈萬貫的手臂,“老賈,是不是這樣?”
賈萬貫衝她無奈地搖了下頭,“你真淘氣。”說着又神色自如地對我道:“綿綿小姐,有時間再來品嚐你的手藝。”
女子哼了一聲,也沒接糕點,扭着腰同賈萬貫離去。
送走這兩尊大神,我趕緊躲去後廚喝了好幾杯水壓驚,暗罵這真是個苦逼的夜晚。
可我沒想到,苦逼的事還在後面。
在煎熬般的等待中,宴會終於接近尾聲,賓客陸續散去,我也快速撤離了主廳,畢竟是廚工,所幸不用留下收拾衛生,接過管事發到手中的酬勞,我真真感覺賺錢的不易。
汪大力被他新東f的同學留下小飲,我沒那份閒情,只想趕緊趕回陸宅。
林宅外面停車坪的車已少了大半,相比來時的熱鬧,這會已有了幾分寂廖的感覺;我估摸着府君要送周媛回去,我應該能趕在他之前到達陸宅;剛想奔去來時的公交站,“顧綿綿小姐?”身後傳來江子耀不確定的聲音。
我停下,回頭應他:“江府君。”
江子耀走近我,客套問:“你這是要回陸宅麼,天這麼晚了,我送你吧。”
我雖想快點回去,可並不願與西府的人有過多牽絆,剛打算拒絕,卻見府君和周媛也過來了,府君沒有看我,倒是周媛同我打起招呼,“綿綿!”
我對周媛的熱情十分心虛,因爲我和府君的“流言”還沒有停息,我總擔心周媛聽聞後會以“我對你這麼好、我這麼信任你、你居然搶我男人”的話來羞辱我。
我喚了聲“周小姐,府君”,周媛已同江子耀說起話:“江府君是準備充當護花使者麼?”
江子耀很是坦然,“對啊,正等佳人點頭呢!”
我趕緊說:“謝謝您的好意,這兒坐公車很方便,我坐公車就好了。”
“江府君對我家傭人還挺上心。”江子耀還想再說,府君淺笑地開了口。